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城北派出所對面的馬路口上,一名昏迷不醒的中年人被無情的從車上扔了出去。
一個電話打到了城北派出所值班室,緊接着數名民警從裡面跑了出來。
拿着照片跟倒在地上的中年對比了一下後,一名民警趕緊呼叫救護車,另一名民警向所長報告客運中心盜竊團伙頭目王皓廣已經抓到。
寧爭並不擔心對王皓廣施暴會引起派出所民警的注意,如果是平常時刻或許還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在重大盜竊團伙被抓事件發生之際。民警們更加專注的是能否將王皓廣這個大頭目抓回,至於王皓廣是否遭到了暴力手段折磨則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這也是他敢肆無忌憚毒打王皓廣的原因。
他可不想因爲一次衝動而葬送自己的未來,畢竟他爸媽都還健在,在沒有盡孝之前他不會輕易讓自己出事的。
目睹王皓廣被民警帶走之後,寧爭於是便讓宋向江三人回家了,隨後他獨自一人前去了醫院。
寧爭在被護士用酒精給頭上傷口消毒處理好後製止了她想要替他包紮的不合理要求,他可不想頭上頂着紗布去看他爸媽。
推門進去時,寧長福和姚春霞兩人正一聲不吭的坐在病牀上皺着眉頭,在他們臉上佈滿了焦慮和不安。
寧爭見到這一幕心裡越發難受,因爲自己的肆意妄爲導致了父親被王皓廣打斷了三根肋骨,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爸,媽。”寧爭輕聲喊道。
這兩聲不亞於平地驚雷,寧長福和姚春霞齊刷刷的看向了寧爭。
“小爭,你去哪裡了?電話也不接,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媽怎麼活啊?”姚春霞撲到了寧爭身前,抓着寧爭的手擔憂道。
寧爭鼻子一酸,強忍住眼眶淚水的傾瀉而出,笑着說道;“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好了,沒事了。”
“小爭,你去找那夥人了?”寧長福蹙眉問道。
寧爭拉着姚春霞的手走到了寧長福面前,點了點頭;“我報案了,剛纔去陪派出所的警察們把他抓進去了。”
“什麼,一次打人能判多久。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那不玩命的來報復我們。小爭,你魯莽了。”寧長福埋怨道,他倒不是怕那夥人在來報復他,而是怕寧爭這樣做會更加的得罪他們從而引來更多的麻煩。
“爸,別擔心了。警察去的時候在他家裡發現了價值上百萬的不明財物,經過調查是偷竊物。他下半輩子是準備要在監獄裡度過了,這事就過去了。”寧爭解釋道,這樣的說辭才能安他爸媽的心。
“那就好,所以說啊。人哪,一旦走上了歪路,這輩子基本就毀了。前車之鑑擺在面前,小爭,你記住了。”寧長福語重心長道。
“嗯。”寧爭附和道。
“小爭,我也沒什麼大礙了,你們兩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回去吧。春霞,明天你去盧主任那邊幫我請一星期的假吧。”寧長福囑咐道。
“爸,醫生說了你起碼養傷三個星期。既然要請,那就乾脆請一個月假吧。你常年在廠裡上班也沒太多休息的機會,趁這次受傷索性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沒養好身子就去上班以後要是留下後遺症可就麻煩了。”寧爭勸道。
“沒事的,不就斷了三根肋骨,有什麼大不了的,休息幾天就好了。”寧長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寧爭也不想在跟寧長福多爭執了,反正去請假的人是他媽,到底請了幾天他爸也不會知道。
“爸,我跟媽先回去了。”寧爭隨後帶着姚春霞回家去了。
……
第二天一早,寧爭在天宮典當行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一身揹帶短裙的唐欣俏生生的站立在了寧爭面前,說實話,身材好的女生穿成這樣真的很誘人。尤其是唐欣短裙下筆直的一雙大白腿,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閃的寧爭眼神有些不自然了。
最後偷偷的看了一眼唐欣的雪白小腿,寧爭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唐欣俊俏的粉臉,道;“唐欣,我不是叫你走了麼。你怎麼還敢來這裡,孟叔馬上就要來了,你快走吧。要是被他看到了,抓住你報警的話,可就糟糕了。先說好,孟叔要是叫我動手。爲了這個鐵飯碗,我是不會留情的。”
“噗哧”一聲,唐欣笑出了聲,俏臉微紅,透着一絲嫵媚。
那一瞬間,寧爭似乎看到了有一朵花兒在綻放燦爛的光彩,不禁瞪大了眼睛望過去。
下一秒,寧爭突然回過了神來,乾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唐欣柔聲道;“昨晚孟叔聽完我的遭遇後起了惻隱之心,問我願不願意在回店裡上班,我很感激孟叔的既往不咎,所以又回來了。不好意思,又要和你一起守着這個鐵飯碗了。”
最後一句話被她說的多了一分曖昧,想到了什麼,一抹紅暈悄然浮上了她的臉頰。
“哦,也好。有孟叔原諒你,以後你也不用需要擔驚受怕了。”寧爭眼眸間多了幾分敬佩,他沒想到孟叔的胸襟這麼寬廣,還能任一個曾經協同他人盜竊自己店裡財物的人繼續回店裡幫忙。這份胸懷,常人可不能及。
“寧爭,我做的事我媽都知道了。她很感激你和你朋友在最後的時候放過我,所以要我今晚請你們四個去我家吃頓飯,可以嗎?”唐欣本以爲這一次自己會逃不掉法律的制裁鋃鐺入獄,卻沒想到先後遇到寧爭、孟叔兩名好人,讓她慘淡的人生得到了拯救。對此,她很感激寧爭和孟叔。
“乾脆叫上孟叔一起吧。”寧爭此時對孟叔的印象又深刻了幾分,不免想多親近一下他。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孟叔不像薛工天一樣混社會的前提,儘管看孟叔跟薛工天的關係似乎還不錯,可兩個月下來孟叔的表現明顯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中年而已。
“昨晚我就叫過了,孟叔說不用了。唉,不過也是,我畢竟做了錯事,孟叔心裡肯定還是有一點氣的。”唐欣眼神黯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