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汐沉默了片刻,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些許。
她擡頭對着邢狂微笑,然後很是鎮定地問他:“我爲什麼要心虛?”
她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兒,幹嘛要心虛?
看着她那副自信自在的模樣,邢狂的臉色極其地難看。
他盯着她,似乎是有很多的話要說,子汐察覺到了這一點兒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等待着他開口。
可是,過了許久,他卻一個字兒都沒有說出來。
子汐看了看周圍,早上上班的人們匆匆而過,她也是屬於他們當中的一員,她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和邢狂耗着。
“我上班去了。”話音落下的時候,她已經迅速地從他的身邊走過。
原本以爲,今天早上的折騰到了現在總算是能夠劃上一個句號了,子汐還在盤算着等待會兒去了公司之後,先給自己半個小時的時間用來平復心情。
可是,她還沒有攔到車,邢狂就又出現在她的身邊了。
“你真的交男朋友了?”他詢問:“真的和許凜在一起了?”
很顯然,他的口吻裡面都是不信任,自然也是不相信這樣的事實吧。
子汐伸手攔車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住,她愣怔了幾秒鐘,然後回頭,發現邢狂正在望着她,目光炯炯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點了下頭,肯定回答:“是。”
看樣子,今天早上的折騰是還沒有劃上句號,子汐不由地就有着一種心累的感覺,那滋味兒真是不好受。
誰知道,她的話剛一出口之後,她面前的邢狂突然就衝着她發飆了起來。
他修長的手臂迅速地衝着她伸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她,也不問她什麼,直接拉着她往前走。
子汐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給綁架了似得。
因爲綁架她的人是邢狂,太過於熟悉,也不覺得他是個壞人,所以沒有一丁點兒的警惕感,甚至於,她的腦子處於一種空白的狀態當中。
就那麼無奈地被邢狂抓着手臂往前走了許久,他帶着她走進了一條小巷子,那巷子很是清淨,和不遠處的大路上匆匆上班的人羣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邢狂放開子汐的手,特嚴肅地說:“我們該好好地談談。”
子汐靠在牆壁上,望着被他給握過的手臂,一陣陣地發痛,他剛剛用了很大的力氣,她到現在才察覺。
她低着頭沒有去看他,一邊揉着自己生痛的胳膊,一邊問邢狂:“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聽着啦。”
“你不能夠和許凜在一起。”不是懇求不是詢問,而是十分嚴肅的命令,邢狂的言語一字一句地衝着子汐的頭頂砸落了下去。
子汐緩緩擡頭,對上了他頗爲嚴肅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能夠看進她的心裡面去似得,讓她不由地感覺心裡面一陣發顫。
“爲什麼?”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嘴裡吐出了這三個字兒。
爲什麼就不能夠在一起呢?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就是你情我願嗎?她願意和許凜在一起,許凜也願意和她在一起,有什麼不行呢?
這件事情,能夠給予否定的人,不應該是邢狂,而是許凜。
所以在面對兇巴巴的邢狂的時候,她拿出了一定要反抗到底的決心,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對邢狂認輸。
“因爲許凜不是個好人。”這是邢狂給予子汐的理由。
他望着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溫和了起來,目光裡面夾雜着心疼和擔憂,他從剛一開始,就不喜歡許凜,也給許凜貼上了一個壞人的標籤。
昨天晚上的事情,讓邢狂覺得,許凜更加地是個壞人。
要不然,子汐怎麼會是那樣的一種狀態,他不敢去問她關於昨天晚上的細節,但是那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就要真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邢狂的心就不由地抽痛。
眼看着心愛的女人,遭遇不測,他卻是什麼都做不了,甚至於連詢問都不敢,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不像是個男人了。
面對邢狂的答案,子汐有些哭笑不得。
她伸手揉了揉額前的劉海,然後對邢狂很是肯定地道:“許凜他是什麼樣的人,邢狂,我比你更加地清楚,我告訴你,以後不準再這麼說許凜,現在他是我的男朋友,請你尊重他。”
不想再和邢狂說些什麼,怕再說下去會露餡兒。
子汐轉身,望着巷子口的出口走着。
她知道她的腳步在越來越遠離邢狂,心一點點地沉重下去,有着一種叫做失落的情緒在周身蔓延着。
身後傳來了邢狂偌大的聲音,他突然就笑了。
哈哈的笑聲突然就貫穿於巷子裡面,在那麼寧靜的巷子裡面,他的笑聲顯得是那麼地詭異,甚至於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子汐頓住腳步,僵硬着身體,背對着邢狂站着。
她的心裡面有一個聲音在很是大聲地告訴她,不要回頭,不要停留,要離開就要走得乾淨利落,千萬千萬不能夠有一丁點兒的心軟。
即使決心再怎麼地強大,聽着邢狂那種難受的笑聲,子汐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變成一個鐵石心腸。
她最終轉身,面對着邢狂的方向。
他笑着,躬身蹲在地上,他明明是在笑着的,但是卻給子汐一種,他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感覺。
這樣的邢狂讓子汐覺得很是不安,她大踏步地往他的方向走了去。
在他的面前站定腳步,居高臨下地盯着他,衝着他問:“邢狂,你到底怎麼了?”
被詢問的邢狂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冷冽地看着她,衝着她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算她要極力地和他劃清楚界限,他也想要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算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中,他也希望她的選擇能夠是明智的,希望她能夠好好的,希望她尋的真的是一值得讓她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對於子汐來說,已經成爲了一個禁忌。
她不想提起,她不願意提起,她一聽邢狂詢問,腦子就如同是炸了似得,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