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所有人都還未來得及從剛纔激情的對抗中掙脫出來,邪舞狂神已然迅雷不及掩耳的發出自己的第一記攻擊。
方天畫戟用力會拉,側刃好似彎曲的月牙,只是,此刻則顯得猙獰鋒利,在邪舞狂神迅捷靈活的運用下,方天畫戟宛如一條嗜血的蟒蛇。
“噗嗤!”
一道鮮血飛濺而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方天畫戟貼着暴戾虎的大腿側便是狠狠的來了一下,看似輕挑無力,可是作爲當事人,而且還是以力量爲主的暴戾虎來說,他甚至都沒有看清邪舞狂神作何動作,而自己已經掛了彩。
感受到腿部的劇痛,暴戾虎當機立斷,連續兩個縱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龐大的身軀打擊在地面發出砰砰的巨響。
左手撫在腿側,鮮血很快便從暴戾虎的指間蔓延而出,沉重的呼吸,暴戾虎猛的一咬牙,狠狠的一捏大腿,血居然生生的就止住了,當然,人們都知道那是通過鬥氣強行將管封住,這雖然能緩解燃眉之急,可是所帶來的痛苦卻非常人能夠忍受的,而且,日後對身體的影響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調節過來的。
觀衆席上,孤魂也很是震驚,不可否認,眼前這個邪舞狂神所使用的身法以及對於方天畫戟的掌控,甚至是和自己的幻影迷蹤槍法相比都要超過很多,從容淡定,下手快、準、狠,這是一種境界,除了悟性,還要具備相當一定的實戰。
“吼!邪舞狂神必勝!”剛剛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觀衆即刻爆發出了震天的喊聲,誰也沒想到,比賽纔剛剛一開始就有一方受傷了,不過,只有這樣的比賽纔夠刺激。
吶喊聲不斷,場中的雙方僵持了幾秒後又立刻身影閃動,相比之前,暴戾虎明顯對邪舞狂神有所忌憚,不敢貿然拉近自己和他的距離,輪着巨斧的同時也不忘時刻警惕邪舞狂神的偷襲。
隨着比賽的進行,兩人呈戰鬥很是焦灼,與其他的力量型對手不同,暴戾虎身經百戰。雖然連勝的場次沒有邪舞狂神多,不過他的經驗卻非邪舞狂神可比,多了這一點的優勢,暴戾虎勉強可以喝邪舞狂神打成平手,不過明眼人能夠看出,此時的暴戾虎體能直線下降,邪舞狂神的優勢隨之體現出來。
在某種程度上,這一戰屬於長兵器之間的戰鬥,不過巨斧在鬥氣的包裹下,佔據着力量上的優勢,可是方天畫戟能攻能守的特點還是可以從容的保證邪舞狂神在場中的主動權,除此之外,邪舞狂神詭異的身法以及狠毒的戰鬥技巧更是讓暴戾虎無計可施。
同入場時相比,邪舞狂神在戰鬥中明顯換了一個人,凜然的殺氣充斥在身體周圍,一雙深邃的眸子躍動着令人膽寒的奇光,鎖定之後,便會狠狠的來上一擊。
不知不覺中,暴戾虎在邪舞狂神那排山倒海的攻擊波之下已然顯出了頹勢,渾身沾滿了鮮血,掄起的巨斧已經失去了起先的霸氣,此時的他,只有招架之力,甚至還是極其勉強,更別提進攻了。
“轟!”
