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看着用紗布包起來的手腕,看來以後這裡會留下一個很難看的疤痕,可是她不在乎了,手腕上的疤痕再大,都沒有她心裡那道傷痕觸目驚心。
“水墨,其實我們頭挺好的,要不你考慮一下,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的心意——”小於忽然說。
“小於,別說了——”水墨想制止,卻看到袁野走了進來。
“沒有打擾你們吧,因爲我看到門沒關,所以就進來了。”袁野的微笑讓小於如沐春風,小於呆呆的看着袁野,她印象中,水墨的生活圈子裡可沒有這個一個人。看他穿衣打扮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更不要看他那張比女人還精緻三分的臉了,這不是人,是妖孽。小於如是下了結論。
“那個——你好——我是水墨的同事。”小於嚥着口水說。真是太沒出息了,什麼男人她沒見過啊,居然在醫院裡泛起了花癡,不過他真的——真的好帥啊。
“你好,我叫袁野,是水墨的朋友。”袁野扯出一抹微笑。
“哦哦!原來是水墨的朋友啊!”小於笑的有些意味深長,看着水墨。
水墨自然知道小於是什麼意思,不禁翻白眼:“那個——小於,我有些渴了!”她只想趕緊支開小於,如果再讓她坐在這裡,難保她不會撲過去,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我來幫你倒水。”袁野從小受到的家教是,有男人的地方絕對不會讓女生動手。
袁野轉身過去倒水,小於便開始和水墨擠眉弄眼,水墨概不回覆,最後小於沒辦法,扭了水墨一下。
“呀!”水墨吃痛的叫了起來,瞪了小於一眼。
“怎麼了?”袁野把水杯放下,看着水墨。
“哦,沒事!忽然想到,小於,你是不是還有事,先回去吧。”水墨只想趕緊支走小於。
小於卻裝聽不懂:“沒啊!我沒事啊,我今天請假了。”然後笑嘻嘻的看着袁野,就差流口水了。
水墨拿小於毫無辦法,白了一眼,心中哀嚎一片。
袁野笑了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水墨,其實——挺可愛的。如果冼丹青看到這樣的水墨,會不會也會跟他一樣,覺得水墨可愛呢。想到這裡,袁野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那個——袁野,我想我可以出院了,其實也沒有傷到哪裡,沒必要一直躺在這裡。”水墨說。
袁野皺了皺眉頭:“你確定可以嗎?”
水墨點點頭。
她只是不想欠債不還。
還好,冼丹青沒有讓她獨自坐車回家,而是讓司機接她回家了。
“如果你覺得難過,可以選擇不回去。”袁野是這麼跟她說的。
水墨自然不敢,雖然和冼丹青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是她知道冼丹青是什麼樣的人。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冼丹青知道她逃跑了,會怎麼對她。
“姚小姐,到了。”司機看着蜷縮在後座上的水墨說。這是造了什麼孽,好好的一個姑娘,只是這麼幾天就被折磨成這個樣子,看來豪門生活不像普通人想的那麼好過。司機不禁在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還不下來,難道等着我給你開門嗎?”車外面居然是冼丹青。水墨的身體不由的哆嗦起來,是打心底的害怕。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冼丹青打開門,給拉了出來,甚至沒有考慮到水墨受傷的傷,傷口還沒有完全的癒合,陣陣鑽心的疼痛向水墨襲來,讓
她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可是她卻沒有吭聲。
“怎麼?看來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冼太太。”冼丹青的語氣裡全是嘲諷,絲毫沒有作爲“冼先生”該有的溫情。
“不用你提醒,我明白。”水墨低聲說。
“只是,我現在有些不舒服,所以——”
“所以,你想請假?”冼丹青接着說。
水墨點點頭:“可以嗎?”
冼丹青松開手:“當然,這是你的權利。”
“還有,好好養傷,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我的太太手腕上有任何醜陋的疤痕,給他們無端猜測的機會,那樣會影響崇陽集團的聲譽。”
水墨看着冼丹青揚長而去,沒有說話。他娶她到底是爲什麼?僅僅是爲了崇陽集團的穩固嗎?
冼丹青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中斷所有的會議回到家中。他自然知道今天是水墨出院的日子。在拉她出來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水墨的顫抖,看到了啦他手腕上的紗布,可是還是捏了上去,他想看看水墨的忍耐力到什麼地步。他心中沒有一絲憐惜,哪怕眼前那個女人是他堅持要領的證,在法律上,他們是夫妻。
“把你身上的晦氣都洗掉,我不想一個滿身都是消毒水的女人睡在我身邊。”冼丹青吩咐吳媽準備熱水。
水墨受寵若驚,卻沒有拒絕,的確,她也討厭自己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出乎水墨的意料,那天晚上,冼丹青並沒有走進臥室,而是在書房待了一夜。他不是要躲避任何人,只是手頭有一個案子必須讓他連夜做好,交給別人,他也不放心。而且老頭老太太馬上從美國度假回來,到時候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煩了,首先就是讓他們簡檢閱自己的這個新婚妻子,想到這裡,冼丹青頭又疼了。沒有訂婚,沒有盛大的婚禮,沒有通知任何親朋好友,就這麼草率的結婚了,他完全可以想象,老頭老太太的反應是什麼。
第二天早上,天剛微亮,李仁就打電話來了。
“冼總,我現在要去接您嗎?”
