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薛工天此刻已經被失去吳俊的痛苦淹沒了,但他還沒有徹底的失去理智。又在現場逗留了幾分鐘,他閉着眼睛讓刑警隊的人帶走了吳俊的屍體。
而這個時候,趙琦至、何苦等一干天宮高層也趕了過來。
“不用勸我,我知道要保重身體。在孫府山和那名殺手沒死之前,我不會倒下的。看來是我沉寂太久的緣故,導致現在孫府山還真當我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扭捏了。既然他要殺我,那我就告訴他,我是不是那麼好殺的。”
薛工天睜開了眼睛,一雙佈滿血絲的紅眼上已然被憤怒和殺機籠罩住,此刻他想殺人。
“天哥,會是孫府山嗎?”趙琦至猶豫了一下問道,一旦薛工天起了真格,那麼府山和天宮將徹底撕破臉皮。雙方是不會在想以前一樣只維持小範圍的摩擦了,若是沒有一方倒下,另一方是絕對不會罷休的,這將是一場惡戰。
“呵呵,告訴我,還有誰這個魄力敢指使殺手殺我?”薛工天冷笑了一聲,往日**的臉龐浮現出了絲絲猙獰。吳俊的死成了他爆發的導火線,他再也無法容忍孫府山的存在了。接下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趙琦至聞言默然無言,的確,在新縣和薛工天達到水火不容的人除了孫府山沒誰了。也只有孫府山敢派人殺薛工天,一般人還真沒有這個能耐和膽量,不是所有人都能給承受天宮的怒火的。
何苦面無表情的說道;“要殺人了,跟我說聲。”
他在用他的話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隨後,在寧爭等人的陪同下,薛工天暫時先回家了。
因爲怕孫府山的人再次對薛工天動手,何苦就留在了薛工天的身邊,而寧爭和趙琦至則出去處理吳俊的後事了。
三槍致命,也沒有其他的的傷口。再加上薛工天的身份擺在那裡,特殊請求了一下王隊後,吳俊的屍體就完好的被運回來了。
寧爭和趙琦至商量了一下,決定讓趙琦至負責喪事,而他則去打探吳俊被殺的事情。儘管薛工天認定了是孫府山所爲,不過爲了防止是有人在借刀殺人,他們還是要調查一下的。
當晚,天宮大範圍的開始廣撒人手尋找吳俊被殺的蜘絲馬跡。
……
第二天,薛工天徹夜未眠一早就去了殯儀館。因爲吳俊身前已經沒有親人還活着了,所以只能將屍體暫時放在殯儀館。
看着被重新入殮師補妝卻沒有完全恢復容貌的吳俊,薛工天又一次淚奔了。
“別人說你吳俊是因爲有我幫着,你才成爲了二代的大哥。但是誰踏馬知道,保險公司剛交到你手裡的時候,你沒日沒夜的就在外面跑單子。一個做老闆的人,卻比業務員過的還要像孫子。一星期喝酒喝進醫院三次,你踏馬的胃病其實比我還嚴重,你真的以爲我全都不知道嗎?我知道,你是怕公司在你手裡崩掉,你是怕外面的人罵我瞎了眼把公司交給你。對,你是不能爲我開疆闢土,可你卻能爲我守住打下來的江山。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爲什麼在日子過的的最好的時候,你就去了啊?”薛工天趴在水晶玻璃上雙手緊緊攥着拳頭流着淚說道。
站在後面的何苦見狀也是鼻子一酸,本來是想上前勸說,可最後還是轉了身咬着牙沒有說話。
“身邊的老兄弟走的走,死的死,不多了。現在,連你也沒了。以後的日子,你讓我該怎麼過?”薛工天揮拳重重的砸在了水晶玻璃上。
怔怔的望着,薛工天無聲的任由淚水浸溼滿臉。
十分鐘後,薛工天擦乾了眼睛,頂着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往外面走。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
薛工天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領導的電話,他沒有猶豫的就接了起來。沒有等領導開口,他就直接說道;“領導,跟了我十幾年的弟弟死了。被人打了三槍,整張臉都爛了。你說,這是什麼深仇大恨非的這麼狠?我都已經安安靜靜在埋頭做生意賺錢了,領導,爲什麼還有人就是不肯放過我啊?”
他知道領導這個時候打電話幹嘛,可他這一次不能接受領導的任何建議。唐水的事情,他或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那是吳俊,那是從他起家以來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兄弟。多少次艱險不堪的時候,吳俊都始終沒有離開,他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告訴薛工天,這輩子他就跟着他不走了。
在過了最血腥的原始積累道路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被衝動支配頭腦了。理智下的他,的確讓天宮的發展越來越好。可是,人總要瘋狂幾次的。再不瘋狂,他就要老了。
所以,他要搖滾了。
電話那頭的領導聞言閉上了嘴,將起初要說的勸詞全都咽回了肚子裡。以往,他說的話,薛工天都是聽的。這一次,薛工天是在用他的強硬態度表明了一切。再說下,只會自討沒趣。
“老薛,人吶,總要爲自己活的。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心裡也有數。”
“領導,我知道了。”
兩人旋即就結束了通話。
“我準備一下,殺了孫府山吧。”何苦在一邊語氣沒有一點波動的說道。
薛工天將手機放進褲袋裡,眼睛微眯了起來,狹長透着陰冷,此刻的他宛若一頭吐着信子的毒蛇。
“不急,等俊下葬了再說。這事不急,我要好好的陪孫府山玩玩。他讓我感受失去兄弟的滋味,那我就讓他體驗一下失去一切的感受。”
……
沒有預料中的大張旗鼓,可明眼人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新縣混子界氣氛的異樣。他們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一刻到來。
三天後,吳俊下葬。天宮所有人全都出來爲吳俊送葬,而且送葬的隊伍裡面還來了不少吳俊身前的朋友。到後來,加入隊伍的人越來越多,足足有數百人,場面很是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