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跟蹤·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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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紀束薪懶散地推開紀家客廳的門,朝前走了幾步,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威嚴的男人說:“你找我?”

紀思伯放下報紙,冷着臉注視着他,不耐煩地說:“你怎麼現在纔來?我不是讓你上午八點來的嗎?”

“有一些事。直接說你找我什麼事吧?你千里迢迢從日本親自跑回來,我會洗耳恭聽的。”紀束薪在紀思伯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給林嗣音發短信:晚上齊家又有宴會,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要不是你又捅了大簍子,我用得着回來嗎?”紀思伯不悅道,“你把手機放下!跟長輩說話是什麼態度!”

紀束薪看他一眼:“我不是一直跟你這麼說話嗎?你繼續。”

紀思伯壓下怒氣,說:“你連林家的小姐都敢招惹,你是不是打算把紀家的基業都賠光?!林闕兮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你攀得起林家嗎——”

紀束薪合上手機,“騰”地站起來,冷漠地說:“公司有事,我走了。”

紀思伯站起來說:“你站住!”他語氣略微柔和一些:“泱含呢?她怎麼沒來?”

“她不想見你。”紀束薪說。

“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你幫我把這個給她。”紀思伯紀束薪一本房產證和一串鑰匙。

紀泱含看着搬家公司的人進進出出,沉默不語。

她緩步走向紀束薪說:“我一定要搬去別墅住嗎?我一個人住不了那麼大的房子,也住不慣。我更習慣這裡。我不想搬走。”

林嗣音挽着紀束薪的胳膊,笑道:“習慣習慣,就習慣了。”她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繼而不動聲色地把紀束薪的手握得更緊。

紀泱含不再說話。

“嗣音,你知道怎麼準備生日會吧?”紀束薪突然問。

“不知道。”林嗣音懶散地說,“我的生日會都是別人幫我準備的。”

紀泱含說:“不用了。”

紀束薪瞥她一眼,不鹹不淡道:“你現在姓紀。”

紀泱含撅嘴,垂眼。

懷伊從樓梯上跑下來,跑到海邊,興奮地朝紀泱含揮動手臂:“泱含泱含,我在這裡。”

紀泱含正憂愁地看着已經完全融入宴會氣氛的紀束薪和林嗣音,不知所措,聽見呼喚扭頭見是懷伊,愁眉舒展,溫和地微笑,說:“你出院了?”

“嗯。”懷伊點頭,抓住紀泱含的手,臉上浮現一絲興奮的紅暈,“媽媽同意我冬天去滑雪,你跟我一起去吧!媽媽讓哥哥跟着我,你不去的話我沒法盡興玩的。哥哥看見你在,也不會太不許我做這做那。泱含,拜託拜託,幫幫忙嘛。”懷伊可憐兮兮地望着紀泱含,搖她的手。

紀泱含摸摸懷伊的頭髮,笑說:“好!”她轉而又說:“一個星期後我過生日,你能來嗎?”不知路行枚會不會同意,畢竟她們重新認識才不久。

“我去。”懷伊重重地點頭,“讓哥哥和零姐姐也去吧?”

零姐姐是誰?紀泱含一頭霧水。她看着懷伊期待的雙眼,點頭微笑說:“求之不得呢!”

懷伊歡呼。

“泱含,你說晚上能不能在海里游泳?”

“不知道啊,我沒試過。怎麼,你想去?”

懷伊怯怯摸摸鼻子說:“沒有啦,我就隨口一說。其實我們家樓頂也有游泳池的,可是游泳池和海,畢竟是不一樣的。”懷伊盯着眼前的波浪,想起一個人。她猛然擡起頭說:“泱含,你等我一下。”

“哥哥哥,”懷伊衝上二樓,推開書房的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我知道那個男孩叫什麼了!”

