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點可惜,要是我早來一步,說不定可以早一點發現你這個噁心的老頭,不過你放心,現在本大爺來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陸無寬盯着齊白時平靜的蒼老面容語氣森然的說道。
“叔叔,你說人如果少了一條腿,那個人還能走路嗎?”這時,小女孩抱着一個怪異的布偶來到尖嘴猴腮的狗腿子的面前,坐在地上,揚起頭,看着陸無寬甜甜的說道。
“還可以蹦着走。”尖嘴男子也是來了興致。
“哦。那你說如果兩條腿都沒了呢?”,小女孩將布偶放在身前,小嘴吸吮着手指,再次問道,語氣更爲甜糯。
“當然走不了。”尖嘴猴腮的男子聞言也是笑眯眯的說道。
“哦。”,小女孩好像明白了什麼,眼睛裡放出一種閃亮亮的幽光,細小柔嫩的小手輕輕拍打着身前的布偶,盯着陸無寬的雙腿,突然,一道纖細的流光閃過。
那狗腿子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一雙小腿彷彿和自己分離了一般,正當細看之時,一股難以言表的痛楚襲來,短暫的剎那之間,慘叫聲爆發了出來。
“啊!!!!我的腿!”,尖嘴男子跌坐在地上,一雙小腿已經分割開去,鮮血流淌,像是小噴泉,雙手捂着光滑的斷面,血液從指縫中溜出,染紅了青石板鋪就的地面。
陸無寬看到這一幕,頓時心神大驚,沒有任何猶豫,一掌朝着小女孩拍去,一股濃烈的掌風捲動着沙塵和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而那個看似無害的小女孩卻是身子一動,靈敏的躲開了這一掌。
“你..”陸無寬有些懵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個小女孩,又接着看了看村長齊白時和周圍那些面無表情的村民,沒想到這乳臭未乾,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居然如此兇惡,而且修爲不低。
“我說了,隱藏在村子裡一點都不累,因爲這裡都是我的人啊,就是我的家啊。”齊白時淡淡的說道,只是在開口的同時,身上的皮膚都開始慢慢的皸裂,臉上一塊麪皮整個耷拉下來。
齊白時連忙按住即將脫落的麪皮,“我本來在這裡好好的,都是你們,你們來了,我這件上好的衣服就要壞掉了,壞掉了啊!”
“你...”,陸無寬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了,這事態的發展好像有些超乎自己的掌控了。
這跟他們事先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威風八面的來打打秋風,順便展示展示自己的威嚴,一吐山上的憋悶之意,看着村民們乖巧的模樣,放肆的笑着,吼着,多麼美妙。
只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不止村長奇奇怪怪,村民們也是如此,就連一個看起來可愛極了的小女孩都無比的兇惡,笑容慢慢的甜甜的斷了別人的雙腿,不寒而慄啊。
而就在這時,讓他們更加驚恐的一幕發生了。
“村長,我受不了了,我這件衣服太小了,有些擠有些悶,一點都不適合我。”
小女孩一邊講着,一邊雙手放在頭頂,撥開頭髮,小手用力一扒,頭皮連着頭髮都被扒了下來,而在這幼小的身軀裡,卻是蜷縮着一個模樣怪異無比的黑皮男子。
咯吱!
男子骨頭震動,身子扭曲了起來,隨後緩慢的站了起來,目光看向陸無寬等人,豁口大嘴裂開,露出鋸齒般的牙齒,一條長長的青黑色舌頭掉了出來,一絲絲深綠色的液體緩緩的滴落。
“好了,好了,現在就舒服多了,這衣服真是太小了,難受!”
“你們是什麼怪物,邪惡的東西,邪惡的功法!”一名幫衆見此情景,瞬間驚慌失措的吼叫了起來,聲音中蘊含的恐懼難以掩藏。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的。”從那小女孩皮囊裡出來的怪異男子陰惻惻的笑着,隨後語氣又變成了甜甜的女孩聲音,“叔叔,你們說人如果沒了頭會怎麼樣呢?”
