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凜看了看她,他並沒有要強行留下來的意思,而是道:“明天早上,我來你家接你下班,晚安。”
不等子汐在說什麼,許凜很是自覺地轉身迅速地出了她家的房門。
房門關上之後,子汐重重地嘆了口氣。
目光落在手機上,看着那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子汐的心一下子就複雜了起來,心裡面被各種情緒夾雜着,挺讓人難受的。
許凜離開之後,子汐將桌上的巧克力蛋糕吃了大半,濃香的巧克力到了最後給人一種發膩的感覺,而她就那樣,將那巧克力蛋糕都填進了胃裡。
胃被撐得慢慢的,似乎心也就不那麼難受了。
邢狂本來是準備再打子汐電話的,被她給掛斷,讓他本來就很是煩躁的心情變得更加地煩躁。
就在他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目光瞥到了電梯口的方向,看到了從子汐家樓上走下來的許凜。
他懸着的心,一下子就平緩了下來。
要將他心愛的女人親手送給別的男人,他還是沒有辦法那麼輕易地做到。
邢狂的目光追着許凜的腳步,他看着許凜上了車,看着許凜的車子迅速地開走。
世界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起來,在那寒冷的夜晚,他突然就不覺得冷了。
邢狂緩緩地擡頭,目光望着樓上的方向張望着,子汐家的窗口,有着她的身影,那影子遠遠地看上去,會給邢狂一種很是孤單的感覺。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不希望她感覺孤獨。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他動作迅速地往樓上跑了去,很快就跑到了她家的門口。
將手握成拳頭,就要伸手敲門的時候,他停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僵硬着身體站在門口,他不知道,等到他將房門給敲開,再見着子汐的時候,他們之間能夠說些什麼。
無法甜言蜜語對着彼此,只會有爭吵不停歇,他不喜歡和子汐吵架,雖然會控制不住說些讓她傷心的話語。
所以,最終,他沒有敲響房門。
邢狂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了,反正心亂如麻,怎麼也都平息不了似得。
這個點兒,他該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話,蘇萌會焦急的。
可是都這個點兒了,他卻一點兒想要回去的想法都沒有。
站在木子汐家的房門口,隔着房門,他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她。
可是他卻突然就覺得踏實安定了起來,那亂如麻的心情突然也就變得很好了起來,在那樣的心情之下,邢狂,突然就不想走了。
他在子汐家的門口坐着,然後看着自己的手機,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真的是挺可笑的。
竟然會到了這樣的地步,就像是看門狗似得。
雖然用了那麼惡劣的詞語來形容此時自己的處境,但是邢狂的臉頰上卻是掛着笑容的,他顯得很是開心的樣子。
喝了酒,吃了蛋糕,有了邢狂的陪伴,子汐在想,這個生日雖然感覺不太愉快,但是其實也挺不錯的。
她突然就沒有那種心情不好的感覺了,心情平靜下來之後,整個人很快就被一種疲倦給襲擊着。
洗漱過後,子汐就睡了,鬧騰了一整天,終於是安靜了,明天將會又是一個好日子,反正她是那麼期待着的。
她並不知道邢狂在她家門口呆着,只是在想着,她和邢狂之間,或許還會見面,見面之後,又要怎麼樣將她的心動給藏起來,這可真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蘇萌看了一下時間,夜裡十二點,都這個點兒了,邢狂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都這個點兒了,偌大的房子裡面就只有她一個人,有着一種孤單落寞的感覺,但是即使這樣,她也沒有打電話去催促邢狂。
因爲她擔心,洛老說要和她見面,卻始終沒有給她見面的地點,都這個點兒了,也不給她一個電話,她也不上。
而邢狂不回來,這反倒是讓蘇萌覺得稍微能夠有些安全感,不然邢狂發現她和洛老的事情,可就糟糕了。
蘇萌再打了洛老的電話,已經記不得那是第幾次了,結果都和之前一樣,關機。
她跌坐在沙發上,仰頭望着天花板在想,或許洛老暫時不會和她見面了。
這麼一想,懸着的心稍微平復了下來。
要不要給邢狂打一個電話呢?都這麼晚了,他還不回來,是怎麼個意思?
作爲邢狂的妻子,蘇萌覺得這個電話很有必要打。
她其實心裡面很慌,她在想,邢狂這麼大半夜的不回來,是和誰在一起呢?
腦海當中呈現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木子汐,是的蘇萌就是覺得邢狂和木子汐在一起,雖然他們之間看上去已經斷開了,但是蘇萌知道,並不會那麼容易的。
他丟下懷孕的老婆,卻找別的女人,這樣的做法,着實過分。
蘇萌一開始很是生氣,但是漸漸的,她的怒火平靜了下來,她修長的手指頭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的臉頰揚起了笑容來,她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事兒的,不會有事兒的,反正現在對於她來說,重要的只有她的孩子。
所以,她沒有再去思考太多,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翌日,子汐開門,準備去上班。
房門一開就看到靠着牆壁坐在她家門口的邢狂,她愣了一下,然後慢騰騰地挪動着身體湊了過去。
邢狂還在睡夢當中,不知道是做了個什麼嚇人的夢,他的眉頭一直都緊緊地皺着。
子汐湊近他,盯着他看着,她沒想到,一開門就能夠見着他,雖然他皺着眉頭,但是也掩飾不了他好看的容顏。
盯着他的臉,不由地就出神了。
邢狂突然擰了下眉頭,然後猛地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子汐,沒有任何的言語,幾秒鐘之後,突然就抓住子汐的手,用力地將她給扯入懷中。
他的舉動太過於突兀,嚇了子汐一大跳,跌進他懷抱當中的她,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又感覺到了那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了呢?一切感覺很是真實,又很是不真實的樣子。
像是在做夢,在夢裡的話就什麼都不需要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