齊杭之火速合上手裡的資料。“他叫什麼?”雖然她說得沒頭沒尾,但齊杭之還是反應過來:應該是伊伊夢中見到的那個男孩子。

“洛均。洛、均。”懷伊重複兩遍,說,“哥哥,我怕我忘了,你幫我記着啊。”

“好,你出去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懷伊說,“泱含一個星期之後過生日,她邀請了我,我想讓你和零姐姐也去,她答應了。你可千萬別忘。”

“我無所謂。”就算他跟紀泱含不熟不想去,恐怕紀束薪也會逼着他出血給他妹妹買禮物,“不過,這還是問問零零願不願意去吧。”據他所知,零零認識紀泱含,但兩人根本沒面對面見過好嗎?懷伊是怎麼想的。

懷伊一副“你是白癡啊”的表情,鄙視地說:“你不會把她拐騙去嗎?這點機會都把握不住,零姐姐早晚會被人搶走的。”

齊杭之默,他覺得懷伊的智商正向着林嗣音靠近,不,兩人已經並駕齊驅了。

“哥哥,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先走了啊,泱含還等着我呢。”懷伊又急匆匆地跑了。

齊杭之又翻開資料,視線緩緩地移到“母親”一欄上,看見一個陌生的名字:安平。他又翻開紀泱含母親的資料,意外地看到一張久違的臉。

紀束薪氣急敗壞扶着林嗣音惱怒道:“你怎麼喝了三杯啤酒也能醉?!”

林嗣音靠着紀束薪,開開心心,口齒不清道:“束薪,我要挨着你睡……”

紀束薪說:“你小點兒聲!”他揉揉林嗣音腦袋,“醒醒醒醒!要不我現在跟你一起回去?”

林嗣音清醒了些,噘嘴,摟着紀束薪脖子說:“你現在不想走的話,讓別人來送我也行。”她說着說着,頭慢慢往下滑。

“不行,我不放心!”紀束薪跟主持宴會的人打了個招呼,扶着林嗣音上了保時捷,回到了梔子別墅。

紀泱含一手牽着懷伊,一手拿着酒杯,心境荒涼地站在原地。

主持宴會的人重複道:“紀少爺和林小姐已經走了,需不需要我開車送您回去?”

“什麼哥哥!”懷伊不滿,扯扯紀泱含,“泱含,你今晚就住在我家,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紀泱含說:“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哥哥說不能隨便打擾別人,所以還是請這位先生送我回家吧。”她想了想又問道:“會不會耽誤你工作?”宴會還沒散呢。

“那讓我哥哥送你吧。”懷伊瀟灑地衝主持宴會的人揮了揮手,說:“不麻煩你啦。”

懷伊把齊杭之從樓上拉下來:“哥哥,你送泱含回家!”

齊杭之收回手說:“好。”

“我也跟去吧。”懷伊坐上了車,朝紀泱含靠了靠,很奇怪齊杭之沒有說話。

“我搬家了,你來參加生日會的時候,千萬別跑錯。”紀泱含對懷伊說。

“哦。”懷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泱含,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把我的兔寶寶給你好不好?”她露出頗爲不忍的神情,“不行,我捨不得兔寶寶……”

紀泱含摸摸懷伊的頭,忍俊不禁道:“別多想了,你來了就行了。”

回程,懷伊舒舒服服地睡在了後座上。齊杭之回頭看了她一眼,問:“懷伊,你多大了?”

懷伊伸出手指頭數着:“媽媽說我十八了。”

“你都已經成年了……”齊杭之沉吟道。

“哥哥你不想要我了嗎?”懷伊淚汪汪地問。

“我是想,你可以自己走回家……”

“啊!”懷伊驚坐起。

齊杭之笑:“我開玩笑的。”

齊杭之送懷伊回了家,又開車去了醫院。零雨在醫院治療腿疾。

零雨面色沉靜,看着一張照片,恬然微笑着。擡頭看見他,又看一眼照片說:“你們兄妹倆長得真像。”

齊杭之疑惑,走過去看照片上是什麼。

是一男一女和一個小女孩。兩個成年人都散發的出衆的學者氣質,而那個小女孩……

齊杭之驚異,看着零雨。

零雨撕掉照片問:“你怎麼來了?”

“紀泱含一個星期後要過生日,懷伊想你也去。”

“我不去。”且不說紀泱含不認識她,她本來也從不參加什麼生日會。

“懷伊有可能回覆記憶嗎?”

