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手心不由地在冒騰着冷汗,再這麼下去,白雪感覺自己要走出洛家的大宅,將會是一件兒很難的事情。
就算是她沒有做錯什麼事情,沒有犯什麼錯誤,但是如果洛老要拿她開刀的話,她跑到什麼地方都沒有用的。
“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洛老突然開口,聲調緩和了不少。
白雪做夢也都想不到洛老會這麼問她,聽他的話,她有着一種大跌眼鏡的感覺,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但發現洛老的目光在很是認真地盯着她看着,那目光讓白雪也不得不跟着認真了起來。
她思考許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實話的話怕得罪這個金主,如果不說實話的話,那麼,未免也太過於假了吧。
還真的是一件兒讓人覺得很難的事情,但洛老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她,等待着她一個答案,白雪思考良久,不得不開口。
“是這樣的……”白雪頓了一會兒,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說實話,洛老你是一個狠毒的人。”
這是她一直以來最真實的感覺,對於他的商業對手,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對於他的仇人,他就更加地發狠了。
這樣的評價出口之後,白雪接連後退了幾步,有着一種不安四下蔓延,讓她恨不得趕快找個地方將自己給藏起來。
“狠毒的人。”洛老重複着這個詞語,片刻之後,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洛老的書房很大,卻在這個時候,讓白雪有着一種窒息的感覺,那種退無可退的感覺,讓她很是慌亂。
“洛老,你這是……”白雪小心翼翼地詢問。
洛老將笑聲收了起來,然後嘆了口氣,感嘆道:“狠毒,是有點兒,只是還不夠。”
白雪緊張地一抖,真點心洛老會拿對她下手,她可是毫無心理準備,這種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有些受夠了。
“白雪。”洛老背對着白雪站着,命令道:“好好盯着許凜,現在是他最好的下手機會,你告訴他,不準有任何的閃失,否則,後果你們知道的。”
白雪懸着的心輕輕地鬆懈了下來,她點頭低聲道:“是。”
然後緩緩轉身,迅速地走到書房門口,看樣子,她和許凜的人生,要擺脫洛老還真不是一件兒容易的事情。
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還真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可是已經陷入其中的他們,真的是無法掙扎出去。
離開洛宅之後,白雪給許凜打了電話。
漆黑夜空,許凜擡頭仰望,天空一片漆黑,沒有一顆亮堂的星星,他的心也跟着變得漆黑起來。
耳畔傳來了手機鈴聲,許凜瞥了一眼,是白雪的號碼。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都不認識白雪,如果不認識的話,他們的人生或許就不是如此受人控制。
但他卻還是伸手將手機給拿了起來,帶着萬般的不情願,許凜還是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白雪柔柔的聲音:“在做什麼呢?”
“沒有什麼。”許凜直截了當地問:“有什麼事情?快說。”
“想你了。”電話那頭傳來了白雪直接的言語,許凜輕輕地笑了笑,這麼多年以來,白雪總是和他這麼沒大沒小地開着玩笑。
但是很快,他臉頰上的笑容立馬就頓住了。
他的音調變得很是嚴肅,她嚴肅地給白雪強調:“白雪,以後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已經找到我喜歡的人了。”
提起木子汐,許凜莫名地就感覺自己的心很是踏實。
他覺得以前的人生就像是一隻漂泊的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上,不停地漂浮着,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纔能夠有一個安全的港灣。
自從他愛上木子汐,他這隻漂泊的小船立馬就覺得充滿了安全感,甚至他在想,要讓他以後繼續漂泊,他也會願意。
那種踏實的感覺無法形容,那種貫穿於心裡面的暖暖的感覺,總是讓他覺得很開心,以後的人生,他充滿了幻想,充滿了期待。
聽着許凜那嚴肅的調調,白雪冷哼了一聲。
電話裡突然就陷入到了沉默,白雪並沒有掛斷電話,但是也沒有說話。
那樣的沉默很是讓許凜不舒服,許凜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他輕輕地道:“沒有話說的話,我就掛了。”
正要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突然就傳來了白雪偌大的吼聲。
衝着許凜大聲地喊了起來:“許凜,你就別做夢了,我告訴你,你和木子汐是永遠不可能的,拋開你的身份不說,她可是個二婚女人,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你……”
“夠了。”白雪的話越說越過分,都是許凜不愛聽的。
許凜冷冷地打斷白雪,然後嘆了口氣,衝白雪說:“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處理,白雪,你儘早抽身吧。”
白雪怒氣衝衝地將電話給掛斷,儘早抽身,那明明就是一件兒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可能早就抽身了,但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機會,就算是有,她也沒有要離開的理由。
許凜都不走,她幹嘛要離開呢?
她無法抽身,因爲早已經陷入進去,早已經無法自拔了。
答應子汐的事情,許凜還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做,他知道的,現在邢狂和蘇萌的世界一定都被悲傷給充斥着。
他並不會安慰人,所以去醫院,或許還會將氛圍給弄得糟糕。
但是爲了子汐,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病房裡,一片沉悶,蘇萌靠着牀鋪,手中緊緊地抱着一個抱枕,她的面色很是不好,頭髮凌亂,黑眼圈很重,臉色蒼白,整個人低垂着頭靠着牀頭,給人一種了無生氣的感覺。
邢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這樣的狀態,蘇萌已經持續三天了。
三天裡,她只喝水,不吃飯,三天裡,她一直都在沉默着,不說一句話。
邢狂捧着碗筷,那是剛送來的飯菜,蘇萌要是再不吃飯,再這麼下去的話,會出事兒的。
孩子沒有了,他也很難過,但作爲孩子的母親,那種疼痛,邢狂無法體會,他希望蘇萌能夠好好地走出來。
“蘇萌,吃點兒飯吧,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邢狂輕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