“我說,豬婆,這紙條上有茶葉香氣,會不會是個線索?”我回憶道:“這兩年我總送快遞,我記得我看過一個茶藝館,就叫曉風殘月,在蘇州老城區。會不會是那家跟閆家有關係?”
“哪兒那麼巧?”陳清姿訝異道:“這盒子是在河北取來的,結果裡面指到的地點是蘇州茶藝館,像話嗎?再者,閆渣到底在找什麼?不是封靈契約被我師父拿走了麼?難道是找他大哥的下落?”
“嗯,可能是吧。”我含糊說道,心想可不能告訴你,你師父那是假的。
陳清姿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也有點可能。我以前聽說,閆雲曉喜歡南方,經常在蘇杭這邊打理他們家的餐飲生意。他家不是開了個南慄骨香全國連鎖麼?在西塘那就有一家。”
“這樣啊。”我沉吟道,心想這信息指示的應該是真正的封靈契的下落。但是閆老大想什麼呢,爲什麼不把信息或者真正的封靈契直接留到自己家的酒店裡?或者他當時沒時間去往西塘,只好留在蘇州的某個地方,帶着假的北上。因爲當時他發現自己被跟蹤或者追殺了。
我頓覺自己偵探細胞爆棚,不由堅定了去這茶館一探究竟的信念。
我想去茶館一探究竟,陳清姿也表示要前去。我甩不掉她,也只好讓她跟着,省得忤逆了她的意思,又要扭我耳朵。
幹快遞這一行雖然只有兩年時間,但是足夠對蘇州主要的街道小區等等了如指掌。曉風殘月這個茶樓開的位置比較好,在蘇州園林的旁邊。記得這茶樓是三層的,估摸着最高層還能通過園林的院牆看到裡頭的風景。
輕車熟路地找到這家茶館,進門之後,被一陣茶香包圍。茶樓裡客人不多,零星散落的幾個客人也都很安靜,偶爾輕聲交談。
古箏的樂聲充斥在茶樓中,我倆進門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找誰?
所幸一個穿着旗袍的高挑服務員向我們走了過來,甜甜一笑:“兩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我轉了轉心思,捉摸着既然是跟閆雲曉有關係的,那起碼得是個老闆吧。土豪的朋友多半都是土豪,這叫做檔次。
於是我便說道:“我們找你們老闆。”
姑娘愣了愣。陳清姿補充道:“我們是你老闆的朋友。”
姑娘點了點頭,笑道:“那請兩位跟我上來吧,老闆在二樓。”
我們倆跟着她沿着木質樓梯走到二樓。只見二樓跟一樓大廳不同,是一個一個的小隔間,被古風屏風隔開。最頭上的隔間旁邊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我見一個窈窕高挑的女人正側對着我們修建那盆景裡花兒的枝葉。
聽到腳步
聲,她回過頭來。我頓覺眼前一亮。
這是個三十出頭的優雅女人,算不上驚才絕豔,但是生着溫柔的丹鳳眼,很柔和的細眉,鵝蛋臉,長髮綰在腦後,梳成優雅的低髮髻。店裡的暖氣很足,因此她穿着開叉的暗紅色祥雲紋路長旗袍,一雙雪白的長腿在旗袍下若隱若現。
“黎姐,有朋友找您。”服務生姑娘說道。
“哦?”這老闆娘放下手中的長剪,走到我們跟前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似乎將我倆打量個遍。還沒等我說話,老闆娘便將服務生給打發走了,問我倆道:“兩位是?”
“貴姓啊美女姐姐?”我問道。
老闆娘愣了愣:“你們不認識我,卻來找我?”
“不是我們找你,而是我想問——”還沒等我說完,陳清姿不耐煩地將我拽開,搶言道:“別囉嗦了。老闆娘我來說吧,你認識閆雲曉麼?”
