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置位有兩張預言家牌起跳。
後置位還沒有發言的真正預言家9號死亡茉莉此刻已經蒙圈了。
莫?
這是什麼情況?
雙狼起跳?狼狼羅漢跳。
雖然說前置位如果是兩個兩人在一起跳的話,今天出局的人大概率會是狼人。
畢竟三個預言家如果全都不退水,都要剛着手的話,那就說明其中必然只有一個預言家以及兩隻狼人。
因爲好人不可能到最後也不放手,也要剛着搶警徽。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前置位的這張3號牌起跳預言家,發的是7號查殺。
所以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講,3號是硬將7號也拉入了輪次之中。
那麼等於是說,如果最後關頭,前面那兩個跟她悍跳的人不放手,她是必然會讓他們全部打成雙狼結構的。
但他們雙雙起跳,去打花板子,耗費兩隻狼人跳在好人視角中的代價,目的難道不應該是去試圖將她這張真預言家牌給扛推掉嗎?
這外置位查殺一張7號牌又是什麼邏輯呢?
首先7號只要不是他們狼隊的成員,那麼在狼人的眼中,7號是未知身份的一張牌,雖說7號現在在警上,可難道是狼人覺得7號有可能是那張真預言家,要合起夥來打板子,抗推掉7號?
但她身爲真正的預言家,明確的知道7號不是那張預言家啊!
所以在她的視角里,狼隊進行這樣的操作,無疑是非常冒險激進,且具有很大風險,很容易就會虧損的行爲。
也正是因此,她沒辦法直接將前面兩個人完全地打成雙狼。
她覺得這其中可能是有一個好人在炸身份,只不過去炸7號身份,又是怎麼敢的呢?
9號死亡茉莉在心中緩緩搖頭,不再繼續多想。
總歸到底是兩隻狼人起跳打花板子,還是有好人在其中選擇往後丟查殺炸身份,一切到警下環節,自然就會見分曉。
甚至多考慮一種可能。
如果兩隻小狼在玩羅漢跳的概率比較低,那麼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小狼和大哥同時起跳了呢?
此刻,場上所發生的局勢,讓9號一張真預言家牌的思考量簡直要爆炸開來。
【請6號玩家開始發言】
6號夏波波這次拿到的是一隻小狼身份。
前置位4號戰魂的發言,她也迅速地捕捉到了對方所想要傳遞出的意圖。
4號這樣的發言,無疑是打算直接破釜沉舟了。
畢竟在他們狼隊的視角里。
7號被查殺,雖然前置位的牌有可能成立爲炸身份的。
但如果就像上把一樣,真的是預言家查殺到了他們大哥呢?
狼隊自然不會去冒這個風險,因此4號在這個位置選擇果斷起跳,一個是將所有火力吸引到他自己的身上,撇清楚4號與6號他們之間的關係。
同時,4號也丟給了7號一個查驗。
目的就是將7號暫且在外置位好人的眼中,呈現出一種似乎是與3號在玩板子的可能。
以及4號直接丟給發過言的10號,且還被其攻擊過的一張牌金水。
更是在外置位好人的眼中搏着力度。
4號的發言以及應變能力,可以說在他這個位置發揮到了他能夠做到的極限。
雖然看似警徽流以及昨夜的查驗彷彿不那麼正經的樣子,其實最簡單與樸素的道理,也都蘊含在這可能與不可能中。
根據正常的邏輯來講,古樹折斷,也許會死,因爲生機早結竭。
可一如那韭菜,初種下時,發黃且細弱。
然而伴隨着一茬接着一茬的隨之割過,死亡並沒有降臨,反倒會變得愈發濃郁起來,也日漸粗壯。
也如那蠶。
若困於繭中,便會窒息,直至滅亡。
然而若是破繭而出,就會幻化成翱翔天際的蝴蝶,鮮豔亮麗,漫遊在燦爛的花叢間。
狼人們每一次的發言都是一場豪賭。
可在博弈之間,亦是一次涅槃與新生的機會。
若是能夠超脫過去,便能幹掉好人,成爲遊戲最終的勝利者。
6號夏波波get到了同伴所要表達的意思,自然也不願爲狼隊拖後腿。
因此輪到她發言的時候,組織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夏波波緩緩開口。
“要進驗我嗎?本來在聽到4號的這個警徽流時,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太想認下4號是一張預言家牌的。”
“畢竟我就是在你之後要發言的一張牌,你聽我怎麼聊,以及你發言之後,我對你的態度如何。”
“你在警下給我一個定義不就好了,怎麼還沒聽過我發言,就要直接將我塞進警徽流裡呢?”