在巨斧和方天畫戟纏鎖在一起後,邪舞狂神身軀敏捷一動,飛起一腳正中暴戾虎的腹部,隨即毫不停留,雙手猛的回拉,藉着方天畫戟的半月刃,成功的將巨斧從暴戾虎的手中抽離開來。
而暴戾虎在強猛的轟擊下,身體旋即向後飛去,宛如落葉一般,飄落在地,忍不住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來。
不過從他那依舊血紅的雙眼來看,他並不甘心,單手猛的一拍地面,巨大的威壓下,甚至連青石擂臺都隱隱晃動,好在這不是普通的材料,不然早就崩塌了。
直起身來,儘管暴戾虎很是不甘,不過無論是在局勢以及體能上,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即便是靠着意志力的支撐,無非是會讓比賽的時間再拖延一會,到最後,受傷更重的當然是他自己。
此刻的邪舞狂神右手握着方天畫戟,凌然而立,冰冷的神情下閃爍着一絲殺機,不過卻出人意料並沒有趁勢來一個致命一擊,而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我認輸!”三個字艱難的從暴戾虎的口中擠出,雖然對於他來說,作此抉擇內心是極其煎熬的,不過再硬撐下去也沒那個必要,倒不如儘早結束,而且修養的時間越短他便可以越早的再次戰鬥。
“切……”認輸之後,當然免不了觀衆的一通嘲諷,不過很快,嘲諷之聲立刻化作雷鳴般的歡呼,整齊劃一的吶喊有着崩天的勢頭。
邪舞狂神淡然一笑,在裁判長宣佈了比賽結果後,倒是很禮貌的朝着觀衆揮了揮手,而後冷冷的走下臺,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朱雀主城那如深潭一般不可預測的戰場。
比賽結束,觀衆們似乎意猶未盡,仍然歡呼着不肯離去,這樣的氛圍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沉浸其中,那種熱血澎湃的激昂也令孤魂緊握起拳頭,很快,自己也要站在這樣一個浴血廝殺的戰場上,很值得期待。
幾分鐘後,在孤魂執意的要求下,吳涵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武鬥場,狂熱喧鬧的世界一下子便平靜了,不過兩個人的耳邊依舊時不時的迴盪着剛纔那種震耳欲聾的熱烈。
“兄弟,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呢?”走在武鬥場迂迴的走廊內,吳涵隨口問道。
“就明天吧。”孤魂淡淡的回答道。
“什麼!”吳涵瞪着雙目,一臉的驚詫,“不是吧,你不再等等,先觀察幾天吧。”
面對吳涵友情的提醒,孤魂微微笑道,“不必了,越早越好,與其一味的觀察,倒不如親身上陣感受一番,反正我不怕失敗,至於保命的手段我也有,所以咯,儘早的上場,我也好看看自己到底有怎樣的實力。”
孤魂說的倒也是合情合理,本來在觀看比賽時,孤魂也在想,是在觀看幾天還是直接便上場,至於後者,孤魂也明白,這樣未免有些太沖動了,不過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冒險,不賭博,這樣的人生固然平坦,卻並沒有人預想的激情,索然無味,也自然留不下什麼美妙的回憶。
吳涵搖了搖頭,揉着鼻子說道,“那好吧,我們回去好好準備一番吧,明天再來報名,這你得聽我的,我就算是你的經紀人吧,以後出名了,我也跟着沾光,哈哈。”
“經紀人?”孤魂笑着重複道,旋即點頭,“好,一切聽你的,我偉大的經紀人。”
“哈哈。”
笑罷,兩人摟着走出了武鬥場,至於吳涵所說的賽前準備孤魂倒不是很清楚,反正這些他也不太熟悉,倒不如全權交給吳涵打理。
一路上聽着吳涵的分析與建議,孤魂獲益匪淺,對於這樣的比試,實力是一方面,裝備在某種程度上一樣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這點,孤魂有血殺槍,而且如今左臂已經恢復,所以自信滿滿,憑藉着自己詭異的幻影迷蹤槍法,取勝幾場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吳涵提到了一種軟甲倒是勾起了孤魂的好奇心,據說,這種軟甲不但有着極輕的重量,而且在防禦上更是可比一些輕甲,貼身裝備上,在不影響整體的情況下,又不懼怕一般的攻擊,是衆多選手夢寐以求的裝備,不過打造這樣的軟甲卻極爲困難,不但需要上好的軟鐵以及少量的精鋼,而且還要鑄造師有相當強悍的鑄造手法。
聽着吳涵的解釋,孤魂不由地搖了搖頭,這樣的軟甲可遇而不可求,還是靠自己的實力去拼搏吧。
見孤魂略顯失望的表情,吳涵隨即一笑,拍着孤魂的肩膀,眉頭一挑,“嘿嘿,放心,兄弟我給你打一件軟甲,就當是我這個經濟人前期的投資了。”
“哦。”孤魂點了點頭,秒鐘之後猛然的看向吳涵,“你說什麼,你能給我打造?”
吳涵攤手一笑,不置可否。
孤魂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吳涵,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樣深不可測,先前自己倒是隻好奇他的背景了,對於鑄造師這一職業並沒有太大的關心,不過既然他能打造這種軟甲,又爲何落魄成這樣子?
“我很好奇,你鑄造師達到什麼級別了?”過了片刻,孤魂開口問道。
“不高,也許就是七階左右吧。”
“七階?天啊,不是說鑄造師最高的才九階嗎?你隱藏的好深啊!”孤魂震撼的同時,沒好氣的白了吳涵一眼。
“呵呵,好啦,再說你也沒問過我,又何來的隱藏?”吳涵笑着說道。
“切,既然你是七階的鑄造師,爲什麼不去鑄造公會呢?”孤魂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