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臉忐忑的走在山路上,腳步較之前,顯的有氣無力,蹣跚的很。後邊的兩個“村民”見自家村長艱難的行走,不止不上前扶,眼裡還盡是譏誚的笑意,就那麼看着他搖搖晃晃的走。
老頭在村裡一直都是受巴結的對象,這要是往常,哪還用他說,肯定早就有人來扶他了,可是如今後邊那可是兩尊菩薩啊,就算踹他兩腳,他也得忍着啊。唉,村長無奈嘆口氣,看了眼胳膊上的針孔,怎是一個鬱悶了得啊。那個一直沒有表情的黑麪神說了,這是毒針,是國家科研人員新發明的毒劑,解毒針只有他們有,只有自己老實的做事,才能把解藥給他。
那可是他們鄉村老百姓做夢都夠不上的人物啊,科學家,多厲害的人啊,他們自然是沒辦法解了,他老頭只能乖乖的聽話了,還得想着法子幫他們攻進來,不然他們死了,自己的解藥誰給啊。老頭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不知道是不是毒發作了,現在就覺得渾身痠軟,虛弱無力,還直冒虛汗。
“兩位好漢,兩位好漢,快救救我,我的毒發作了。”老頭滿臉悲傷,對身後走的悠哉的兩人說道。
兩人聽到他這話,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吐出來一句話:“十個小時以後纔會發作,到時候如果沒有解藥,神仙也救不了你,老頭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在十個小時內助我們攻進來吧。”
聽到現在毒沒有發作,老頭不止沒鬆了口氣,臉色反倒煞白,十個小時啊,他老頭又不是神仙,怎麼幫他們啊。那些人可是個個都敢殺人的主,還有槍,凶神惡煞的,老頭身體突然一頓,回頭偷偷看了兩人一眼,他們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那一看也是殺人的主。
老頭冷汗直流,這是要他的老命啊,橫豎都是死啊,他老頭怎麼會攤上這麼檔子事呢。現在真是後悔死自己的貪心了,帶了兩個村民一起來,跟那些人說他老頭子腿腳不利索,山路還崎嶇,要他們攙他,實則就是爲了偷偷的自己弄點那個什麼白麪,藏在衣服裡,誰也發現不了,每次弄一點,如今家裡邊可是有好幾包了呢。他雖然不知道那個面是什麼東西,但是聽說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好東西,這才偷偷的往外運的。
那些幹活的都是村裡的人,自然是聽他的話,每次自己來時,他們就會給他準備一點,他們三人一人帶一小包,往外弄,那玩應跟白麪似的,藏家裡誰都不會懷疑,到時候他也賣賣,豈不是賺大方了。有一次他可是聽那些人說了,那麼一小包就是好幾萬那,他家裡的那些豈不是有好幾十萬了。
想想就興奮,好幾十萬那,夠他老吃香的喝辣的過完以後的日子了。可能是想到了以後的美好生活,老頭腳步也輕快多了,臉上還帶了點笑容。
後邊跟着的兩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剛纔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會怎麼突然又高興起來了。要不是知道他不可能知曉實情,還真要以爲他知道真相了呢。他們出來執行任務,怎麼會帶什麼毒劑的,就算要用,也是對審問的犯人用的,森山老林的他們哪會帶這些東西。雷神給他打的其實是營養劑,爲了他們執行任務時,就算沒有東西吃,也能保持體力。故意說成是毒劑嚇唬這老頭的,不然他們敢保證,一到那些人的地盤,這老頭絕對會第一個出賣他們。
晴和看着眼前狼藉的房屋,眉頭輕蹙,這裡明顯是經過了一場打鬥,看來她又來晚了。她順着森林裡留下的痕跡,找到了這裡,猜到微生月人可能是被抓了,可是眼前別說人了,老鼠也沒見一隻。那煞星不會輕易被抓的,沒準是用的什麼計,所以這裡纔會有打鬥的跡象,應該是那煞星的人和抓他們那些人動起手來了,可是現在人都去哪了呢?
