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扁扁嘴:“木乃伊又怎麼樣?那樣還好呢,千年之後你們都塵歸塵土歸土了,只有我還能留在這個世界上,供人瞻仰,說不定我的祖宗十八代還有生平事蹟都給挖出來了。不過我這麼普通的一個人生平事蹟肯定沒有你的豐富。”
冼丹青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說話,如果只是吵嘴,他是肯定吵不過水墨的,要不然大學的時候也不會氣得他直跳腳。
折騰到了大半夜,所有的東西都各就各位了。其實這些事情水墨都可以做,只是冼丹青非要事事親力親爲,他不是閒的沒事幹,只是水墨這個人有多少斤兩他還是清楚的,沒有把鹽當成糖,就算走運了。弄好之後,水墨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是半夜12點了。
“這些東西我來收拾吧,收拾好我就回去了,你想出去吧。”水墨對冼丹青說。
冼丹青也不強求,就任由水墨把他推出廚房,看着水墨蹲在地上收拾的紙盒子,冼丹青忽然覺得,其實這纔是他這麼多年一直追求的生活,只是眼前這個距離自己不願的女孩還是自己的嗎?
“啊!”水墨低聲咒罵着。冼丹青本來已經打算走了,聽到水墨的叫聲,心中一緊,跑到廚房,蹲下來看着水墨。
“怎麼了?怎麼了?”
水墨用一隻手死死的按着手指:“沒什麼,只是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只是想把繩子割斷的,沒想到繩子沒割斷,反而割到了手指。
冼丹青皺了皺眉頭,把水墨拉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從茶几的抽屜裡拿出一個藥箱,還好,不是很深!
“我說了吧,買了這些東西你遲早都會用到,你還死活不讓我買,現在知道我的決定是英明的吧。”冼丹青一邊替水墨包紮着傷口,一邊數落着水墨。
“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說我來弄,你非要自己弄,早知道你這麼笨,我還不如自己弄,現在我都弄完了,你看!廚房還是剛纔那樣,你又被割傷了。”冼丹青正在發揮他唐僧的潛質,完全沒有理會水墨。
冼丹青擡起頭,看見水墨哭了,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很疼嗎?那你幹嘛忍着?可以告訴我啊!我輕點!”
水墨搖搖頭:“沒有!我不疼!”
冼丹青拭去水墨臉上的淚水,把她輕輕的拉入懷中。剛開始水墨還是很抗拒,可是冼丹青卻緊緊的摟住她,讓她不能動彈。水墨最後放棄了,不論她心裡同不同意,她的身體始終沒有辦法抗拒冼丹青。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就這一次!讓她好好的待在冼丹青的懷中,就這一次。”
很多時候,我們沒有辦法選擇人生,沒有辦法選擇讓別人不在恨自己,我們無法做到每個人都對自己滿意!但是我們可以選擇不再爲難自己,既然確定了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那麼就堅定的走下去。
第二天早上,水墨一覺醒來冼丹青已經離開,走之前幫水墨做好早飯,有豆漿,有牛奶,有包子,有面包,還煎了兩個荷包蛋,看來是真拿她當豬了。
桌子上留有冼丹青的字條,只有四個
字:“等我回來。”
水墨閒來無事,吃完早飯就去看祝小穎了。
祝小穎的孩子已經出生了,還好章清和安潔現在自身難保,並沒有經歷來跟祝小穎要孩子。現在祝小穎暫時住在一個賓館裡,孩子太小,不適合奔波勞頓,所以水墨打算讓孩子滿月了再離開。
只是剛剛走到半路上,就被一個人截住了,那個人是久未露面的夏火。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水墨花容失色,不是說夏火已經死了嗎?爲什麼還會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
“姚小姐,不好意思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指名道姓要你的命,我也是沒有辦法。”夏火冷笑道。
到底是誰?只是已經由不得水墨考慮了,夏火一把抓住水墨,用手劈向她的後頸,水墨一陣眩暈,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還沒有建好的別墅區。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人。水墨驚恐的看着周圍,她是在天台,還好別墅只有三層,所以看上去不是很高。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水墨不明白,既然想要她的命,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她呢?還要把她綁起來。
“姚小姐,我們之間似乎有很多私人恩怨沒有了結,所以殺了你之前,我倒是想嚐嚐令冼總魂牽夢繞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滋味的。”夏火冷笑着靠近水墨。
水墨驚恐的看着夏火:“你不要過來!”