“但是聽完4號對於警徽流的心路歷程以及相關的解釋之後,我也可以稍微的理解一下,我爲什麼成了4號的警徽流之一,且還是在第一警徽流了。”
“如果4號摸警上的兩張牌是爲了搞清楚警上這幾張牌的身份定義的話,的確可以充當成一個不錯的理由。”
“但我也不可能說,我作爲你的第一警徽流,就要在這個位置直接不站邊你,或者直接站邊你。”
“畢竟我連後置位7號的發言都還沒有聽到。”
“現在7號到底是接了3號的一張查殺,如果我聽7號的發言像是一張狼人的話,警下我自然會更願意去偏向站邊3號多一點,但如果我聽着7號像是一張好人牌的發言,我自然也會更偏向去站邊你這張4號牌。”
“總而言之,反正我也在你警徽流裡了,你對我的定義無非就是好人或狼人,這還是要在你進驗我之後才能告訴我的,那麼我就先不站邊了。”
“只能說4號留我警徽流,給出的理由勉強可以接受,但是4號給的金水,是這張在前置位就已經發過言,且明確表示根據他自己抿出的卦相,不太想要去站邊,或者說認爲4號不太像一張神牌的,帶着狼面卦相的一張牌。”
“這個舉動,我不知道是4號爲真預言家,真的在昨天晚上摸了10號是一張金水,還是說他在看到10號攻擊了他,他反而給10號丟一個金水,打反心態,就是爲了騙好人。”
6號夏波波搖了搖頭。
她身爲4號的狼隊友,在這個位置並沒有無腦的去站邊對方,反而又聊了4號有可能的預言家面,又聊了4號有可能的狼面。
可謂是雨露均站。
甚至就連4號發言的根本原因和真正目的,她都直接點了出來。
完全裝成了與4號不認識的一張牌。
但其實她將這些事情全部點出來,卻並不會讓外置位好人的眼中有關4號的狼面增加,反而也正是因爲她將這些事情全部說開,纔會讓好人們自己去判斷4號有沒有可能成爲一張真正的預言家。
只有好人們自己思考出來的,纔是對於他們自己而言是“真”的。
以及,6號將這些事情全部坦然地講出來,其實,外置位的好人也並不是想不到這些。那麼既然大家都能想到,夏波波又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當然是誰先說出來,誰就更容易在別人的眼中撈取到更多的好人面。
6號夏波波語氣一頓,而後繼續開口。
“這是4號在我眼中有可能爲狼的點。”
“而3號,他直接往後置位,且在警上的牌丟查殺,就力度而言,其實一般般。”
“畢竟他丟的是查殺,而不是金水。”
“警上只有六張牌,如果3號是想往後置位搏殺真預言家,隨手丟一張查殺也是可能的,只不過7號還並沒有起跳,反而是這張4號牌起跳了。”
“因此,在尚未聽到7號的發言之前,3號也有搏殺真預言家的嫌疑,這是3號在我眼中的狼面。”
“那麼既然這兩張牌都有預言家面,也都有狼面,我就暫且先過掉了。”
“聽一聽7號怎麼去聊吧。”
“過。”
夏波波並沒有選擇在這個位置給4號號票,攻擊3號。
也並沒有說要去倒鉤3號,痛擊自己的狼隊友。
6號只是打了個雙邊,將一切的好與壞都全部擺在了衆多好人們的眼前。
孰是孰非,自有其他人來分辨。
她並不需要在其中做什麼多餘的工作量。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種亦真亦假的發言,夏波波本身的好人面,倒是在外置位好人的眼中被擡了起來。
【請7號玩家開始發言】
輪到王長生髮言,他在聽到自己的兩隻小狼隊友,4號以及6號這番言論之後,其實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
3號一張他眼裡的女巫牌起跳預言家,發他一張7號查殺。