晴和四處張望,半晌收回了視線,咬了咬腦袋,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還有酸澀的雙眼。奶奶個熊的用眼過度了,也是,從京城出發那天到現在也有三四天了,除了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一會,之後就一直沒有機會睡覺,到處奔波的去找柳芽。幸好她身體特殊,不然早就支撐不住了。
外掛不能用的那麼頻繁,只好靠自己來找線索了,他們那麼多人離開肯定會留下痕跡的。其實她是不是應該老實的回京城等着那煞星呢,以他的能耐,還有那超速旋轉的腦袋,估計也出不了什麼事。
哎呀,晴和煩悶的搖搖頭,算了,來都來了,不見到他安然無恙的,她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還是繼續找吧。她祖母的,把她逼急了,可就用特殊手段了。
李雨軒皺着眉頭,一直在那思索着什麼,眼看着就要串聯起來了。雷戰一個巴掌拍到李雨軒肩上:“想什麼呢,老大問你話呢。”
李雨軒被嚇的一個激靈,徹底想不起來那茬了,生氣的罵道:“你個死雷神,要嚇死我啊,這麼缺德,小心遭雷劈。”
待看到微生月人時,表情立刻換了,變臉變的那叫一個快,笑嘻嘻的:“老大,你問我話了?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的?”
微生月人涼涼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奇怪,一扭頭就走了。
李雨軒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不是有話要問他嗎?待看到邊上其他人捂着嘴偷着樂的樣子,李雨軒臉一黑,媽的,被耍了。他就說這個雷戰是悶騷吧,平時看着話都沒兩句,既不跟人開玩笑,也不跟人聊天,但是一出口必然不會是好話。
“喂,老頭今天怎麼來這麼晚?”村長帶着兩人剛走進就遇到了看守的人。
“呵呵,各位好漢辛苦了,我的老寒腿犯了,路上走的慢了些,耽誤了點時間,對不住啊。”老頭笑的如同一朵菊花,對着人點頭哈腰的。
說話的人打量了下扶着老人一左一右的村民,見他們臉上黑乎乎的,身材瘦瘦的,與以往來的村民沒什麼不同,這才一扭頭,示意他們進去。
“謝謝好漢,謝謝。”老頭道着些,這才“一瘸一拐”的進去了。
“村長,慢着些,小心腿。”邊上的村民是時不時的囑咐兩句,關心之意非常明顯。
三人因爲村長的老寒腿,所以走的慢些,後邊毫無顧忌的說話聲徐徐傳了過來。
“這老頭說話真有意思,還好漢,不知道的還以爲回到了古代呢,哈哈哈。”
“你可別小瞧這老頭,雖然村子不大,但是村子的人對他那可是都服服帖帖的,看見剛纔那兩個沒,噓寒問暖的,之前來的人也都是這樣,尊敬着呢。”
“哈哈,也就這山裡的白癡聽他的糊弄,不就是個裝神弄鬼的老不死的嘛,長的還挺抽象,這要是晚上見了,還不得噁心死老子,女人都沒心思碰了。”
“是沒心思碰,還是沒那個能力了啊,哈哈,要是滿足不了女人,可以找我們啊,這麼多兄弟們呢,是不是?”
“哈哈哈,是啊,咱哥們可都等着呢。”
“草泥馬大爺的,老子三天三夜不下牀都行,用得着你們?”
“哈哈哈,惱羞成怒了。”
一羣大老爺們整天守在這窮鄉僻壤的,也就只能說點葷的來開開心了。村裡也不是沒有女人,關鍵是下不去口啊,一個個膀大腰圓,就算關了燈都一樣,但摸着跟個爺們似的,也沒興趣啊。
老頭定期來跟這裡的人彙報外邊的情況,順便給這裡幹活的鄉親跟家裡的人來回帶個口信啥的,讓他們安心的幹,等完活了,少不了他們的好處。那些人見每次老頭來過後,村民幹活的產量都能提高不少,自然是不會反對了。而且這些愚昧無知的人,連他們弄的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自然不會說出去,他們還都指着這個賺錢呢,何況這裡一年都來不了兩個外人。
“兩位好漢,每次我都是自己進去的,村裡人在門口等着。”老頭壓低聲音對身邊扶着他的兩人說道,臉上那個糾結啊。
“小心說話,不然你的小命也就到頭了。”旁邊的人一臉關切的幫老頭捶了兩下腿,眼神那叫一個關心,充滿敬意,說的話卻是讓老頭寒到了骨子裡。
不住的點頭:“是是是。”
“別動。”男人低聲警告,怕被人發現不了他這慫樣是不是。
老頭腦袋一頓,不敢再動彈了,眼神直視前方,咳了兩聲,就自己進去了。
而另外兩人則是站在門口等着,眼神不經意的四處打探。房子一看就是臨時搭建的,木頭的,倒也結識,比村裡那些到處裂縫的土牆是強多了。
滿眼盡是大片美麗的花朵,莖直立,高60~150釐米,葉互生,莖下部的葉具短柄,上部葉無柄,花朵大而豔麗,葉子呈橢圓形。有的花朵已落,結球形蒴果實,果實不大,等所有花朵都落後,就都會結成一樣的果實,裡邊有細小的種子,白粉就是由這個製作而成的。如今看來,用不了一個月,所有的罌粟花都會結果了,到時候又將會有一大批的白粉流入市面。這時候,頂多是挑選些成熟的,產量還很小。