“我不是腦科醫生,我不清楚。你可以去問秦未明。”

“她想起了一個叫洛均的男孩……”齊杭之住了口,因爲他看見零雨突然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我認識他。”

“你確定你認識的這個是懷伊說的洛均?”

零雨看了齊杭之一眼:“如果懷伊姓楚,就沒錯。”

“他該不會是你……”齊杭之止住。

零雨看着窗戶上齊杭之的影子,他的眼睛裡閃爍着惆悵與悲哀。

齊杭之的視線從零雨身上移到玻璃窗戶上,零雨移開眼睛,說:“還有別的事嗎?”

“我想請你幫我調查這個女人。”齊杭之遞給零雨安平的簡單資料。

自從紀思伯回國,紀束薪就不去公司了。天天待在家裡翹個二郎腿,要麼就是到外面花天酒地,紀思伯打來的電話通通不接,對林嗣音必須去上班的事頗爲不滿。“難得我有時間,你不能陪着我嗎?”林嗣音瞥他一眼:“薛賤人休假都比你忙十倍,你怎麼這麼閒?一邊兒去,別攪和我工作。”“你怎麼還跟她有交集?”“她懷了孩子,我應該安全了吧……”林嗣音繼續說:“反正你這麼閒,不如送我去上班吧?”紀束薪看着林嗣音:“她不是同性戀嗎?怎麼會懷孩子?”“不知道……”林嗣音說:“可能,可能是顧忌世俗吧……”“哦……”

林嗣音坐上車,紀束薪發動保時捷。車子緩緩前行,林嗣音不經意間望向窗外,瞥見一輛紅色的雪佛蘭上一閃而過的、熟悉的、正在抽菸的人影,怒意橫生。她開了車窗,瞪着那輛車。她扭頭:“氣死我了!”

“怎麼了?”好好坐車上都能生氣。

林嗣音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坐正:“我爸爸來了。他又跟來了!討厭死了,怎麼哪都有他!他要是敢插手我的工作,我就,把他的公司燒了!”說畢,更加氣惱,想起林闕兮從前笑對她說:“嗣音,你發脾氣太沒新意了,每次不是要燒房子就是要燒公司。”語氣溫柔清淡。林嗣音瞪大眼,噘嘴,恨不得把林闕兮給她買的手機手提包全砸那輛雪佛蘭上。

紀束薪笑說:“用不用我停車,你跟他打個招呼?”

“不用,別管他!”林嗣音心想:又換一輛車,從勞斯萊斯到雪佛蘭,你以爲就你車多!她擡頭說:“束薪,我送你一輛車。明天是週六,咱們去挑,順便給泱含買禮物。”

“哦。”紀束薪看着後視鏡,“那輛車好像一直跟着咱們。”

“他愛跟讓他跟去!”

林嗣音一下午都心情煩躁,她工作了一會兒又往杯子裡倒水,咕咚咕咚吞。整整一下午心情抑鬱。

下班時分,林嗣音疲憊地拎包走出公司,一眼就看見了那輛紅色的雪佛蘭。她眼睛噴火,“噔噔噔”走到車前,一把拉開前座的車門,把司機拽了下來,坐了上去,飛快地發動車子,“嗖”地跑遠。

林闕兮掐滅煙,面色陰晴不定:“嗣音,你會開車嗎?嗣音?”他面色不耐。“夠了,別鬧了!”

林嗣音把車開到山路上,打開手機確認沒信號,才心滿意足地說:“你下車!”

林闕兮徐徐微笑,涼涼地說:“車沒油了吧!”

林嗣音呆,看向汽油表盤……

窗外,秋風瑟瑟,落葉飄過……她的心境又……荒涼……了。

林嗣音弱弱地問:“怎麼辦?”

林闕兮一臉的無所謂:“天色很晚了,在車裡待着吧。”他又點燃一支菸,林嗣音奪過煙丟出窗外:“姑奶奶走回去,不跟你在這兒耗!”

林嗣音氣呼呼地走着,她穿着高跟鞋,走得腳疼。她憤憤把兩隻鞋一踢,赤腳站在崎嶇山路上,更疼了,她只好又穿上鞋子。

一輛雪佛蘭緩緩在她身旁停下,林嗣音驚呆,看着車裡悠閒含笑的林闕兮。林闕兮淡淡道:“上車。告訴你一個常識,汽車熄火後汽油表盤不工作!”