陸無寬等人喉頭蠕動,感覺情況真的不妙了,這些怪異的不像人的人修煉的功法也是無比邪惡的法門,如今自己等人陰差陽錯的撞破了,別說打秋風擺威風了,怕是全身而退都十分困難。
就剛剛從小女孩裡面出來的黑皮膚,面目醜陋,豁嘴寬鼻的怪物,就是靠着一手邪門功法,先是將小女孩整的半死,隨後在半死半活之際,運用獨門手法將之全身皮剝了下來,這樣留下的肉質最爲鮮美,而皮囊也會殘留一絲活性,穿在身上也會十分舒適,外人也很難看出。
因爲這樣裝扮起來,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死氣和穢氣,人類天生的靈氣保留在髮膚之上,因爲活性的存在,再運用功法,就可以天衣無縫。
陸無寬雖然是神通境二重的修爲,但遇到眼前的情況也不由得頭皮發麻,此情此景,滲人無比,皮膚上的雞皮疙瘩就像雨後春筍,連綿不斷。
而且他們又有三十多號人,如果不找機會跑的話,可能連開溜的機會都不會,恐怕最終只能死在這裡了。
“好了,都別藏着掖着了,幹掉他們,然後離開這裡吧。”齊白時身旁的老婦人站出來說道,隨後也是跟先前的小女孩一樣,剝開身上的皮膚,毛髮,完完整整,而裡面的也是一個佝僂着身軀,皮膚漆黑,豁口寬鼻,滿臉皺紋的老怪物,凶煞之色非常濃烈,令人無比驚恐,不光長的嚇人還十分的兇。
“舒服多了,如果不是跟人長得有點不一樣,哪裡需要這些東西。”隨手一指陸無寬,“這人的皮囊我要了,說不定可以混進青山幫,打探一些消息。”
“青山幫高手如雲,萬一被發現,卻恐怕活不過第二天,還是慎重,殺了算了。”齊白時眉頭一皺,渾身皮膚自動裂開,像是一件披在身上的外袍自動脫落,露出真容。
村長不愧是村長,這一手脫皮,看起來都要高級許多,逮到機會一定要學會這招,多酷喔,村民們眼巴巴的看着村長冷酷瀟灑的操作,每個人的眼裡都有一種莫名的光芒,那種奇異的光,叫做崇拜!
齊白時的真容倒是和另外兩頭怪物不一樣,更接近於人,皮膚也不是黑色,而是深棕色,五官除了醜了點,倒還正常,頭頂還有黃黃的稀疏的類似頭髮的東西在隨風搖擺着,十分風騷。
不像其他兩頭,醜就算了,頭頂還是光禿禿的,一根毛都沒有,皮膚也是嚇人的黑,黑的就像深坑的埋藏多年的礦石。
聽着這些怪物的話,青山幫衆人的面色均是一變,有膽小着都變得極其的慘白。
只是青山幫的衆人也不是養尊處優之輩,皆是在刀尖上混飯吃的人,腦袋隨時拎在褲腰帶上,也都是血氣方剛之輩,眼前一幕雖然有些恐怖,可對於刀尖上跳舞的他們來說,也有一拼的勇氣。
這一刻,衆人皆是抽刀子出鞘,體內的靈氣都是極速運轉,看着陸無寬,就等老大一聲令下,就準備開幹,這一刻,那激情浩蕩的歲月彷彿又回來了。
這一刻,陸無寬沒有絲毫的猶豫,轉過身,直接開始逃跑,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自己能夠跑掉,保住性命,臉面,血氣什麼的都是天邊的浮雲,風一吹就沒了。
他已經不敢想象,萬一落在那些怪物手裡,會是個怎樣的下場,剝皮。想想就十分之恐怖,那種感覺恐怕會死了還想死,徹底死透!
“想跑,你跑的了嗎?”齊白時冷笑一聲,僞裝成村民的未知的怪物,一臉的笑容,笑的十分邪惡,直接朝着陸無寬他們奔殺而來。
齊白時靜靜的看着,絲毫不急,這些青山幫的衆人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條正在活動的死屍。
“老大,帶我一起走啊!”躺在地上失去雙腿,不住哀嚎的最爲忠實狗腿子,尖嘴猴腮的男子,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夾雜着鮮血,絕望的嘶吼着。
可是陸無寬頭也不回,徹底的將其給拋棄。
當初那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天爲被地爲牀,豪邁義氣的綠林好漢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他,只是一條倉皇失措的喪家之犬,正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想想那些被各種劫道,凌辱,毆打,淫辱的普通人,他們不值得一絲一毫的憐憫和同情。
“小哥哥,我來陪你玩嘛!”甜甜的女孩聲音,那從小女孩體內出來的男子,一臉燦爛笑容的站在尖嘴猴腮的男子面前,那笑容在他眼中,卻是那麼的恐怖,就像閻王的笑,一笑就一命!
“不......啊! ,慘叫聲響徹。
陸無寬聽到身後傳來的狗腿子的慘叫聲,他的小心臟都開始劇烈跳動起來,彷彿馬上要破體而出一般,他是真的被嚇慘了,一種恐懼的情緒迅速的佔滿了全身,甚至連一點與對方拼殺的勇氣都沒有。
明知道拿出全部的實力, 和手下一起,未必沒有突圍的甚至勝利的機會,但是他一想到那些人的邪惡和可怕,一想到萬一失敗的後果,就再也提不起點滴的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