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掛斷電話,坐在牀上,她不想上班,不想吃飯,也不想出去,就是想好好想想,爲什麼會這樣,她和楊依曉,冼丹青之間到底是怎麼了?在這場拉力戰中,誰纔是真正的贏家,或者根本就沒有贏家。
“姚小姐?姚小姐,你在家嗎?”是張老伯。
水墨走出來看着張老伯:“張老伯,怎麼了?”
張老伯捶了捶腿:“你沒有去上班,所以我就來看看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水墨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所以想休息一下,本來打算馬上給您打電話的,結果您就來了。”
張老伯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了,那你就休息吧,現在花圃也沒有什麼事了。”
水墨點點頭:“謝謝張老伯。”
水墨坐在人造的沙灘上,看着村裡的孩子都在沙灘上玩沙子,純真的笑容,讓水墨的心情好了不少,自己的前路到底在哪裡,水墨現在也不知道了。
“又被冼丹青拋棄了?”盛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水墨的身後。
“沒有。”水墨悶悶的說。
“那是一個人太無聊了?”盛凡奇怪的說。
水墨依舊不做聲。
“我有個想法,我爸爸決定完善度假村的娛樂設施,所以會成立一個工作小組,要不你也加入吧,還是做你擅長的工作——總經理助理。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辦公室朝九晚五的生活,不過如果有你在,我可以考慮一下。”盛凡難得的認真。
“盛凡,你說如果一個女人,一直以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會不會屈服?”水墨似乎是在跟盛凡說話,又好像跟自己說話。
盛凡奇怪的看着冼丹青:“你在說誰?你嗎?你要自殺?”
水墨皺了皺眉頭,她纔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不是你嗎?那還好!”盛凡鬆了一口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水墨看着盛凡。
“其實吧,要看什麼樣的男人了,如果是我,我是不會理會的。一個人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那麼她一定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多可怕啊,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還是算了。”盛凡想想就害怕。
水墨點點頭,可是如果是冼丹青呢?
盛凡看着水墨:“你是想問冼丹青會怎麼做吧?”
水墨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如果是冼丹青,我覺得他有可能會選擇安撫那個女人,畢竟他跟我不一樣,他是崇陽集團的總裁,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會直接影響崇陽集團的命運走向。”盛凡難得這麼認真。
盛凡同情的看着水墨,如果不愛,就不會這麼糾結了。
水墨此刻沒有說話的慾望,對於盛凡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後來她站起來做了一個決定。
等水墨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只是想來看看楊依曉現在怎麼樣了。可是她卻看到了楊依曉和冼丹青擁抱在一起,冼丹青像安慰一個孩子一樣安慰楊依曉。那種語氣,那種眼神,是她曾經專有的。
水墨悄無聲息的退出來病房,坐在了醫院外面的花壇上,冼丹青,如果我們三個有一個要主動退出,那麼我會這麼做,因爲我不想你難過,更不想楊依曉難過,我情願你恨我。
水墨撥通盛凡的電話:“我接受你的建議。”
盛凡點點頭:“很好的選擇,祝我們合作愉快。晚上我們公司的人一起聚餐,你也去吧,順便認識一下公司的其他人。”
水墨想了想,點點頭:“也好。”
所有人都看着水墨和盛凡的關係不一般。盛凡是太子爺,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都對水墨很客氣。他們都知道水墨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要不然也不會讓太子爺另眼相看。
其實對於設計方面水墨可以說是個門外漢,所以有很多東西還要學習。她想起當時在冼丹青的公司做助理的時候,雖然事情很多,可是她做的很開心。那個時候,她以爲會在那個公司待上一輩子,就這麼看着冼丹青也是好的,只是現在,她不那麼確定了。
聚餐定在村裡唯一的飯店,他們在外面搭起了烤爐,準備燒烤用的。
村子裡很少這麼熱鬧,所以村民們都來湊熱鬧,本來是公司的聚會,變成了全村人的聚會。
“姚小姐,來,幹了。”大家都玩的盡興,自然喝的也很進行,有幾個同事都已經大舌頭了,可是還是一個勁的勸別人喝酒。水墨無奈之下,也被灌了好幾杯紅酒,她感覺頭有點沉了。紅酒後勁很大,水墨知道在這麼下去肯定會醉的,就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找點東西吃。
“姚小姐,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啊,這杯酒一定要喝。”一個同事搖搖晃晃,拿着酒杯遞給水墨。
水墨看着滿杯的紅酒一些爲難:“這——”
“怎麼?你不會說不喝吧?”同事喝的明顯多了,語氣有一絲不悅。
“我喝——”水墨初來乍到,還是不得罪比較好,就一仰頭乾了杯中酒。
喝完這杯酒之後,水墨明顯的感覺到有些醉了。
“那個——不好意思,我要去個洗手間。”水墨搖搖晃晃的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水墨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盛凡站在那裡。
“你——你怎麼在這裡?”水墨洗了一把臉,依然覺得腿腳不聽使喚,東倒西歪。
盛凡扶住水墨:“不能喝酒不要喝了,幹嘛喝這麼多?”