天已經黑了,林嗣音極其不情願地上了車。“你以後不許跟着我,不許插手我的事,聽見沒有?!”

林闕兮考慮要不要強行把她帶回法國,他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林嗣音打個哈欠跌跌撞撞走進梔子別墅,她一見到沙發就倒在上面香甜地睡着了。某頭想要質問她爲何回家這麼晚的公牛看着躺在沙發上的她鬱卒。 щщщ ▪ttκǎ n ▪¢O

林嗣音死死昏睡到第二天中午,她扒拉了兩口粥,咬着炸雞腿對面色陰沉的紀束薪說:“咱們下午去逛車行吧,之後去商場看看。”她一定要把林闕兮給她的所有銀行卡都帶上,至少花光一張!

幾天後,紀泱含的別墅裡,紀泱含和齊懷伊坐在客廳裡無所事事,紀束薪和林嗣音爭論怎麼煮粥。林嗣音疑惑道:“是先米後水還是先水後米?”紀束薪貼近她耳朵,輕聲揶揄道:“你是女人嗎?”林嗣音面無表情地一腳跺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粥煮好了,無聊的泱含懷伊二人走進廚房,泱含疑惑地問:“不用放鹽嗎?”紀束薪、林嗣音齊刷刷默。紀泱含看着鍋裡慘不忍睹的粥驚愕。

林嗣音問懷伊:“你哥呢?他怎麼還不來?他不是應該送你來的嗎?”懷伊說:“哥哥說他要帶零姐姐去吃飯,待會兒才能過來,他讓媽媽的司機送我過來。”說着心裡埋怨齊杭之,居然沒有把零雨騙來。林嗣音恨恨地說:“老孃在這兒煮清粥,他們一對姦夫淫.婦去吃大餐,太他媽欺負人了。”紀束薪說:“本來是訂了一桌宴席的,不過有個人非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比較有趣,咳,結果連粥也不會煮。”林嗣音捏紀束薪耳朵,紀束薪就勢吻她。紀泱含捂懷伊眼睛,兒童不宜呀兒童不宜。“你們想幹什麼進客房鬧去,這裡是客廳啊!”兩人充耳不聞,紀泱含灰溜溜地拉着懷伊到院子裡玩。剪刀石頭布,剪刀石頭布,唉,真無聊。

過了一會兒齊杭之來了,紀泱含呆住,急忙偷偷往客廳裡瞄,不知某二人結束了沒有。不過令她慶幸的是齊杭之在庭院裡坐下跟懷伊聊起天來了,她鬆開懷伊的手偷偷跑進客廳裡去,咦,人呢?她扭頭,朝懷伊比個手勢“OK”。

懷伊心領神會,拉着齊杭之的手走進客廳:“哥哥哥哥我端粥給你喝。”

半分鐘後齊杭之看着手裡大米已成碎屑的粥什麼也沒說就放下了,紀泱含齊懷伊手拉手低着頭,心裡齊齊佩服齊杭之修養好。

紀束薪面色如常地從客房裡出來,紀泱含急急拉住他瞪眼問怎麼回事,紀束薪說:“沒什麼事,我們倆吵架,她又喝酒,喝醉了,剛剛睡下。”

紀泱含很懷疑這話的真假,但她又不好多問。

齊杭之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落地窗外的一片碧水湖。想起零雨以前對他說:“我喜歡落地窗。”他轉身離開。

紀泱含正在切蛋糕,她先切下一塊,又在蛋糕上放一枚草莓給了懷伊。齊杭之思忖:她怎麼知道伊伊喜歡草莓?不過也許是他多想了,很少有女孩子不喜歡吃草莓吧。

“齊先生?”紀泱含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拿着刀,疑惑地看着他。

齊杭之回過神來說:“抱歉,我不要。”

哦,紀泱含把蛋糕端給自己。

她突然聽見他說:“我只是想起,從前有個小妹妹,和你是同一天生日。”

紀束薪不知悔改,明知和齊杭之痛飲的結果是自己被灌醉,還是灌齊杭之喝酒,不久他就成功地醉倒了。紀泱含和齊懷伊滿臉奶油看着呼呼大睡的紀束薪。醒來的林嗣音痛斥紀束薪和齊杭之:“堂堂兩個公司的CEO,管不住兩個女人,你們看看客廳亂成什麼樣子了?紀束薪,怎麼我醒了你又睡了?!”

