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城,青龍家族,在覓隱那是無可替代的象徵,若是隻憑藉白虎與玄武兩大家族,還構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只是,朱雀家族突然間的倒戈則令整個局勢瞬間扭轉,這並不是偶然,雙拳難敵四手,這是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恨極了朱雀家族的青龍族長也是無可奈何,他早知道朱雀家族這些年一直不曾安穩,也防備着他們,因此,並未將所有的士兵都投入戰鬥,可他又怎能想到,朱雀家族會這麼快便背信棄義,全然不顧世人對朱雀家族的任何言論,當然,這對朱雀家族來說也同樣是個冒險的決定,不成功便成仁。
在那一瞬間的變化襲來之後,青龍家族眨眼間便損失了十幾萬的人馬,本來就僅僅五十萬的精兵,此時,已然不足三十萬,大族長的心頭在滴血,卻又只能嘆着氣接受這樣的數字,這個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反撲的勇氣,但卻並沒有喪失信心,他期待着如何將朱雀家族狠狠的碾壓在自己的鐵蹄之下。
當然,同大族長的想法不同,那些普通的士兵則是在祈求神靈來阻止這一場屠殺的進行,在覓隱,每個家族都有着自己的信仰之神,而這些神也確實存在着,只不過,在這樣的戰爭中,卻並不會看見他們的身影,於是,在每個人的心中,唸叨最多的不是勝利,而是那個屬於至高點的神靈。
反觀孤魂與仁德二人,經過了幾天的趕路,他們也偷偷的潛入了青龍城,畢竟戰亂的時候,城門都是封閉的,城內更是人心惶惶,不斷有着年輕力壯的男子被徵調離家,每個人都懸着一顆心。
而青龍家族敗退的消息也不知是如何傳到了這些平民百姓的耳中,頓時,青龍城上下立刻炸開了鍋,有的人哭泣,爲了自己那一去便杳無音訊的親人,有的人憤怒,因爲那背信棄義的朱雀家族,有的人,則顯得冷漠,當然,這是少數的,也僅僅有兩個人,那便是仁德與孤魂。
相對起冷漠來說,孤魂還是有些傷感的,他是經歷過戰爭的,他明白戰爭的殘酷性,也懂得那種失去親人以及同胞的悲慟,此時此刻,他,是個局外人,這裡不是他的根,自然也不必分出太多的情緒交雜在這裡。
一路走來,當坐下後聽着衆人在酒館中嘈雜的議論聲,仁德倒是露出幾分竊喜,終於是亂了,而且朱雀家族果然一直暗中計劃着天大的陰謀,原本的計策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效用,僅是一個導火索而已,不過這般更好,青龍家族勢必會瘋狂的反撲,首當其衝的便是朱雀家族。
視線緩緩收回,仁德嘴角揚起細小的弧度,痛飲了三杯酒,轉而目光一擡,見孤魂有些呆滯,於是便問道,“怎麼了?”
孤魂眼皮微擡,抿着嘴搖頭苦笑了一聲,“這是我們做的孽嗎?”
“錯,這都是他們自找的,難道你沒聽說朱雀家族反叛嗎?我想,就算沒有你我的攪合,朱雀家族遲早都會引出這場戰爭的,這個時候,你更應該替青龍家族感到慶幸,因爲事情來得很早,從而避免了他們更大的損失,再說了,你真的以爲青龍家族就會這樣的完了嗎?我可不相信,只要讓他們修養幾日,朱雀家族會死的很慘!”仁德眼眸虛眯而起,咬着嘴脣,握住就被的手也不禁狠狠的發力。
孤魂嘆了口氣,“或許吧,算了,這與我又有何干?來,一起喝一杯!”孤魂隨即提起身前的酒杯。
見孤魂想開,仁德也是面漏喜色,應道,“好,幹!”
“你們聽說了嗎?大族長已經將駐守在海域那裡的死士軍團抽調走了!”
“真的假的,這些你都是從哪兒裡聽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咱們青龍城是不會垮掉的!”
“恩,希望如此,不然爺們就是拼命也要衝上戰場,殺他個痛快,反正橫豎都是一死!”
一旁的議論聲盡收孤魂與仁德二人的耳鼓。
“死士軍團?好像沒聽說過?”仁德微微皺眉。
“駐守海域?會不會是封印結界那裡呢?”孤魂倒是沒說話,暗自想着,若是這樣,那裡應該會有個島嶼,這樣一來,自己就更有把握破解封印,不然,靠着鬥氣支撐自己站在海面上,這是相當大的一部分消耗的。
“聽見沒有,不必擔心青龍家族會不會垮掉,這死士軍團好像很猛的樣子,放心,你的小相好不會有事的!”仁德擡起手臂,輕輕拍了拍孤魂,笑眯眯的說道。
“恩!”孤魂點了點頭,隨即又是“恩”了一聲,“你說誰是我的小相好了,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擔心起青龍家族了!”