水墨癡癡的笑着:“你懂什麼,同事敬酒,總不能推辭吧。”
盛凡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道理?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真的沒事,你不知道我平時也經常一個人喝酒,一次下來能喝兩瓶燒酒,呵呵——是兩瓶,厲害吧?”水墨呵呵的笑着。
盛凡沉默的看着水墨,經常一個人喝酒,是心裡有多苦悶,多不開心,纔會一個人。
“以後你想喝酒可以找我,我陪你。”盛凡扶着水墨說。
水墨點點頭:“好啊!其實我也不喜歡一個人,可是我一個過了三年。你知道一個人有多孤獨嗎?我一般不跟別人說的,不過看着你還不錯。一個人的時候睡覺都睡不安穩,
經常半夜驚醒,醒了,睡不着了,就出去喝點酒,然後回來就睡着了。”
盛凡的眼神裡有了莫名的心疼。無關於慾望,無關於愛,眼前的這個女人不開心,所以纔會在喝醉了之後告訴他這麼多,因爲她沒有其他人可以傾訴,所以纔會告訴他。
“姚小姐喝醉了嗎?”一個同事看着盛凡懷裡的水墨,問道。
盛凡點點頭:“你們先玩吧,我送她回去了。”
冼丹青由於在醫院耽誤了太長時間,打水墨的電話,始終都是無人接聽,冼丹青的心有那麼一絲慌亂,水墨從來都不會不接她的電話的。
“丹青!丹青!”是楊依曉的喊聲。
冼丹青掛斷了電話,打開門看着坐在病牀上的楊依曉:“怎麼了?想要什麼?”
楊依曉看到冼丹青松了一口氣,一把抱住他:“我還以爲你走了?”、冼丹青任楊依曉抱着說:“我沒走,只是打了個電話。”
楊依曉看着冼丹青:“是在跟水墨打電話嗎?”
冼丹青搖搖頭:“不是,是跟李仁。我想了想,你現在住的地方太不方便,所以讓李仁給你找個方便點的住處,你看可以嗎?”
楊依曉一聽,緊緊的抱着冼丹青:“丹青,你對我真好。”
冼丹青嘆了口氣,他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楊依曉,如果是以前的楊依曉,他會毫不猶豫的推開,可是現在他不能。傅雅說的沒錯,楊依曉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他,他不喜歡楊依曉,可是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楊依曉去死。
冼丹青等待傅雅回來之後,楊依曉已經睡着了。
傅雅是姜依曉的姐姐,自然是認識楊依曉的,她一直很喜歡楊依曉,把她當做自己的另外一個妹妹,原本以爲她和依曉的關係還是一樣好,只是沒想到居然到了這個地步。楊依曉自殺,網絡早就傳遍了,她來看她,只是想關心一下她,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留戀的東西,只是沒想到楊依曉居然是這幅模樣,讓她的揪的疼。
“丹青,看到依曉這樣,我真的很心疼,她之前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丹青,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傅雅看着冼丹青說。
冼丹青搖搖頭:“傅雅,我對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無任何同情可言。之前之所以對依曉念念不忘,完全是對過去的念念不忘。”
傅雅有些悲傷的看着病牀上的楊依曉:“你是因爲姚水墨吧,你那個掛名的妻子。”
冼丹青搖搖頭:“不完全是。傅雅,再見依曉,我發現她 跟過去不一樣了。不知道是她變了,還是我變了,總之是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李仁走了進來,在冼丹青耳邊輕語幾句。
“要回去嗎?”傅雅看着冼丹青。
冼丹青點點頭:“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既然你來了,我就走了。”
傅雅拉住冼丹青:“丹青,謝謝你,這是真心的。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不好受,所以我很感激你爲依曉做的事情。”
“沒事我先走了,再見。”冼丹青不打算跟傅雅說這些事情。
傅雅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