齊杭之問紀泱含:“不好意思,洗手間在哪?”紀泱含指點了齊杭之方向,跟林嗣音合力把紀束薪弄客房去。

齊杭之打開紀泱含的電腦,查看瀏覽網頁的歷史記錄,卻發現一列全是一個標題:楚家幼.女早夭。他重新關掉電腦,回到客廳,搖醒懷伊:“伊伊,回家了。”

深夜裡,薛零雨站在落地窗前,臉色蒼白,緊握雙拳。

男人從身後抱住她,親吻她的脖子。

薛零雨回身,驚怒:“你怎麼回來了?快走啊快走啊!”她邊說邊推他。

他輕笑,親吻她的眼睛:“放心,上一個項目已經結束,下一個項目三天之後開始,明天早上八點我坐飛機回去,今晚陪你。”

零雨噘嘴,嘟囔:“飛機上的時間還是浪費了!”

“不浪費,用來想你……”

切,大家都是理科生。“我有什麼好想的!”

洛均親吻她的耳垂,悠悠道:“想你上飛機前才告訴我懷孕的事,我該怎麼懲罰你。”

零雨哆嗦了一下,靠他懷裡:“洛均,我困了……”

“我建議你,用這段時間來練字,讀一些文學類書籍。你如果繼續連楊過和小龍女都不知道,我也只能繼續不承認你是我的學生。”

零雨離開他的懷抱:“我不去……”

背後冷颼颼……

零雨弱弱地趴桌上,軟綿綿說:“我去……”然後她擡頭一臉的陽光燦爛:“這個可以算懲罰嗎?”

“好好練,我要驗收成果。”

“對了,記不記得你以前在楚家的時候,有一個小女孩……”

洛均打斷她:“我這次回國的時間很短,不要跟我提別人,零雨。”

零雨摸摸鼻子,用無知的柔軟的眼神看着他:“哦……”

零雨躺在洛均懷裡,漸漸睡熟了,洛均摸摸她的頭髮。窗外下起了雨,零雨驚醒,又往洛均懷裡靠了靠。洛均親吻她的眼睛,零雨安睡。

009 嫌隙·躲避011 旋木005 衝突·禍012 只想爲你下一場雪011 旋木005 衝突·禍009 嫌隙·躲避004 陪伴·迷茫010 暗潮·破碎的舊時光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010 暗潮·破碎的舊時光001 驚逢·雨夜009 嫌隙·躲避009 嫌隙·躲避003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009 嫌隙·躲避009 嫌隙·躲避013 長女012 只想爲你下一場雪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11 旋木009 嫌隙·躲避010 暗潮·破碎的舊時光005 衝突·禍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005 衝突·禍010 暗潮·破碎的舊時光001 驚逢·雨夜003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009 嫌隙·躲避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初影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04 陪伴·迷茫004 陪伴·迷茫005 衝突·禍010 暗潮·破碎的舊時光001 驚逢·雨夜012 只想爲你下一場雪初影011 旋木012 只想爲你下一場雪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005 衝突·禍初影初影011 旋木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初影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011 旋木008 跟蹤·生日初影003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003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013 長女013 長女005 衝突·禍012 只想爲你下一場雪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009 嫌隙·躲避013 長女初影008 跟蹤·生日011 旋木013 長女013 長女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05 衝突·禍013 長女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12 只想爲你下一場雪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09 嫌隙·躲避001 驚逢·雨夜008 跟蹤·生日初影011 旋木009 嫌隙·躲避009 嫌隙·躲避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008 跟蹤·生日001 驚逢·雨夜002 晚風拂柳·海邊日落005 衝突·禍009 嫌隙·躲避009 嫌隙·躲避006 故人歸·多年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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