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壓抑的辦公室中,李雨軒邁着小碎步,慢慢悠悠的蹭過來。
不懷好意的盯着微生月人:“老大,發生什麼事了,給我說說唄,你昨天上午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回來後就發出這麼盪漾的笑容呢。”
雷戰在旁邊抽了抽嘴角,笑還能用盪漾來形容嗎。
本來低頭寫着什麼的男人突然擡起頭來:“最南邊的一個偏僻小村落人口失蹤案,你去查查。”
“老大,你有沒有搞錯,我可不是那的人啊,你總是讓我幹這幹那的不好吧。”李雨軒抗議。
“之前因爲只是偶爾失蹤,村民沒有當回事,可是最近失蹤人數突然多起來。”
李雨軒咆哮:“你居然讓我這麼個花美男去那種偏僻旮旯的地方查什麼失蹤,你有沒有人性啊。”
微生月人面無表情:“這是資料,具體的你自己看吧。”
“多出來多少人失蹤啊,都能驚動那的人了。”
“兩個。”
……
他這不是故意整他嗎?這也太明顯了吧,什麼時候失蹤案都能驚動他了。
他最近也沒得罪老大啊,昨天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興趣跟他搭話,聊什麼女人,可是給他激動壞了,以爲他開竅了,還免費給他上課了呢。
雷戰習以爲常,這人不知道又是哪得罪老大了,明明總是落於下風,卻總要去招惹人家,活該。
繼續低頭寫着什麼的微生月人眼裡閃過絲什麼,讓他瞎支招,說什麼最瞭解女人,結果他都笑的臉抽筋了,人家不止沒一點好臉色,還生氣了,屁的瞭解女人。
谷澈雙眼幽怨的盯着晴和的背影,同樣姓谷,這就是差距啊。他在這累死累活的準備高考,晴和卻悠哉的出去玩去了。
谷老爺子眼睛一瞪,谷澈乖乖的回房複習了。爲了讓他好好的複習,他爸直接就把他扔到爺爺這來了。
雖然爺爺不是他親生爺爺,但也一樣是有血緣關係的大爺爺。從他懂事起,爺爺對他們這些小輩就沒有差別,做錯事都是一樣該罰的罰,如同親爺爺一般。
爺爺在家可是最有威嚴的,所以家裡每個孩子中考高考的,都會送到他這來,爺爺眼睛一瞪,他們就得乖乖的複習去。
晴和哪是去玩啊,奔着十字街就去了。
十字街的氛圍跟這個城市就如同兩個地方一樣,建築都是古色古香的,保留着最古老的建築,每個店鋪上面都掛着老式的牌匾。
這裡不比外面的擁擠,有些蕭條,來往並沒有多少人。
晴和往另一條街走去,這裡人倒是不少。擺地攤的多不勝數,賣的東西也都是五花八門。
這裡就是專門賣古董的,只不過真假就難說了。正走着就聽見前面有些吵鬧,打眼一看,這不就是那個袁紹嘗嘛,他果然在這。
趙文已經把他的資料給她了,這個袁紹嘗還真是倒黴的很,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合夥人可不是因爲炒股輸了錢把店轉給別人了。
而是把過了把手,轉到他自己的名下了啊,而人卻去國外避避風頭了,這個袁紹嘗在這裡翻身無望自然就會離開,等他走了。人家在大大方方的回來,身家可也是水漲船高了啊。
“玉閣”算的上是玉石店的翹楚了,賺錢更是不必說。這個袁紹嘗也是個能人,靠着賭石發了點小財,愣是白手起家,把玉閣發展成這張大的規模,可惜就是識人不清啊。
袁紹嘗正在一個小攤子錢,氣憤的指着那個尖嘴猴腮的攤主:“你你是馬勇的親戚,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哪。那個小人居然趁我不在把我的店給吞了,還說什麼賣了,糊弄鬼啊。”
攤主怪聲怪氣的嘲諷:“我說袁老闆,哦,對,不是老闆了。哈哈,我可不是馬勇的親戚,我們就是一個村裡出來的,人家現在捲款跑了,你去找他啊,找我有什麼用。”
晴和沉思,馬勇就是他的合夥人,這個袁紹嘗都有點本事,這麼快就知道真相了。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知道也沒用了。他現在可是淨身出戶了,哪能靠的過馬勇這個老闆了,人家在國外度假,吃喝玩樂的,他卻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你……”袁紹嘗氣的手指有些哆嗦指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半響,想到了什麼,軟了口氣哀求道。
“李四,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這次是我看走了眼,居然信那麼個白眼狼,我有手有腳,不怕餓死。可是我女兒現在有病需要住院,你只管告訴馬勇,只要他給把我女兒的藥費給我,我從此都不在追究他了。”
“呵呵,你不追究,你憑什麼不追究,你要是有證據就早就去報警了。你有手有腳自己去想法子,跟我說什麼。”
聞言袁紹嘗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你肯定知道馬勇在哪,是他告訴你的。你幫我把話告訴他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見他一臉憔悴,焦急的很,女兒應該是真有事了,邊上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袁紹嘗的事,圈裡都傳遍了,他們自然也聽說了。
他雖然值得可憐,但是畢竟人家馬勇纔是玉閣的老闆了,他們可不是那些有錢人,不然也不會擺地攤混口飯吃了,自然是不敢得罪十字街的霸主了。不然到時候等馬勇回來,人家一句話,他們的飯碗就沒了。
雖然有人面露不忍,可卻也沒辦法,更不敢去說什麼,這李四可是馬勇的人。
李四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哄小雞似的:“趕緊走開,走開,別耽誤我做生意。”
袁紹嘗見他鐵了心了,也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黯然的轉身離開,步伐卻有些沉重。
桃桃還在醫院等着他呢,沒有錢醫院不給她手術啊,都是他這個當爸的沒用,廢物,居然被人騙了,如今還要連累女兒。
“桃桃怎麼了?”
