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鄧世友的話,那軍曹和日軍們發出了刺耳的怪笑聲,熱情的招手着讓三人過去,甚至慷慨的讓出了之前幾人爭搶不休的望遠鏡,準備讓三人過過眼癮。
看到這一幕,楊毅霍雲山對望之間早已確定好了各自需要關注的對象,配合着發出了兩聲怪笑,小跑上前,反倒將鄧世友落在了身後。
直到到了身前,那幾名日軍才發現過來的三人有點眼生,狐疑的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要分辨出楊毅等人到底是不是他們的人——畢竟,在城內的日軍足足三百餘人,雖然說肯定個個都認識,但並不是每一個都那麼的熟悉。
然後,鋒利的刺刀便就到了!
楊毅的出手,快且狠辣,追求的永遠都是以最快最簡潔的方式結束對手的生命——無論是野獸還是敵人。
唯一的區別是,對野獸他心存憐憫,因爲野獸提供給他食物,他想讓那些野獸少受些痛苦,而對敵人,則是爲了節省時間和氣力!
噗嗤一聲,鋒利的刺刀刺穿脖子的聲音,輕易的如同筷子捅豆腐,從一名日軍的脖子的一側捅入,從另外一側透出了鋒利的刀尖!
楊毅的胳膊狠狠發力,那日軍的喉管和皮肉便瞬間被切斷,刀鋒破開大半截的脖子帶着滾燙的血水狠狠的斬進了另外一名日軍的脖子!
轉瞬間,五名日軍就已經被幹掉了兩名!
但楊毅毫不停留,欺身向前!
因爲他的存在,其實在他們進入這機槍陣五米之內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宣判了這些日軍的死刑。
但楊毅知道,僅僅是殺死這幾名日軍還遠遠不夠,他們要的是,在無聲無息中幹掉對方——做到無聲無息這一點,對付落單的敵人難度不大,但要對付幾名縮在一起的敵人的時候,就難多了!
而霍雲山也一刀抹斷了另外一名日軍的咽喉,正撲向那軍曹!
五名日軍,轉瞬就只剩下那軍曹和一名日軍了!
這軍曹和僅剩的日軍終於發現了不妥,齊齊後退,想要大聲尖叫使勁!
凌厲的風聲裡,那名想要張嘴尖叫的日軍只覺眼前一黑,如同鐵錘一般的重擊便就到了,將他的喊聲和牙齒血水一起,狠狠的揍回了他的喉嚨裡!
“八嘎……”
那軍曹後退躲避着霍雲山手中那血淋淋的刀鋒,一邊退一邊拔槍,一邊尖叫出聲。
但在他的聲音剛剛發出的時候,一隻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鄧世友。
軍曹光顧着霍雲山手中那致命的刀鋒了,完全忘記了落後的鄧世友。
鄧世友明顯是個不怎麼會打架的,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甚至沒有在最快之間扼住那軍曹的脖子,而是張牙舞爪的揮手想捂住軍曹的嘴巴不讓他亂叫。
他做到了,但控制力明顯不夠!
軍曹狠狠搖頭,他的兩跟手指便進了那軍曹的嘴裡,那軍曹張嘴便咬!
鄧世友的慘叫聲,遠遠比軍曹之間的叫聲弄出的動靜要大的多,好在他及時的反應過來,死死的閉上了嘴巴。
遠遠的方向,因爲僞軍再一次撤退的緣故,戰場上的喊殺聲便安靜了許多,不少日軍聽到了那隱約傳來的慘叫,但因爲叫聲極短只剩下了某個音節,所以那些日軍只是回頭望了一眼,側耳聽了一下,便沒再做過多的關注。
緊接着,霍雲山的刀子便切開了那軍曹的脖子,血水噴出幾尺來高,那場面,讓鄧世友想起了盧家殺豬的時候,從豬脖子裡噴出的豬血。
楊毅狠狠的擰斷了那牙齒都飛進了喉嚨裡的日軍的脖子,回頭便看到那軍曹死死的捂着脖子劇烈的哆嗦着倒下去的樣子,粘稠的血水還在衝他指縫間不斷的涌出。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軍曹死定了。
但霍雲山又衝了上去,狠狠的連紮了幾刀!
楊毅看向霍雲山的眼神便在瞬間變的格外柔和了些,他覺得同爲革命黨,但自己對霍雲山的好感明顯要遠遠超過楊全林。
既然乾的是玩命的事,那就不該說太多廢話,用做的就行。
不但要做,而且要夠狠,夠毒。
能動手,絕不嗶嗶,能打死,絕不打殘!
鄧世友在低低的呻吟着,捏着兩根手指頭似乎想將之接回去,但很明顯已經不能了,那兩根手指頭雖然還沒完全斷掉,但已經只剩下一點皮連在手上了。
“沒什麼用了,切了吧……”
霍雲山蹲下身對鄧世友道,看着對方的目光就像楊毅看着他的目光一樣,充滿了欣賞。
能在明知是九死一生還願意站出來的人,不多。
兩根手指頭都被咬掉還能堅持着不叫出聲來的人,那就更少。
霍雲山覺得,鄧世友簡直就是完美的符合成爲自己人的一切素質,要是給他更多的時間,他一定能成爲一個極其出色的戰士。
但明顯,楊毅不會給他機會,他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替鄧世友包紮傷口一邊道:“等這邊事了,你跟我走吧,我身邊需要你這樣的人……”
“楊毅同志,我們這邊,人手很緊張啊,你怎麼能在我們這邊搶人呢?”霍雲山很不滿。
但他不滿也沒用了,聽到楊毅的話,鄧世友便興奮的將腦袋點的跟雞啄米一般,霍雲山說了些什麼,他根本就沒聽見。
鄧世友不缺乏勇氣,但他更大的能力確是有一雙敏銳的眼睛,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對自己更有利。
一路過來,他充分的見識到了楊毅的本事,也在白山支隊的營地裡待過,跟着那邊能過的更好,他心裡早就有數——事實上,之前願意挺身而出跟着楊毅等人過來,他就是想搏一把。
在這年頭,像他這樣的人想要活下去,活的更好,就必須站在強者的身邊。
而楊毅,明顯就是個強者,甚至比他之前跟郭的盧闊海都要強的太多!
楊毅拍拍鄧世友的肩膀,很是欣慰,至於霍雲山現在怎麼想他完全不關注,對他來說,欣賞一個人是一回事,但完全不會因爲欣賞某個人就出讓自己喜歡的東西。
對自己的弟弟妹妹除外,因爲那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