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幹嘛露出一副傷感的樣子?真虛僞!”阿澤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伸手一巴掌打掉他的手說:“把你的豬腳拿開,別在我面前亂晃,小心我剁了它。”隨即又比劃了兩下。
“得,我得罪不起還不行嗎?”阿澤一邊說一邊把她的行李提到屋前,“大小姐還不開門嗎?”
子夏一邊笑一邊晃悠着走到門前,家裡一定落滿了灰塵,她暗暗的想着。
果然,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她就聞到了灰塵的味道,她皺着眉用手在臉前扇了扇。
“哇!你家挺大的嘛!”阿澤不顧迎面飛來的灰塵直接走進屋裡。
“和你們家的別墅比起來差的遠吧!”她將放在門口的行李拖進屋裡,“怎麼樣?要不要幫我打掃衛生啊?”
“不要,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自己打掃。”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灰塵淹沒了兩人的身影。
“那好啊!你就出去找房子住吧!”
她將蓋在傢俱上的白布一一取下,放在一邊。
他猛地站起來,竄到子夏面前說:“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打掃衛生就可以住在這裡?”
子夏擡起頭看他一眼說:“沒錯,不過還有別的條件。”
“什麼條件?”他賊賊的笑着。
“以後這裡的衛生你都要負責打掃。”她雙手環胸笑着說。
“沒問題。”
只要讓他住在這裡什麼都不是問題。
三天後是阿黎的生日,這個她最好的朋友,去年自己不告而別,她一定很傷心,所以今年要好好補償她。那麼自己的回來是不是給她最好的禮物呢?她一直都很相信她們的友情是任何人都破壞不了的,所以她相信阿黎一定會很開心。可是應該會見到他吧!到時候要怎麼面對他?
她拿出手機,看着電話本上熟悉的電話號,卻不知道該不該撥打出去,回來幾天了,應該要告訴他們嗎?她突然拍拍自己的臉說:“怎麼一回來就變得婆婆媽媽的,是朋友當然應該說了。”
按下那個好久都沒有撥過的號碼。
“喂!”
“阿黎,是我。”她輕輕的說道。
“子夏,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邊傳來阿黎驚喜的聲音。
“是我,阿黎對不起。”聽到朋友的聲音她還是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哭出來,聲音明顯的顫抖。
“你在那裡?我好想你。”阿黎的聲音有了些哽咽。
“你的生日會我們再見好嗎?”她輕輕的說。
“爲什麼?”
她嘿嘿一笑說:“本來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可是我也好想你,所以就打電話了。”
“那你還不見我。”
“呵呵,等等嘛!我先掛了啊!有點事。”
她匆忙的掛掉電話,她害怕下一秒自己的淚水就會流下來。她開始嘲笑自己,原以爲在外面的一年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了,看來還是失敗了。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嚇了一跳,這個手機號除了阿澤和剛纔打給的阿黎知道外,別人沒人知道啊!她看着陌生號碼,有一絲的不安。
她接起電話:“喂!”
“子夏,你回來了嗎?”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驚慌的聲音。
是子軒。
她愣了三秒後,平靜下來說:“是。”
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電話這邊的子軒愣了愣,她在生他的氣嗎?
“你過的好嗎?”他變得小心翼翼。
“沒有你,我過的很好。”
轟——
彷彿一記雷在耳邊響起。
他顫抖着聲音說:“爲什麼?”
“我已經不愛你了,所以請你放手,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這些話不知道在心裡練習了多少遍,可是說出來的那一刻,還是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你非要這樣對我嗎?”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你不要再執着。”她的聲音有些緩和。
“我們可以見面嗎?”他輕輕的說,“見面比較容易說清楚。”
子夏一陣沉默,她可以見他嗎?見了之後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呢?如果不見面在阿黎生日那天一定還是會見,到時候如果把阿黎的生日會搞砸怎麼辦?
“好。”
他有些欣喜,她答應了,那就說明還對自己有感情嗎?
“嗯,下午,老地方見!”
掛掉電話之後,她幾乎虛脫,他應該很傷心吧!可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他們真的不能在一起。
她抱緊自己窩在沙發裡。
“子夏,怎麼了?”阿澤頂着一個雞窩頭從臥室裡出來。
“他找到我了。”她輕輕的說。
阿澤愣了一下,他抓了抓頭髮說:“你告訴他了?”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想他和我一塊承受這個打擊。”
“那你和他分手,他就不難過了嗎?”他坐下來認真的看着她。
“至少要比知道那件事要好一些。”她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根。
煙霧緩緩地從口中吐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阿澤微微皺眉,卻是什麼也沒說,認識她將近一年了,對她還是有點了解的。
“我必須這麼做。”她突然說道,手中的香菸明明滅滅的閃着光。
“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明明忘不掉的。”他也抽出煙點上。
這句話似乎也是說給自己的,他又何嘗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呢?明明知道她有愛的人,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跟她來到這裡。
煙霧瀰漫整個客廳。
下午,公園裡。
林子夏慢悠悠的走在青石子鋪就的小路上,陽光透過樹葉投下斑駁的影子。她擡起頭看着前面熟悉的身影,他似乎瘦了。
輕輕走過去,在他肩膀拍下。
他回頭,呆住!
看着他錯愕的眼神,她輕輕一笑,她早料到會是這樣。
“你怎麼……”
“呵呵,人是會變的。”她說的雲淡風輕。
心臟驟然抽緊。
她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告訴他她已經變了。
她看着他,用手輕輕的劃過他的臉龐:“你似乎比以前更帥了。”
笑的妖媚,讓他心涼。
抓住她的手說:“子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用力的抽回手:“我說了,人是會變的,當然我也不例外。”
他僵硬的站着,手緊緊的握着,指骨慘白,身體微微的顫抖,就算不愛他了,也不要變成這樣,這樣的她讓他心寒。
“你——不可以,這樣的。”
“爲什麼不可以?你心痛嗎?呵呵。”她笑的沒心沒肺。
“如果是因爲我讓你變成這樣,我放手,你做回原來的自己好嗎?”他顫抖着聲音說道。
“不,回不去的,永遠也回不去了。”她狠狠的說道,心卻在滴血,指甲在深深的嵌入掌心。
“我們真的不可以了嗎?”他小聲的說。
“怎麼?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她在她耳邊低語,“如果你想要我,我可以陪你的,呵呵。”
“你非要這樣作踐自己嗎?”
“你管不着。”
“好,那你就墮落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心碎成一地。
林子夏閉上眼睛,努力是自己平靜下來。她擡起頭,頭髮在陽光下紅的刺眼,妖冶的濃妝撫媚到極點,她再也不是以前單純的林子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