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里一直都是個好脾氣的人,很少是會發火的。
子汐擰了下眉頭,看樣子應該是因爲劉總的事情,但是她也沒有半分的怯懦,本來這件事情錯就是在劉總,她又沒有錯。
推開蘇里的辦公室房門,就看到了他站在窗戶邊上,背靠着她,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能夠感覺得到他的辦公室有着一種嚴肅的氛圍。
“蘇總,你找我。”子汐輕輕地詢問。
蘇里緩緩地回過頭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後衝着她詢問:“你說,你和劉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蘇里那偌大的吼聲,嚇得子汐一陣顫抖。
“被他給騷擾了,我很不爽,就揍了他。”子汐倒是平靜了下來。
本來這件事情就是劉總過分,即使她的舉動有點兒出格,但是子汐還是覺得,她沒有錯。
一聽她這麼說,蘇里立馬就擔憂了起來,他對她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衝着她詢問:“那男人沒有對你做什麼吧?你有沒有吃虧?”
子汐搖晃了下腦袋,然後道:“我沒事兒。”
蘇里重重地嘆了口氣,本來和劉總的那筆項目挺大的,所以子汐給籤砸了之後,他覺得挺難受,但是現在一聽她那麼說,蘇里倒是覺得這筆生意不做也罷。
“晚上我請你吃飯吧,給你驅驅邪。”蘇里提議。
子汐擰了下眉頭,真是不知道,蘇里到底是要幹嘛?剛剛都還兇巴巴的,現在又說要請她吃飯。
但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衝着他點頭,她說:“好。”
“那下班我在車庫等你。.pbx.”
子汐點了下頭,出了蘇里的辦公室。
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她是在幹嘛呀她?幹嘛要答應蘇里請她吃飯呢?她不是該回去陪着邢狂嗎?
可是這樣的愧疚感很快就消失不見,子汐的臉色十分地不好。
她覺得這一切都是邢狂給造成的,都是因爲邢狂,她的心裡面纔會這麼地難受,她需要安靜,還是暫時邢狂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吧。
子汐還沒有走進自己的位置,就被兩個民警給擋住了去路。
“你好,請問是木子汐嗎?”其中一個民警衝子汐詢問。
子汐點了下頭,奇怪地問:“是啊,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另外一個民警對她說:“我們接到報案,說你打人,和我們去派出所說明一下情況吧。”
子汐滿頭黑線,劉總那肥頭大耳的臭男人,竟然還報警了。
子汐哦了一聲,然後跟着名字走出了辦公室。
她倒是不怎麼害怕,畢竟這件事情是劉總有錯在先。
但是她一進派出所,就沒有人搭理她了,她在派出所的椅子上坐着,周遭的民警處於忙碌狀態當中。
完全就將她給當成是了空氣,她詢問:“不是說了找我來了解情況的嗎?怎麼沒有人瞭解了?”
沒有人搭理她,任由着她自己鬧騰着。
子汐擰了下眉頭,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給耍了一般,她起身,覺得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就離開。
可是還沒有離開她面前的椅子,她的去路就被給擋住了。
擋着她的民警,聲音冷冰冰地道:“幹嘛?老實呆着。”
感情是將她給當成犯人在對待,那民警兇巴巴的樣子,讓子汐很是不舒服,她又沒有做什麼事情,幹嘛要遭遇如此的待遇。
她冷着聲調詢問:“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不是讓我來了解情況的嗎?爲什麼我來了,又不搭理我?”
那民警語調依然兇巴巴的:“讓你呆着就呆着,廢話怎麼那麼多,老實呆着,等着。”
子汐再次坐回到了剛剛的椅子上,有着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應該是劉總在搗鬼,那男人真是噁心,光想想想,子汐就覺得不爽。
既然不搭理她,也不對她怎麼樣,那麼她就在那裡好好呆着好了。
這麼一呆就到了下午,子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眉頭不由地蹙了起來,難道是要讓她在這裡過夜嗎?
她終於是爆發了,拿了桌子上的一塊玻璃水杯,然後重重地給砸碎。
她的舉動,引起了民警的注意,那民警問她:“你要做什麼?”
子汐拿了一塊玻璃渣子,然後動作迅速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冷着聲音詢問:“你告訴我,到底要我做什麼?要是再這麼地將我給晾着的話,我可就要死在這裡了。”
她目光冰冷,這樣的待遇她受夠了。
她的舉動大概是嚇着了民警,她面前的民警,聲音緩和了不少。
“你別衝動,把玻璃渣子給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子汐沒有妥協,她冷着聲音道:“我知道,你們這麼對我,一定是那個劉總搞的鬼,說吧,到底想要怎麼樣,給個痛快點兒的。”
聽她這麼說了,她面前的民警也冷靜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道:“劉總說了,你砸了他的額頭,弄出血了,所以要讓你賠償。”
賠償就賠償,何必要將她給晾在警察局裡面,而且還這麼久。
她很是生氣,詢問:“賠多少錢。”
“十萬。”
“什麼?”子汐詫異地問:“怎麼會那麼多?”
“他就要求這麼多,你看怎麼樣?”面前的警察一副給子汐商量的姿態。
可是子汐是越聽越生氣,憑什麼要給她要十萬呢?明明是劉總不自重,她纔會砸了他的額頭的,現在倒是被人給訛上了。
子汐覺得可笑,她問面前的警察:“這麼多的錢,我沒有,你叫劉總來,我們好好商量。”
那警察態度突然就變得蠻橫了起來,很是生氣地對她說:“就是十萬,一分也不能夠少,不然的話,你今天就在這裡過夜好了。”
子汐擰了下眉頭,用玻璃渣子戳自己的脖子,冷着聲音質問:“你們是想要將我給逼死嗎?”
她面前的民警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慌張了,冷冷地道:“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反正是你自己的行爲,沒有人會爲你負責的。”
子汐沒有想到,這裡會這麼地讓人絕望。
她的手握着玻璃渣子,眉頭一皺,眼淚突然就掉落了下來,在這種絕望的時刻,她發現,她最想念的人,還是邢狂。
她大聲地喊邢狂的名字,然後難過地道:“邢狂你保重,我一直都會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