“我過去你能把我怎麼樣?你不會真的以爲你能逃跑吧。”夏火死死的抓住水墨。
“到底——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水墨看着夏火問。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是冼丹青的媽媽,歐陽梅,花了一千萬讓我殺了你,讓你不再跟她兒子在一起。”夏火眼睛裡的慾火已經遮蓋不住了,他撕開水墨胸前的衣服,讓水墨一聲驚呼,不知道哪裡來的邪力,一把推開夏火。
“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水墨憤恨的看着不斷靠近的夏火,如果保不住清白她情願去死。
“你是在威脅我嗎?都已經是殘花敗柳了,裝什麼清高?”夏火纔不吃水墨那一套呢,一步步的靠近水墨。
水墨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她只知道,她情願死,也不會任由這個人渣爲所欲爲。終身一躍,水墨跳了下去,當夏火反應過來的時候,水墨已經躺在了一樓的空地上,一動不動了。
“那邊——什麼動靜?”附近吃完飯回來的工人聽到一聲悶響奇怪的跑過來,卻看到水墨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夏火一看不妙,也沒時間檢驗水墨是死是活,就逃跑了。
當冼丹青慌慌張張的來到醫院的時候,水墨已經進了手術室。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間從樓頂墜落?”冼丹青顯然精神不是很好,已經六神無主了,萬一水墨有個什麼,他要怎麼辦?
祝小穎嘆了口氣:“丹青,不要擔心,醫生正在你全力搶救,水墨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當時正好是中午吃
飯的時間,所以沒有目擊者,不知道水墨是自己墜落的,還是有人刻意這麼做的。”李仁已經從旁邊的警察那邊走過來了,問清楚了一些事情。
“誰報的警?”冼丹青問。
“是正在作業的工人看到了報警的,現在正在接受警察的盤問。”李仁說
冼丹青皺了皺眉頭:“沒有查監控嗎?”
李仁搖搖頭:“那是個在建的別墅區,監控根本就沒有啓用。”
冼丹青悔恨不已,李仁說的沒錯,別墅只不過剛剛建好雛形,趕本就沒有什麼人,要不是施工的工人,現在說不定水墨已經死了。
四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怎麼樣?”一羣人圍了上去。
醫生摘下口罩:“命是保住了,只是受傷的部位是頭部,所以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有可能明天就醒了,也有可能一個月,或者三個月,甚至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祝小穎癱坐在椅子上,醒不過來了?
冼丹青無力的垂下雙臂,怎麼會?要是一輩子醒不過來,他就陪她一輩子。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悲傷,凡是都是有奇蹟的。”醫生安慰他們。
“醫生,真的有這麼嚴重嗎?”李仁忍住內心強烈的悲慟問道。
醫生點點頭:“幸好樓下的土比較鬆軟,要不然——”
冼丹青紅着眼睛看着醫生:“醫生,她一定要醒過來,無論花多少錢,你一定要讓她醒過來——”最後冼丹青幾乎是請求的語氣,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死死的抓着醫生這個救命稻草。
“丹青,別這樣,醫生說了,會有奇蹟的,我們就一起等待奇蹟。”袁野死死的抱住冼丹青。
冼丹青掙脫李仁,一步步的離開了醫院。他無法接受這個結論,如果水墨不醒,他怎麼辦?他承認這一刻他膽怯了,他沒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了,所以他要找個地方藏起來。
“丹青——”李仁叫了一聲。
“袁野,別叫他了,讓他靜靜吧。”祝小穎滿含淚水的看着逐漸遠去的冼丹青,拉着袁野的胳膊。沒有人比冼丹青更加痛苦,沒有人瞭解冼丹青現在的痛苦。
“丹青不會有什麼事吧?”祝小穎看看着依舊沉睡的水墨,問旁邊的袁野。已經三天了,冼丹青始終沒有出現在醫院。
袁野嘆了口氣:“放心吧,丹青不會有事的,他只是需要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
第四天的晚上,祝小穎因爲疲憊趴在水墨的病牀上小睡了一會,醫院的門被推開了。
面容憔悴的冼丹青,站在水墨的病牀前,看着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水墨,冼丹青的心陣陣的疼痛。
這些天他一直待在水墨的家裡,就那麼一直坐着,一動不動,哪怕是李仁一次次的來勸說,他依舊是一棟不動。他始終無法接受,前一天還好好的水墨,怎麼就躺在了病牀上。只是現在他不得不來了,因爲他始終相信奇蹟會出現,他希望水墨醒來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