罌粟花本就美麗、尤其是這樣廣闊的一大片,充滿了誘惑,可是卻也內藏殺機,兩人驚訝的看着幾乎遍佈山野的罌粟花,這麼大片的罌粟,能做出多少白粉啊。如果他們晚發現一個月,白粉流了出去,想想都覺得後怕。
“咔嚓”屋裡傳來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兩人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身體不着痕跡的向門口挪動。
“早就告訴過你們,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不要弄那麼多事,現在人被救走了,肯定是外面有人來了,如果被人知道了這裡,你幾條命都不夠賠的。”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過來。
“先生息怒,息怒,那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就算被人知道救走了,也不會發現這裡的。她媽媽知道了你們的事,已經被你們的人解決了,不會有人知道的。”老頭得得索索的解釋着,看樣子是怕急了對面說話的人。
“哼,最好如此,如果出了事,你我都擔待不起,到時候別說你,你們幾個村子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是是是”老頭連連應聲。
門口的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這話裡透出來不少消息,雖然是零零碎碎的,但肯定有用。而且聽這意思,是有人知道了他們的事,被滅口了,女人的孩子卻被人救走了,他們是怕外面的人進村發現了他們的事。這個村長應該是做了什麼節外生枝的事,讓這人發怒了。而且,幫他們種植要素的貌似不止是一個村子,不然那男人不會說,你們幾個村子都別想有好日過。
村長從屋裡出來後,擡手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汗,看樣子是嚇的不輕。嗓音嘶啞道:“走吧,去看看村裡的人。”
兩人跟着老頭來到房屋後面的罌粟地裡,不少村民都在在光膀子採摘果實。老頭上前對他們說了幾句辛苦了等慰問的話,最後說道,這個月每家一千塊錢已經發給他們家裡人了,讓他們好好幹,下個月東家說給漲。
兩男人聽的一愣,一千?這未免也太少了吧,在外面隨便乾點什麼活,也不至於這麼點錢啊。而且,白粉那可不是普通的值錢,簡直就是暴利。可是卻纔給這些頂着太陽,滿身汗水勞作的人一千塊錢。哪知這些人聽到錢已經發給他們家人後,都歡呼的喊叫了起來,被曬的通紅的臉高興的很。
兩人看的有些不是滋味,一個月一千塊錢就能讓他們激動成這樣。國家居然還有這樣落後貧窮的地方,可是國家每年不是都拿出一大筆的款項用來發展貧困山區建設嗎,衣物,錢都捐到哪裡去了啊,這裡的人怎麼好像還是吃不飽的樣子呢。
兩人往四周看了看,見那些在陰涼處納涼,看守模樣的人,見到他們這副滿足高興的樣子時,眼神充滿了不屑,嘴角微翹,好似在嘲笑這些癡傻一樣。
其中一人眼神突然一頓,頂了頂旁邊人的胳膊:“看那邊。”
兩個外國人正走過來,步履整齊,每一步的間距幾乎都一樣,腰板挺的直直的,眼神銳利而充滿寒氣。這種異常熟悉的氣息讓兩人瞳孔一縮,心裡一驚,原來如此,難怪這裡看守的人跟之前他們搗毀的窩點的人水準差那麼多,原來是請的僱傭兵。
兩人低着頭一副膽小老實的樣子,安靜的站在那裡不敢東張西望,安心等自家村長回來。
可是,心裡卻沒那麼平靜了,看這兩個外國人對那些人說話的樣子,他們應該是這裡領頭的人。這兩人給了他們一種危險的感覺,這是常年遊走在生死線上練就的一種可怕的敏銳感覺,相當於女人的第六感。不知道這樣的人這裡還有多少,如果只是那些人不足爲懼,可是這兩人卻不是好對付的。他們擔心的是,沿途趁那些人不備,裝的那些炸彈會不會被發現。
這幕後的老闆出手倒是大方,不愧是做白粉生意的,財大氣粗,一下子請了這麼多僱傭兵回來,雖然只是低水準的,但這麼多人,也是一筆不少的費用。尤其是這兩個坐鎮的外國男人,希望這樣的人只有他們兩個,不然會給他們的行動增加難度的,還得重新部署。
老頭一見到他們就想起自己中毒了的事,本來昂揚的演說還殘留着激動,如今一下子就萎靡了。
兩人卻不管他是什麼感覺,低聲問道:“這裡負責的人是誰,像那兩個外國人模樣的還有沒有了。”
老頭想了想,目光怯怯的瞥了那兩人一眼;“這裡最大的老闆就是那兩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妖怪了,老頭我都不敢看他們,我來了這麼多次,除了他們兩個,沒有見到別的妖怪了。”
問話的人蹙眉:“之前跟你在房間裡說話的人是誰?他不是管事的?”
