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看着出現在面前的人,安以諾美麗的臉上,漫出絲嘲諷,“怎麼了,夏藍那裡呆不下去了,又想回到我身邊?”
深情的眸沉了又沉,在望着她的瞬間,差點就跌入深淵。斂住那裡的波濤洶涌,他低聲問,“小姐,夏藍在哪?”
安以諾狐疑的盯住他,“你跑到我這裡找夏藍?”
阿南仍舊面無波瀾,靜靜的說,“我是來帶走她的。”
“阿南!!”安以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只忠於她的阿南,居然會爲了夏藍……
等等,他這麼說的意思是……
“夏藍不見了?”
阿南的眉頭倏爾擰起,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漸漸,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難道,不是小姐?
那會是誰?
他不再猶豫,轉身就要走,安以諾氣急的叫住他,大步過去繞到他身前,“阿南!我問你話呢,你沒聽到嗎?”
他低頭,態度依舊恭敬,“對不起,小姐,我有急事。”
她咬着牙,咄咄逼人中隱匿一絲若有似無的妒恨,“什麼急事,會比我還重要?”
阿南抿緊脣,“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比得上小姐。”
聽着類似告白的表忠誓言,安以諾終是露出得意的淺笑,像以前一樣,高傲的轉身,“我要出去,開車送我。”
走了幾步,身後的人竟沒跟上來,安以諾陰沉着臉回過頭,“阿南,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阿南站在原地,垂眸,“小姐,我必須要去找她。”
安以諾突然失控的大叫,“阿南,我命令你留下!你聽到沒有?”
阿南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一下,“對不起。”
轉身跨上機車,車子發出轟隆的聲音,看一眼車鏡後的人,這一看竟驚得丟下車子,快速衝了回去,扶起蹲在地上模樣十分虛弱的人,急道,“小姐,你怎麼了?”
安以諾昂起頭,雙眼充盈着淚水,“阿南……你不能離開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許你走……”
抓緊他的衣襟,她倏爾抱住他,“我不讓你走!”
阿南震驚的僵住,她不知道她的話,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他並不奢望能得到她的愛,能讓她如此依賴,縱使讓他現在去死,他都甘願。
隨即,眸中掠過複雜。他欠了阿喵和夏藍一個天大的人情,他答應過阿喵,要帶回夏藍的。
看出他的掙扎,安以諾闔了下眸,幽幽的說,“阿南,夏藍髮生什麼事,我並不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在聯繫醫院的事,下個月,爺爺會回國。根本沒有空去搭理她。可是,如果你參與其中,萬一找不到人,或者是她發生不測,他們自然而然會把矛頭指向我。”
見阿南怔住,她繼續說,“因爲你一時的好心,會害得我背黑鍋。”
不可否認,阿喵已經認準了是安以諾,屆時,她會第一個來拼命的。阿南陷入矛盾中,一時間也難以做決定。
安以諾溫柔的覆上他的大手,無力的倒在他懷時,“阿南,我有點不舒服,那次手術後身體一直有點虛弱,送我回家。”
咬咬牙,他點頭。
她笑了,貼近他耳邊,“我要去皇后酒店。”
酒店的套房內,衣物散落一地,凌亂得惹人遐想。
光線昏暗的臥室,兩個火熱的身體正在牀上激烈的撞擊着,起伏着,安以諾白如美玉的身子泛着誘人的光澤,她坐在阿南身上,從未有過的熱情主動,讓身下的男人陶醉的閉上眼睛。
“啊……阿南……你是我的,對不對……”
阿南幾乎是用整個身心在回答,“一直都是。”
安以諾散發激情紅暈的臉頰上,慢慢掀起一個陰冷的淺笑,“這纔是我的阿南。”
翻過身,“阿南……快點……”
阿南嘶吼一聲,眼裡,心裡,只有她。幾乎是忘乎所以,他只想佔有她,取悅她,讓她開心,幸福。
夜幕,降臨。
阿喵一個人呆在家裡,來來回回走了幾十趟,看着牆上的鐘,“死阿南,要是帶不回小懶,你死定了。”
走累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腦子裡開始胡思亂想夏藍可能遇到的N種情況。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睡着了。
不多時,她倏地大叫一聲,猛地起身,滿頭大汗,兩眼瞪得大大的。
她夢到夏藍全身是血,無助的向她伸手求救……
阿喵急得快瘋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趕緊拔通了南宮烈的電話,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在追求夏藍,不找他找誰!
郊外的別墅映在月下,像極童話故事裡的城堡,城堡裡有王子,也有公主。
橢圓形的餐桌上,完全按照皇室標準準備了極爲隆重的晚餐。中央,放着三支蠟燭,燭火兀自妖嬈的舞動。
桌兩端,分別坐一人。
南宮烈的穿着,少見的正式,深沉的眸,只盯着盤裡的食物。對面,是一個身着白色長裙的年輕女子,褐色長髮垂至腰際,安靜的樣子,美得讓人心動。
“烈,”她柔柔的叫了他一聲。
“嗯?”南宮烈眼皮都沒擡,漫不經心的回一聲。
黎雪眨着柔情似水的眸,輕聲說,“能告訴我,爲什麼要跟我解除婚約嗎?”
南宮烈聳聳肩,“我以爲你知道呢。”
他無所謂的態度,讓她更加難過,“我問過外祖母,烈爲什麼不喜歡我,她說,因爲烈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方向,要耐心的等。”她低着頭,聲音微微顫抖,“我會聽外祖母的話,一直等下去的。”
南宮烈擡起眸,脣畔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奶奶的話你也信?呵呵,別傻了,我可不會爲了一個女人束縛住自己。”
黎雪咬着脣,眼淚馬上就要涌出了。就在這時,明哲遞過電話,“殿下,找您的。”
南宮烈接過來,“喂?”下一瞬,神情大變,倏地起身,撞翻了桌上的紅酒,雙眸徒然迸出一片殘佞,“該死,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吼過後,轉身就衝了出去。
黎雪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剛纔,她依稀聽到兩個字,“夏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