冼丹青看了看時間:“不用,直接去機場吧,我們在那裡會合。”
李仁點點頭:“好的,冼總。”
今天,冼丹青是要去外地出差的,可能要去三到七天,他看了看臥室的門,還關着,看來水墨還沒有醒。
“先生,您現在就要走嗎?”吳媽問。
冼丹青點點頭:“告訴太太,我出差了,差不多7天。”
吳媽點點頭:“我知道了,先生。”
水墨早上起來,就被吳媽告知,冼丹青出差了,要七天。水墨鬆了一口氣,最起碼她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七天,不用擔驚受怕了。
“太太,要吃早餐嗎?”吳媽問。
水墨搖搖頭:“不用了,我上班遲到了,先走了吳媽,再見。”
吳媽點點頭:“太太再見。”她很不明白,既然嫁給了先生這麼有錢的人,爲什麼還要出去上班呢?
水墨終於獲得了短暫的自由,自然是要先回公司的。
在等紅燈的時候,她看到一個老太太手裡拎着很重的購物袋,就立馬跑過去。
“婆婆,我來幫您拎吧,您住哪裡?”
婆婆自然是千恩萬謝:“哎呦,好心的姑娘,謝謝你了。真沒想到年紀輕輕,居然這麼熱心。”
一輛高檔轎車裡,一對中年婦女,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老公,現在這樣的女孩子確實不多了。”
男人點點頭:“嗯!確實是的。”
“不知道我們家丹青以後會給我們找到一個什麼樣的兒媳婦?”中年女人滿臉期待。
這對夫婦正是剛從美國度假回來的冼丹青的父母,他們想給冼丹青一個驚喜,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冼丹青的父親鹹振海,他的母親歐陽梅。
送完老婆婆,都已經是十點多了。水墨一路小跑來到公司,遭到一堆同事的圍攻。
“姚水墨,你從實招來,最近都沒有露面,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找到其他的好工作了,不想做了?”
“你最近怎麼瘦了,在減肥嗎?”
“你手怎麼回事?”
一羣人嘰嘰喳喳的,然水墨絲毫插不上嘴。
“你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用上班了嗎?”說話的是小於。
“小於,你跟水墨住一起,你肯定知道,水墨最近在忙什麼?”一個同事問小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回老家了。”小於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回老家?幹嘛?相親啊?”一個同事打趣道。
“好了好了!這麼八卦!結婚好吧?”小於沒好氣的說。
這恰巧說到了水墨的心上,水墨的臉色有些蒼白。
“水墨,怎麼了?不舒服嗎?”小於緊張的問。
“我休息一會就好,最近有什麼新的樓盤嗎?”水墨問。
小於點點頭:“嗯,還一看好,最近開了幾家新樓盤,你一來就要忙了。”
水墨點點頭:“忙了纔好,有錢賺啊,你不是最喜歡錢嗎?”
小於嘻嘻的笑着:“我是喜歡錢,但是最重要的是,能在推銷樓盤的時候,遇到一個高富帥,然後嫁了,纔是我最終的目的,哦,對了,那天在醫院那個——袁野——”
“你打住!”水墨想都沒想就打斷了小於的話。
“那個男人不是你我能高攀的,所以不要再想了了。”
小於撇撇嘴:“有什麼了不起的,何必妄自菲薄。”
小於永遠都不知道,如果可以選擇,她情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業務員,到處推銷樓房,甚至是發傳單,也不願意跟冼丹青那一幫人扯上任何關係。只是誰讓她有一個好賭的爸爸,就算她再努力,那是一個無底洞啊。
下午,在一個新開的樓盤,水墨拿着一沓的傳單滿街亂跑。
“先生,小姐,看看吧,這是一個新開的樓盤,不管是自住還是投資都是不錯的選擇,方圓十幾公里沒有工廠,有配套商場,學校地鐵口,買下會立馬增值。”水墨拼命的介紹,但是肯跟她去看房子的人少之又少,今年市場不景氣,所有要買房的人都抱着觀望的態度,導致好多樓盤滯銷,就算推出買房子送裝修的活動,也絲毫沒有起色。
“水墨,我說的口乾舌燥,也沒有拉到一個人去看房子,你這邊怎麼樣啊?”小於垂頭喪氣的說。
水墨搖搖頭:“我也一樣,你看,嘴都要起泡了。”
“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吧,站的累死了。”小於抱怨道。
“那你把傳單給我吧,我幫你發一會,總是要發出去的,要不然回去不好交代。”水墨說。
小於看着手裡還剩一沓傳單,哀嚎一聲:“水墨,我們爲什麼要這麼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