很莫名其妙,亦是意料之外,但到底也在情理之中。
而到了4號和6號這個位置,前置位畢竟也只有3號一張牌起跳的預言家,他們自然是要將3號當成真正的預言家來對待的。
如此看來,他們兩個人的這番發言確實不錯,反應能力也很快。
並且4號的發言其實也給自己留了一定的餘地,如果3號是炸身份的牌,而後置位還會有人起跳,他起碼沒有將金水丟在7號以及9號的身上。
不然這不是等於在好人面前聊爆了。
但凡後置位的7號不是被真預言家查殺到的狼大哥,也不是被女巫炸身份的普通好人,而是一張真正的預言家,或者乾脆9號起跳。
那4號就可以直接原地自爆了。
被好人炸到身份的狼人,可以說是極其丟人的一件事情。
估計就算回到了戰隊,也會成爲被別人指指點點的笑柄。
下回若是再有什麼重要的比賽,能不能上場,或許就會因爲這次的失誤被直接pass掉。
王長生氣定神閒地坐在位置上,略顯愜意地靠着椅背。
明明接到了一張查殺,可卻完全沒有絲毫的慌張與失措,神情自然而平淡。
事實上,在他被3號一張女巫發到查殺的剎那,王長生便已經考慮好了,接下來輪到他發言,應該給出怎樣的對策。
就聽王長生話語簡潔而平淡,但卻很有力地說道:“我是女巫。”
當王長生的話音落下,以女巫身份悍跳預言家的真女巫3號,頓時一愣。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他的心間蔓延開來。
王長生的這句話就宛如轟鳴的雷霆一般,直接劈砸在了他的腦子裡,3號感覺自己的腦漿好像都要被震散開了。
明明對方只是發了簡單的一句言,甚至這句話都不是對他說的,卻好似咄咄逼人一般,讓3號的腦袋嗡嗡作響。
“好熟悉的套路……好熟悉的操作……秋豆麻袋……”
恍惚之間,3號想起了之前有一局遊戲王長生的操作。
女巫好像也是這樣被逼死的。
圓桌之上,場上散開坐着的其餘選手們,在聽到王長生當場拍出了一張女巫身份後,皆是神色各異。
狼隊的四人看着王長生的表演,一時之間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難道3號真的只是一個起來炸身份的,還把他們好人自己的女巫給當場炸了出來?
這,這是不是有點……
4號和6號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的餘光瞟向對面坐着的11號烏鴉,發現對方神色平靜,只是儼然也是一副正在思索的模樣。
不過現在大家看起來都在思考的樣子,因此1號烏鴉的神情倒也沒引得別人太多關注。
王長生淡淡地繼續着自己的發言。
首先在他的視角里,他能清楚地看到3號根本就不是什麼預言家,而是一張已經掛掉的女巫,而昨天晚上的夜間行動,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王長生自己也是一清二楚。
你一個女巫都已經死掉了,還想着起來跳張預言家,來炸我的身份?
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既然你不想穿女巫的衣服,那就把這衣服拿來給我穿吧。
王長生的神色帶着點點愜意。
3號能打出這樣的操作,或許在他的眼中,這的確是非常值得嘗試的一種行爲。
畢竟反正他也要死了,外置位隨便去炸一炸別人的身份,如果能把一隻狼人給炸出來,對於好人而言,自然也是好事一樁。
可是在王長生這個掛逼的面前,這種操作,多多少少就顯得有些太過送人頭了。
你一個女巫,你怎麼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