提到這個,老頭可能是想到了那人對他的不客氣,從鼻孔裡哼了一下,一臉不忿:“那個也就是跟我老頭耀武揚威的,到那兩個妖怪面前,都恨不得去舔人家鞋子裡。”
兩人想到自己之前離屋子那麼近,裡邊的人都沒發現,倒是跟那些窩囊廢有的一拼,看來他們纔是幕後老闆的人。對這些花大價錢僱來的人,自然是要客客氣氣的,僱傭兵可不是好脾氣的,惹急了,買家都能殺。背後的人看來對自己的手下也很是瞭解,離了僱傭兵,就憑他們那些廢物能做的了什麼事,所以纔會吩咐手下人對他們客氣的吧。
既然只有兩個危險人物,兩人倒是放心了不少,雖然多了他們一樣能對付,但那就意味是一場硬仗,既然是硬仗,犧牲自然就多了。誰不希望大家一起來,一起走呢。
老頭見他們這麼爽快的就要走了,什麼也沒做,立刻着急了起來:“好漢,好漢,咱們就這麼走了?”
“不然還留下吃完飯在走?”兩人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卻故作不知,反問道。
老頭又擦了擦汗,這一天流的汗都快趕上一年了啊:“那,那好漢們不攻過來嗎?我們不在這等着?先說好啊,這可是你們不攻的啊,不是我老頭的事,解藥還是得給我的。”老頭急忙表情立場,之前說好,他們勝了,自己纔能有解藥,如今他們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走了,這可得說清楚啊。
兩人嗤笑一聲:“走吧,回去就給你解藥。”
老頭眼睛一亮:“哎,好好好,好漢果然跟我們貧民百姓是不一樣的,說話算話。”
“老頭你是唱戲的嗎?能不能好好說話。”
老頭訕訕的笑了笑:“嘿嘿,我們這唯一的娛樂就是聽聽廣播,廣播只有一個頻,就是唱戲的,老頭我就好這口,所以,嘿嘿,習慣了。”
兩人突然想到了他們之前聽到的話:“你們說的滅口,又被人救走是怎麼回事?”
老頭一愣:“你們在門外偷聽?”
兩人鄙視的掃了他一眼:“我們是來幹什麼的,難不成聽你唱戲的?”
呃,老頭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呲牙笑了笑:“就是村裡有個婆娘無意中看到來村裡找我,交代我事情的那些人,那些人怕她聲張出去,所以就把她滅口了。村裡人只知道那些年輕力壯的被我安排出去幹活了,每個月又都能收着錢,所以沒人吭聲,但是具體幹什麼卻都不知道。”
兩人看了眼他無所謂的樣子,不禁對這個精明,怕死的老頭重新審視了,自己村裡朝夕相處的人被殺了,他居然能這麼若無其事的說起來,還笑嘻嘻的,這老頭也是個狠角色啊。
“逃走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你們做了什麼事,讓那些人那麼生氣?”
