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一個男人送的,只是是一個讓子汐覺得噁心的男人。
她沒有答話,準備過去將盒子給拿走的,可是她還沒有靠近,邢狂就已經動作麻利地將那盒子給打開了。
她都不知道,那盒子裡面裝着的是什麼。
邢狂給打開了,然後子汐感覺,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就變得凝固了起來。
昏暗的走廊燈光下,子汐看到邢狂的臉色一點點地暗淡下去,他很是憤怒地將那盒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然後衝着她質問:“木子汐,你就非要這麼墮落不可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盒子裡面裝着的什麼,直到邢狂打開,她看見,那裡面放着的是一個粉色的套套。
子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要是早知道許凡是那種人,她根本就是見都不肯見一面的。
邢狂冷着臉,像是在質問犯人似得質問她:“說,這是誰給你的?還有,剛剛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雖然很是尷尬很是彆扭,很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子汐並不想給邢狂解釋些什麼。
他們早就沒有關係了,所以他覺得,和他解釋什麼,都沒有什麼必要。
雖然很是不想要進屋,但是現在她已經被逼迫到了這樣的地步了,也只好選擇進屋。
子汐很累,現在只想要趕快去洗澡休息,今天的事情太多太亂,太讓她痛苦,她也不想再提起。
可是她就要往房間走過去的時候,在路過邢狂身邊的時候,被他伸手一把給抓住了肩膀。
他的突兀的舉動,嚇了子汐一大跳,她目光驚恐地盯着他,衝着他問:“你要做什麼?”
“木子汐,你那是什麼眼神?”邢狂被子汐的眼神給嚇得不輕,在他的印象當中,子汐還沒有過這樣的驚恐眼神,就好像他是個壞人似得。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她這樣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會很容易就將他給刺痛。
他問她:“到底是誰?你這麼晚了纔回來,是不是和他出去了,你們去做了什麼,你們……”
聽着他的質問,就像是一個家長對於晚歸的孩子充滿了擔憂一般,帶着慌亂又充滿了關切。
可是子汐卻不想給他解釋些什麼,她對邢狂提醒:“邢狂,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什麼,還有,我現在很累很累,我需要休息,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知道嗎?”
邢狂來這裡,並不是因爲蘇萌。
而是因爲想她了,他的凌晨一點出現在門口的,他知道木子汐在房間裡面,懷揣着那種濃烈的思念,他就那麼在門口硬生生地站了一個多小時。
即使沒有見着子汐,但是知道她就在屋子裡面,他的心突然就充滿了安全感,那滿腔的思念也得到了寄託。
可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沒有在房間裡面。
竟然這麼晚了纔回來,而且頭髮凌亂,邢狂這下子才注意到,子汐的身上披着一件西裝。
那西裝剪裁流暢,一看就屬於高檔貨。
邢狂眉頭一皺,伸手一把就將子汐身上的西裝給扯了下來,他本來是要確定那西裝的出處的,卻沒有想到,他的舉動讓子汐驚恐不已。
她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狼狽不已地蜷縮着。
這樣的子汐,讓邢狂慌亂而不安,他愣怔地站着,目光在她的身上,怎麼也都挪動不開。
她穿着的白襯衫,被人給撕扯過,一碰就會碎掉似得,肩膀手臂都漏了出來。
她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似得,楚楚可憐。
邢狂的目光落在子汐的身上,他盯着她看了許久,臉色越來越不好。
到底是和誰出去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狀態?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在,再聯繫上那砸落在地上的盒子,邢狂就更加地驚恐了。
他蹲再地上,抓着子汐的肩膀問她:“出什麼事情了?”
他只是想要弄清楚事情,可是他的問話,卻激怒了子汐,子汐擡頭,冷着臉,衝邢狂滿是憤怒地吼了起來:“我出什麼事情,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邢狂,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明明她是在教訓邢狂的,但是那些教訓的言語出口之後,她的臉頰上就忍不住簌簌地掉落下來了眼淚。
看着她滿臉的淚水,邢狂什麼都沒有再問。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爲她擦拭着臉上的淚水。
她越哭越是難受,最終癱軟在了邢狂的懷中,泣不成聲。
依然溫暖的懷抱,依然熟悉的感覺,卻是不知道要靠近的距離,此時此刻的子汐,什麼也都不想管,什麼也都顧不上,就讓她,盡情發泄情緒好了。
那天晚上,邢狂不放心子汐,她進房間之後,他一直都在她牀邊的椅子上坐着,盯着她看着,一夜無眠。
子汐倒是睡得很是安穩,她抱着被子,偶爾砸吧嘴的小模樣很是可愛。
可是邢狂不知道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想着她凌亂的頭髮,撕破的襯衫,還有那沒有查出出處的西裝和丟在丟上的盒子,邢狂就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呢?他不敢想象子汐的遭遇。
只有腦子嗡嗡作響,一夜無眠的他,想了許多。
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直到天明,陽光從窗戶闖入,那明亮的陽光灑落在邢狂的身上,讓他有着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子汐緩緩地甦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在她牀邊椅子上坐着的邢狂。
他望着她,臉色很是疲倦,卻還是在努力地衝着她微笑。
看着他的笑容,子汐的心如同是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似得,她愣了一下,也揚起笑容衝他笑了笑。
他明明看上去很是疲倦,卻問她:“早餐想要吃什麼?我給你做,好嗎?”
子汐真想說,不用麻煩,可是在對上邢狂那充滿了期待目光的時候,她突然就不想要拒絕他。
“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麪。”她想了想,很是肯定。
邢狂點頭,然後突然就湊了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捏了一下子汐的臉頰,他就像是寵溺小孩子似得,衝着她溫柔地道:“西紅柿雞蛋麪,我馬上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