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里,子汐還有幾分尷尬,畢竟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情緒去面對他。
“那你是怎麼了?”子汐思考良久開口。
“我沒事兒。”蘇里無奈地笑了笑:“就是來看看你,看看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怎麼樣?”子汐愣怔了一下,大概是明白了,蘇里之所以會來這裡看她怎麼樣,大概是因爲之前的事情,但是她想不明白,他那麼地維護蘇萌,幹嘛還要來看她怎麼樣。
外賣來了,蘇里卻是一筷子也都沒有動。
子汐倒是吃得很是不亦樂乎,飯吃完之後,看着蘇里還沒有動的筷子,她嘆了口氣,問蘇里:“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她知道,蘇里是站在蘇萌那一邊的,看蘇里這麼反常,她在猜測着,蘇里是不是來給她下戰書的。
就算是下戰書的,那也沒事兒,她能夠承受得住。
可是讓她無法適應的是,面前的男人卻是磨磨唧唧的,他竟然道:“我沒事情。”
“沒事情?”子汐的耐心一點點地被消耗着,她可沒有心情和蘇里再這麼耗下去,總覺得不明不白,心裡面不是很舒服。
頓了一下,子汐繼續道:“蘇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別在這裡磨磨唧唧的,讓人跟着心煩。”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刺激了蘇里,蘇里終於是肯開口了。
他說:“子汐,我代表蘇萌給你道歉。”
一開口,他就提起了蘇萌,但是並不是因爲蘇萌而來教訓她,而是替蘇萌來給她道歉,聽着他的道歉的話語,她總覺得挺奇怪的。
他不是站在蘇萌的那一邊的嗎?他不是維護蘇萌的嗎?爲什麼要給他道歉?
頓了一下,子汐意識到了些什麼,她瞪大了眼睛盯着蘇里,盯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蘇里被她給看得很是不自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將自己給藏起來,但他還沒有行動,他面前的子汐突然就很是大聲地衝着他喊了起來。
“呀,蘇里,你不會是知道了吧?”
頓了一下,子汐道:“但是我很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呢?之前我在邢狂家,那麼說的時候,你不是很生氣的嗎?”
她在想,蘇里是不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對面的蘇里沉默着,他將手邊的水杯給握着,仰頭將那杯水全部喝掉,看着他的舉動,子汐就肯定,她是猜對了。
但他是怎麼知道的呢?就算是知道了,事情太過於詭異可怕,他又是怎麼相信的呢?
蘇里並沒有隱瞞,他道:“是蘇萌告訴我的。”
蘇里的答案,讓子汐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她很是不敢相信:“你說,是蘇萌告訴你的?”
蘇萌做的事情,太過於可怕,子汐覺得,是個正常人的話可能不會告訴別人這些事情的,但是蘇里卻說是蘇萌自己說的。
爲什麼呢?爲什麼蘇萌會告訴蘇里?
子汐不明白,也不願意去想明白,既然現在蘇里肯相信了,那麼,她就只有一個想法。
子汐動作迅速地起起身,邁動着腳步往蘇里的方向走了過去,她伸手將蘇里的胳膊給抓住,然後衝着他道:“蘇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跟我走,我們去找邢狂,你幫我,我要告訴邢狂,我一定要讓他知道真相。”
子汐知道,單憑着她一張嘴,就算是說破了,邢狂也都是不會相信的。
如果蘇里肯幫她的話,她要讓邢狂相信那可怕的事情,就不那麼難了,離着她和邢狂解除敵對關係也就更加地容易了。
可是,蘇里伸手將她的手給拿開,他顯得很是難受地道:“對不起,子汐。”
他沒有直接說拒絕的話語,但是那一句對不起,其實就是在告訴子汐,他在拒絕她。
子汐擰了下眉頭,問他:“你不肯幫我?”
蘇里沒有答話,子汐有些情緒激動,她問蘇里:“爲什麼?蘇里,你不都是知道了嗎?事情都是蘇萌自己做的,她自己做的事情她該自己負責,憑什麼要賴在我的頭上,憑什麼要這麼冤枉我?”
她很委屈,很是難受。
但是其實她的心裡面很是明白,蘇里是蘇萌的哥哥,他自然是站在蘇萌那一邊的,所以,他不肯幫她,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心裡面真的挺難受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子汐,我求你了。”蘇里突然站起身來,目光裡面都是懇求,他懇求子汐:“你能不能夠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邢狂,你就當不知道行不行?”
他是蘇萌的哥哥,他這麼爲蘇萌,很容易理解。
但是子汐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要因爲蘇萌,而讓她和邢狂變成仇人,她委屈,她難受,她不想這樣。
她呆愣地站着,面前的蘇里一臉的焦急:“你就答應我吧,蘇萌已經失去孩子了,如果她再沒有邢狂的話,她可能會活不下去的。”
聽着蘇里痛苦的聲音,子汐覺得可笑。
她質問蘇里:“蘇萌自己做的事情,自然要自己負責,憑什麼要將這樣的責任推給我?你知道嗎?現在邢狂已經將我給當成敵人了,你明白嗎?”
“木子汐。”蘇里突然衝着子汐吼了起來:“你如果非要這個樣子的話,我們可能會變成敵人。”
他們曾經是朋友,子汐以爲他們這樣的友誼會持續很久很久,雖然不敢奢望一輩子,但是也不會輕易結束。
但是現在,蘇里的言語已經刺傷了她的耳朵。
爲了蘇萌,他這麼做,她也可以理解。
可是就算是成爲敵人那又如何?在這個世界上,她在乎的,只是邢狂對她的感情,她不想邢狂將她給當成敵人,其他的人,她可以不在乎。
所以,她沒有任何的妥協。
她瞪着蘇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給他強調:“蘇里,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讓邢狂知道,哪怕你要和我成爲敵人,我也在所不惜。”
話音落下,子汐伸手將蘇里的背給抓住,她用力將他往她家的房門口推搡着。
她不想再見蘇里,她也不想再將蘇里給當成是朋友,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就是敵對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