提到這個老頭就生氣,現在鄰村那老傢伙還生自己的氣呢,人是從他手裡跑的,害的他死兒子沒了媳婦,關他什麼事,居然跟他吹鬍子瞪眼的。
如今小命都攥在人家手裡了,老頭自然不敢含糊其辭,萬一被他們發現自己瞎說,說好的解藥豈不是就沒了着落。
“隔壁村裡的村長看上我們村一個丫頭,讓我幫幫忙,就是這死去婆娘的女兒,誰知道把人帶走後,那死老頭沒用,居然讓人給救走了。人跑了,又大張旗鼓的找,那些人自然不樂意了。”
“老頭,你沒說實話,如果是好好的成親,怎麼會把人家小姑娘看管起來,最後還需要人救呢。”男人陰沉着臉看他。
“呃,那個,是,其實是陰婚,跟一個死人成親,那丫頭自然不樂意了。後來,村裡來了幾個外人,說是那丫頭的同學,說起來也奇怪,明明人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去了鄰村把那丫頭給救了。肯定是他們救的,那幾天村裡就只來了他們幾個外人。”
想到這個,老頭就不爽,幾個毛都沒張齊的崽子們,居然有這本事,摸去鄰村了,還把人救走了。那老頭不就抓住這個不放,說他不誠心給人嘛,如今一件他,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柳芽那個死丫頭也是,居然敢不聽他的話,欠收拾。
兩人聽的倒吸一口冷氣,這樣違反人倫,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居然也能幹,而且看這老頭隨意的樣子,應該還是不止一次了。
老頭在後面罵罵咧咧的,一會罵那個老不死,一會說那些個對他不客氣的人,一會又罵什麼死芽妹子,總之是沒有一句好話。
兩人對這老頭已經無語到了極點,也懶得再跟他說話了,完全是說不通,不在一條線上。說多了只會惹的自己生氣,本來還覺的他們過的悽苦,如今看來是活該。隨意草菅人命,還弄什麼陰婚,殘害人家小姑娘,完全是沒有一點理法和道德。
雷戰上前對微生月人說道:“他們回來了。”
“恩”微生月人迎風而立,手背在後面,如果再有頭墨發飛揚,倒是有幾分道骨仙姿的意思。
“老大,我們回來了。”
“怎麼樣?”
兩人把自己一路上見到的崗哨,還有罌粟地的情況統統彙報了一遍,包括那兩個外國人和僱傭兵的事。
微生月人點頭:“很好。”
兩人一臉狂喜,能讓老大說一句好,那可是他們做夢都求不來的啊,看來這次他們任務完成的非常好,才能得老大一句誇獎。兩人滿足的退下去了,換回自己的衣服,旁邊的一羣人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不用笑的這麼得瑟,老大就是順嘴那麼一說,看看你們還真當回事了。”
“就是,不過是鼓勵下你們而已,還差的遠呢。”
這些人典型的嫉妒心理,兩人自然是知道,得瑟的一仰頭,呲牙一笑:“有能耐讓老大也鼓勵下你們,順嘴誇你們一句啊。”
這典型拉仇恨的話,立刻引起了一羣人的羣攻,如果不是還在執行任務,早就拳頭飛腳伺候了,哪裡只能是口頭攻擊一下。
雷戰上前問道:“什麼時候行動?”
“今天夜裡,炸彈一響,我們就動手,現在原地休息,輪流看守。”炸彈是定時炸彈,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大致的方案,晚上十一點,炸彈就會爆炸,他們趁亂攻進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恩”雷戰向草叢裡走去,吩咐值班的人。
所有人的手錶都是特製的,時間早已經對好,一秒都不差。現在正好十點半,所有人不用吩咐,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微生月人看了眼後邊休息了幾個小時,精神抖索的人,還算是滿意他們的狀態。
十點五十的時候,一羣人悄悄前進,把身體隱匿在草稞中,幸好這裡的草長的旺,足有半人高,不然還真沒隱藏的地方。
“轟隆,轟,轟。”“行動”隨着爆炸聲準時響起,微生月人低沉而清亮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爲突出。
“砰砰”“突突突”一羣人組織好隊形,把後背交給自己的戰友,一路向前,手裡的機關槍不停的突突,一時間槍聲,喊叫聲,爆炸聲,亂成一團。
