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虎在餘成傑輪班後休息的時間,去了一趟磅站,他躲在磅站的房間裡看了他佈置的監控錄相。
那個性格孤僻的馮劍還沒有什麼問題,此人上班除了看小說就上網玩遊戲,別的到沒有什麼。
餘成傑就不一樣了,他上班後經常有人來看望他,他跟這些人看起來很熟,但鬱虎在公司裡沒見到過這些人。
而看到夜裡卡車的過磅視頻後,鬱虎見到那些來探望餘成傑給的人,竟然都是卡車司機,這些人在過完磅後,都在路邊放了車裡裝的水,然後再上山拉礦。
最後就是這些司機,拉礦下山後又到磅站過了磅,拿了過磅的稱重單後離開。
這說明餘成傑跟這些人勾結,偷走公司的礦石,鬱虎在自己的電腦上標記好了這些人,還有這些卡車的車牌,最後記錄了時間。
將這一切做完後,已是夜裡九點多了,值班的馮劍也是好奇地多次從窗口探看了鬱虎,他奇怪鬱虎爲什麼在這裡加班,而且這小子連午飯都沒吃。
不過馮劍不喜歡鬱虎,所以對方做什麼他也不關心,直到鬱虎騎着摩托離開時,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鬱虎離開的方向,就倒在沙發上休息。
拿到了餘成傑偷礦石的證據後,鬱虎就想騎車趕回公司將視頻資料交給賈舟,而此時他迎面開來了一輛小車。
月光下看得清對面開來的是一輛皮卡車,這輛皮卡開着大燈向山上的礦區開,而此時當皮卡上的人看到鬱虎時,車衝着鬱虎就撞了上來。
在狹窄的山路上,鬱虎見對面有車要上山,所以他將摩托騎到路邊小心地慢行,但沒想到對方這時衝着他就撞了上來。
“咣噹”
一聲巨響後,鬱虎所騎的摩托被皮卡撞下了山崖,而鬱虎也不見了。
這個時候從皮卡里下來三個人,其中從駕駛室裡下來的人,正是那個一把牌輸了十二萬八的鐘玉龍。
這時旁邊有人來到鍾玉龍的身邊問道:“玉龍,你爲什麼把人撞下崖去?”
鍾玉龍橫了那人一眼說道:“誰撞他了,他自己騎不好掉下山的,在這上山的路上經常出這樣的事。”
聽鍾玉龍這麼一說,這二人立即就明白鍾玉龍是什麼意思了,他們對視了一眼跨上車沒說話,但鍾玉龍還有些不甘心地往崖下看去。
“那人還沒死,他在下面!”
鍾玉龍藉着月光突然發現,鬱虎竟然還附在懸崖邊,他立即招呼自己的兩個同車人。
聽到鍾玉龍的吼聲後,已上車的二人又從車上下來,這時他們也看到了路下的懸崖邊爬着一個人,此人兩隻手攀在懸崖邊,正盯着他們幾人看。
“他都看到我們了,不能留活口。”
鍾玉龍一邊說,一邊從路邊揀起石頭就砸向鬱虎。
鬱虎沒想到對面的皮卡會撞向自己,所以在他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被皮卡撞到了路外,當他掉下去的時候,他抓到了懸崖上的一棵樹枝。
就在他想辦法穩住身體的時候,他聽到了鍾玉龍的聲音,然後上面不停有石頭向他扔來,他不得不一手攀在懸崖上,一手去擋開那些扔向他的石頭。
鬱虎知道對方不將他砸落懸崖是不會罷休的,所以他躲開砸向他的石頭,努力向上攀爬,當鍾玉龍發現鬱虎的意圖後,他立即路到鬱虎的正上方,向鬱虎扔大石頭。
看到鍾玉龍在自己上面扔石頭,鬱虎趕緊往側面爬,但他攀爬的速度遠比不上鍾玉龍跑動的速度。
鍾玉龍心裡明白,自己撞上鬱虎的那一刻起,鬱虎就不能活命,當時他只是衝動,想給鬱虎一點教訓,但那一下鬱虎被他撞下了懸崖。
如果鬱虎被他撞下懸崖死了,鍾玉龍也不怕,畢竟這條山路很危險,每年從路上翻車的事故也不少,到時發現鬱虎的屍體警方也不一定會認定謀殺。
但現在要拿的是那個鬱虎跟小強一樣,這麼撞下去都沒死,而且還在懸崖上四處爬動,這讓鍾玉龍着急又上火。
鍾玉龍的同伴也明白,那個被鍾玉龍撞下山的少年死了則罷,如果那少年不死,自己也會有麻煩,所以他們也跟着揀石頭去砸鬱虎。
從山上扔下來的石頭又大又多,鬱虎立即就招架不住了,好幾次石頭都砸向他頭頂,被他躲過了,不過他不可能躲過那些石頭這樣的砸落。
沒辦法爬上山,鬱虎只好往山下攀爬,而這個時候,一塊石頭砸到他左手背上,鬱虎護疼一縮手,頓時他雙腳一滑。
“啊……!”
一聲慘叫後鬱虎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聽到慘叫聲後鍾玉龍三人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們仔細打量山下的情況,只見山下一條河流向遠方。
看到山下的河以後,鍾玉龍有些擔心地問道:“下面有條河,那小子摔不死怎麼辦?”
他同伴搖頭道:“那條河很淺,這麼高摔下去不死也殘。”
鍾玉龍聽到這話立即就是一驚,他立即說道:“我們下去確認一下。”
兩個同伴立即就搖頭道:“這裡下不去,這個地方下去,兩邊都是懸崖。”
“那總有地方能下去吧?”
鍾玉龍還是不甘心,畢竟殺了人,他心裡還是發虛的。
一個同伴見鍾玉龍這麼想殺掉鬱虎,他就奇怪地問道:“那小子看來年紀也不大,他怎麼你了?”
鍾玉龍看了他這個同伴一眼說道:“這小子玩牌出老千,一把就贏走我十幾萬。”
“但……”
這個同伴想說“但也用不着殺人”,當話到嘴邊的時候,他趕緊住嘴,他知道鍾家可不是好惹的。
另一個同伴這時說道:“你如果這麼想看那小子死,我們找個皮筏,從河上游漂下去,這一路慢慢找下去,就一定能找到人。”
“走!我們去找個皮筏。”
鍾玉龍實在太想看到鬱虎死了,他聽到同伴的建議後,立即就坐到了駕駛室。
兩個同伴見狀互視一眼,現在他們也成了鍾玉龍的同案犯了,二人嘆了口氣坐到了車上,畢竟鍾家勢力太大,他們惹不起,這次上刀山他們也只有跟着。
鍾玉龍見自己同伴坐上了車,他立即啓動皮卡,開着車下山去了,他一定要看到鬱虎的屍體才肯罷休。
皮卡的車燈逐漸消失在山路的遠方,月光下留下一條長長的灰塵隨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