“桃桃腸胃炎,暫時先用藥控制着,等着湊齊錢手術呢。”袁紹嘗心裡正想着女兒,聽見有人問就想都沒想的回答,說完了纔想起來,擡頭看來人。
晴和見他不在狀態,比那天見到他還要頹廢,幾天的功夫鬢角都佈滿了白髮:“帶我去醫院看看吧。”
“你,你是,你認識我女兒?”
晴和淡笑:“袁先生不記得我了?”
袁紹嘗本來就緊皺的眉頭此時更加深刻了,仔細的盯着晴和,突然想起來什麼,大叫:“你是那天就桃桃的那個小姑娘。”
對於他的一驚一乍,晴和倒是沒在意,這人也是因爲最近的打擊太多了,腦子都亂了吧。不然憑他能創立玉閣,可不會那麼健忘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可就是人脈,哪怕打個照面,喝杯酒的人都會記住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他竟然到現在纔想起來她。
袁紹嘗不明白她的意思,這姑娘雖然說一看就是個貴人,但也不可能幫助個無親無故只見過一面的人吧,何況上次人家救了他女兒,他卻連頓飯都沒有感謝人家。
晴和嘴角微翹,清澈的眸子笑的意味深長:“桃桃的病不着急了嗎?你還有時間在這瞎想?”
提起女兒,袁紹嘗怎麼可能不及,他心急如焚啊,見她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要幫我們?”
“還不走,在晚可是誰幫都沒用了。”
袁紹嘗激動,不管其他了,只要能救女兒,他什麼都願意做。
來到醫院,晴和看着那個蒼白着小臉毫無生氣趟在牀上的小丫頭,想到那天那個一臉明媚笑容清澈問她話的丫頭,真是天差地別啊。
晴和從包裡拿出一沓錢遞給他:“趕緊叫醫生準備手術吧。”
袁紹嘗顫抖的手指接過錢,張了張嘴。
晴和打斷他:“趕緊先救人吧,其他事以後在說。”
“哎哎哎”袁紹嘗接連答應,跑去給錢叫醫生。手裡緊緊攥着一萬塊錢,以前不過是一頓應酬的飯錢,此刻卻是能救他女兒的命。
見到錢,又因爲桃桃的身體已經不能在等了,醫生很快就安排了手術。
其實腸胃炎不過是個小手術,要不了多少錢,可是沒有錢醫院也不會給人治。袁紹嘗焦急的等在手術外邊,轉來轉去,盯着手術中的紅燈。
晴和則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手術燈一滅袁紹嘗急急的守在門口,看着推出來的女兒,聽見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眼角留下了喜悅的淚水。
到了病房,晴和上前輕輕握住了桃桃白嫩嫩的小手,偷偷給她輸送了點靈力,因爲她這一動作,屋子裡的花骨朵悄悄綻放開來,霎是水靈,充滿了生氣。
做完這一切,晴和又拿出一萬塊給送完醫生進屋的男人:“袁先生這是你們最近的生活費,還有給桃桃補身體的錢。”
剛纔是迫不得已,現在他們雖然也缺錢,但袁紹嘗已經欠了人家那麼多,怎麼還好意思拿,連連推脫。
晴和卻直接塞到他手裡:“不用覺得受之有愧,我也不是白給你的。等你女兒好些了,我還有事需要袁先生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