屋裡的兩個外國人聽到爆炸聲,急忙出來查看,心裡咯噔一聲,果然,遠處隱隱有槍聲傳來,兩人冷着臉,知道這是有預謀的攻擊。
抽出腰間的兩把槍,就衝了出去,兩人竟然都是使雙槍的。槍的後座力本來就不小,手臂力量不夠,都不能精準的擊中目標,所以大多數人都是一手拿槍,另一隻則把住手腕,常年跟槍打交道的人,倒是可以一手握穩。但是使雙槍的人卻不多,既要腕力,又要臂力,能承受的了後座力,還得有準度。人的手都是一隻靈活,另一隻不那麼靈活的,沒有多少人能練到兩隻手一樣靈敏的。
許多村民見到外邊殺的厲害,都一動不敢動的呆在屋子裡。所有人都是白天干完活,晚上就擠在一個房子裡睡覺,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草,一羣人橫七豎八的躺在上面,白天的超負荷勞作,晚上自然是沾枕頭就着,如今被外邊震天的爆炸聲驚醒,外邊又殺的歡快,他們哪裡敢出去。
微生月人等人如虎添翼,不斷往前攻,而那些人則是不停的往後退。
微生月人眼睛一眯,僱傭兵可不會如此落荒而逃,最起碼也要拼一拼的,他們如今只是被打個突然,又不是沒有還手能力,怎麼會連連後退,全都被逼到了一起,豈不是更沒有活路。
“所有人注意,那些人不對勁,謹慎些。”微生月人低聲吩咐。
“是”一代傳說戰神孤狼的話,他們自然是不會懷疑,哪怕還弄不明白出了什麼事,但也都不約而同的緊繃了身體,警惕起來。
兩個外國人突然詭異一笑,也後退了出去,手伸向半空,虛空打了個手勢。
“撲嗤”子彈打入血肉中的聲音,不斷響起。
“隱蔽”雷戰神色一緊,大吼一聲。原來有狙擊手埋伏,難怪他們要撤回來了,狙擊手的範圍有限,看了眼身後剛纔不斷後退的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們包圍起來,想退也退不出去了。
一羣人各自找東西掩護,有的乾脆直接拎起地上的屍體擋在自己前面,打吧,反正是他們的人。
微生月人眼底閃着寒氣,在他周圍的人無端的感受到森寒之氣,如同萬里冰封。在火光的照耀下,俊美的臉蛋尤其妖冶,充滿了一種野性的美。
“衝出去。”微生月人當機立斷,狙擊手太多了,再呆下去,損失的是他們。
“砰砰砰”槍聲陣陣,子彈橫飛,血肉飛濺,地上滿是屍體,遠處滔天的火光,燃燒的房屋,美麗的罌粟在火光中徐徐燃燒,充滿了異樣的魅惑,當真是如同修羅地獄一般,就連彼岸花都有了。
晴和無語的看着眼前的狼羣,在她周圍轉圈,不停的嗅着,奶奶滴,她就是想裝裝狼王讓他們聽自己話罷了,怎麼就被發現了呢。看着對面體態異常健碩的跟她對峙的純黑色狼王,高度要比那些灰不溜秋的傢伙高出半身,長也要長處半身,就連獠牙都要鋒利尖銳的多,不愧是狼王。
雖然比雪狼還差些,但也很威猛了。最奇怪的是,爲毛她遇到的都是不正常的呢,從來沒聽說過還有純黑色的狼,又不是狗,真是奇怪了。說來真是丟人,她剛嚎一嗓子,轉頭就對上了一雙碧如寶石陰森詭異的目光,如果不是長時間跟雪狼呆在一起,對狼這種生物有種異常的感知,她還真以爲對面是一頭還沒成年的野豬了。
她正想要繼續嚎卻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裡,結果對面那頭黑狼反倒跟她叫囂似的嗷一嗓子,接着就是如今的情況了。它的狼子狼孫們來了,也不咬她,居然圍着她打轉,也讓她瞬間有種羞愧的感覺,人家真的來了,她這個冒牌狼王光榮下崗了。
這就相當於魯班門前弄大斧,她這個假的騙到人家家門口了,看看人那一嗓子,多響亮,多豪邁,多有氣勢。
“老大,衝不出去了,你先走,不用管我們。”對方的裝備本來就跟他們差不多,如今又有狙擊手在暗處幫忙,他們自然是落於下風,打不開缺口了。以老大的本事,如果沒有他們拖累,自然能出去,衆人這纔對微生月人喊道。
“廢話少說,專心打開個缺口。”儘管如此情況,微生月人卻不慌不亂,淡定如斯,語氣堅定的大喊。
一幫鐵血漢子眼睛有種酸澀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被濃煙薰得。
“嗷嗚,嗷嗚”不知道從哪竟然傳出陣陣狼叫,這聲音貌似還離他們不遠,衆人一驚。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