老闆娘聽了這話,眼神微微一閃,便向我們身後看了看。我也納悶地轉頭看了看,啥也沒看到。當然,跟在陳清姿身後的女鬼子小分隊我是看不着的。
“你們是他的什麼人?”老闆娘低聲道。
“我是他的朋友,他現在下落不明,但是卻留下信息讓我來找曉風殘月茶館,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麼東西,或者是他自己躲藏在這兒?”我欣喜萬分,心想果然蒙對了。想必總裁哥一直在找的封靈契在這個女人這裡。
大概這是閆家老大的紅顏知己吧。要是幫了閆至陽找到封靈契,那就算是閆家的恩人。嗯,用他們的傳家寶來要求閆至陽幫陳清姿趕緊弄走鬼子小分隊,這個交易比較划算。想到這裡,我已經覺得我開始變成一個聰明的人,衝着這明媚的操蛋世界優雅地豎着中指。
這老闆娘盯着我們半晌,似乎不太信任我們,便又問道:“那他還說過什麼沒?”
“您是不信我們?”陳清姿冷哼道:“豆芽,也就是我旁邊這廢柴,在河北的時候遇到閆雲曉,結果他就留下這個盒子給豆芽。”
說着,陳清姿讓我拿出錦盒。我便將錦盒遞給老闆娘,隨即又將那字條遞給她。
老闆娘看到那字條似乎纔信了,不由有些動容。沉默半晌後,她說道:“你們跟我來。”
於是,我們又跟着她再上一層樓,到了頂樓。頂樓上也是包間,不過比樓下更叼。但我沒來及細看,她便帶着我們走到盡頭處,拉開一個推拉門,讓我倆進去。
我見這地方好像是她自己的休息室,因爲有一張簡單的牀榻,古風的茶几,茶几上有一整套茶具。牆上掛着掛鉤,上頭掛着女裝外套。
關上門之後,老闆娘微
笑道:“我叫嶽黎,是閆雲曉的朋友。他確實留下一樣東西讓我交給來找我的人。剛纔有些猶豫,是因爲我起初也不確定你們是敵是友。”
嶽黎說着,居然走到牀榻上,將一個白乎乎的東西抱了出來。
我跟陳清姿好奇地湊上去一看,見她抱出來的是一隻白色的小奶貓。
“這就是閆雲曉讓我給你們的東西。”嶽黎說道。
我跟陳清姿微張着嘴沉默地盯着那小奶貓一分鐘。我甚至能感覺到一隻五毛特效做成的烏鴉“啊啊”叫着飛過我跟陳清姿的後腦,留下一連串鳥屎一樣圓的省略號。
此時,小奶貓看到我們,睜着圓乎乎地黑眼睛衝着我們打了個呵欠。
草草草,這就是閆雲曉留下的東西??你他媽逗我??
我擦了一下要流下來的口水,正色道:“黎姐姐,我認爲這貓你還是自己養着吧。除了這個沒別的了嗎?”
嶽黎搖頭道:“沒有了,只有這隻小貓。”
我一臉失望地搖頭道:“告辭,看來我們是找錯人了。”媽蛋,土豪相好給你買了一隻貓而已,還特麼跟我們這麼大驚小怪地秀。
我正要拽着陳清姿走,卻聽嶽黎說道:“等等,這貓不是一般的貓。”
“嗯哼,肯定是名貴品種。”我咋舌道,八成得百八十萬?
“這貓好像不是真的貓,總之,他叮囑我不必餵食物,也不用給水喝。但是,但是這貓居然活得好端端的。這都快兩個月了,依舊活着。”嶽黎說道。
我一聽這話,頓時有了興趣:臥槽死不了的貓,你特麼不早說?
“那,那我們就抱走了。”我呵呵笑道,將那小貓抱到懷裡:“閆大哥沒有留下別的話麼?”
嶽黎嘆道:“沒有,他這一走也好久了,我也沒他的消息。”
我嘆道:“我們也在找他,所以希望能從他留下的東西里找點線索。”
嶽黎點了點頭,問了我們的名字,同時留了聯繫方式,送我們出門的時候,再三叮囑有了閆老大的消息一定要告訴她。
我們保證肯定告知之後,纔出了茶樓。出門之後,我看着懷裡一臉無辜的小奶貓,苦笑道:“豬婆,你見過這種貓麼?不吃不喝,是不是貓鬼啊?”
“不,它不像是鬼。”陳清姿說道:“我雖然沒有閆至陽那麼厲害,能開天眼,但是對於一般的鬼,也有所感應。這貓就算不是活物,也可能是個靈體。至於是什麼東西幻化出來的,我還不能確認。”
“喂,貓姐?你能說話嗎?”我問道。
小奶貓盯着我半晌,“喵”地叫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