“呵呵,還裝,那個美豔動人的大小姐,那腰肢,還有那紅脣,簡直是勾人魂魄啊,別告訴我你沒想她啊?”仁德的表情顯得有些猥瑣,聯想起當初孤魂在青龍主府中的日子,再加上最後在藏寶閣將孤魂放走,這是太明顯的暗示了,雖然他不知道其中還有何隱情,但這些就已經足夠肯定他的判斷了。
“我……”孤魂支支吾吾,確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想起嘉惠,他的心頭總是會涌上不禁的愧疚之感,感情這東西,很複雜的,於是索性便不必去解釋什麼,反正別人怎麼想,自己也不會掉塊肉。
“哈哈,默認了吧,來,乾一杯,若是你想敘敘舊,那麼今晚咱們就潛入進青龍主府,給你們一個二人世界的機會!”仁德端起酒杯,哈哈笑道。
孤魂翻了翻白眼,也不多說什麼,機械性的拿起酒杯便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入夜,兩個人就地便在那個酒家進行暫時性的休憩,至於離開覓隱,也不急於一時,再怎麼說一年多的時間孤魂都等了。
夜晚,是青龍城最爲安靜的一個時段,即便是戰亂,人們也是需要休息的,吵吵鬧鬧了一天,每個人都很累,皎潔的月光輕柔的灑下,卻可以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靠在牀邊,孤魂久久不能入眠。
仰望夜空,孤魂卻看到了無盡的寂寞,深邃的夜,無垠的描摹着一片獨特的寂寥。回望這段旅程,可以說,他始終是一個人,在接二連三的遇見中,孤魂的這段旅程也變得異常精彩又動人心魄,只是,在他的心底,卻總有着一絲的遺憾,具體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就像是潛意識的一種反應,很本能,換句話說,帶着一絲的不捨,孤魂也莫名其妙,自己還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辦,緣何會產生這般的情緒,冥冥之中,這裡,好像還有着什麼在牽引着自己,每當夜深人靜入眠之時,這種感覺便會更加的強烈,那個久違而熟悉的夢境也不斷的出現,習以爲常後,孤魂也不覺得什麼了,可最近卻出現的愈加頻繁,這說明了什麼呢?還是在暗示自己呢?他說不清,也只能一個人在這樣的夜色中幽幽長嘆。
仁德睡的很甜,偶爾鼾聲響起,甚至帶着幾句夢囈,孤魂總會微笑着回頭,不覺然間,自己又多了一個夥伴,在未來的路上,自己始終不會那麼的孤獨,可是心呢?卻始終空着一大半,甚至是全部,何時能補全呢?像這圓滾滾的月盤,終究有一天是要圓的,可自己心中的月呢?一切都是個疑問,一切又都在進行,矛盾的辯證法匯成了人生前進的動力。
夜,一閃而過,清晨,在鳥鳴啼叫聲中緩緩降臨。
仁德長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的打了個哈欠,“睡的真香啊!”
“咦?”緊接着仁德又發出一聲疑惑,“孤魂這小子呢?”
正在他準備出門尋找的時候,孤魂推門而入,手裡拎着一些吃的。
“呦,起來了,挺早的嘛,來,吃點熱乎乎的包子吧!”孤魂笑呵呵的掂了掂手中袋子說道。
“哎呀,很勤快啊,呵呵,來,我嚐嚐!”仁德也不再廢話了,一把搶過孤魂手中的袋子,後者滿頭的黑線,對於仁德見到吃的就瘋狂沒命的舉動,孤魂很是無奈。
“對了,你這麼早出去就只是爲了買包子嗎?”仁德左右手各抓着一個包子,嘴巴塞得滿滿的,含糊的問道。
“呵呵,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孤魂搖頭一笑,“恩,我確實不只是出去買包子,其實,我早上去人們口中的那海域偵查了一番,收穫不小!”
“是嗎?那你說說!”情急之下,仁德噴出了滿嘴的包子,不偏不倚,正中孤魂的面門。
“啊?呵呵!”仁德趕忙伸手去擦,連連欠身賠不是。
孤魂無奈的長出一口氣,抖了抖身上的碎包子屑,“其實,我偵察了一番,那片海域其實有個小島,並不是特別大,那裡鎮守着有五千左右的人馬,除此之外,整片海域在無其他的島嶼,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到那裡才能破除封印結界離開?”仁德搶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