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睏啊,好睏啊,不行,下節課是數學,我得趕緊睡會兒,這語文課也太催眠了。
“白墨,你出來一下。”
聽到聲音之後我一個激靈,趕緊擡頭向班級門口望去,發現班主任正看着我。不是吧,難道剛剛在語文課上犯困被班主任抓包了?
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吧,嗚嗚嗚,我還是想睡覺。
我跟隨他來到了樓梯口,我看到窗外的陽光撒滿地面,很是刺眼。
“剛剛浙大的招生辦跟我們學校通電話了,他那邊說你現在完全符合他們入學條件。”
“嗯?”
這什麼天打雷劈的好消息,瞬間讓我睡意全無,這真的嗎?不會是做夢吧。
可能是我表情管理不到位,老師看着我表情也笑了,不過他還是保持着和藹的表情,他說道:“你看你高興的,之前清華北大的招生辦打過來都沒見你這樣。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你現在高二快結束了,你要是想今年就去上大學,那麼接下來一年的高三你就可以選擇不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留下來把高中上完,明年再去上大學也行。”
聽完這個消息,我幾乎要跳起來,終於可以結束這個無聊的高中生活了。
“我肯定是選擇去上大學啊,老師,我這就回去跟我爸說一下,今年就上大學。”
太好了,太好了。
“你想好了?不繼續再上一年了?白墨啊,人不能太驕傲,要吃足夠的苦之後,得到的甜才最甜。”
“我想好了,我要提早畢業,正好開創我們學校的一個先例,你作爲我的班主任不也沾光嘛。”
班主任聽完這句話笑了出來,眼角的皺紋看上去格外的舒服,看着他開心起來,我也笑了。
“你看你這這說的,我教過得每個學生我都以他們爲傲。”
看老師那個樣子,我突然有個大膽的問題,我小心翼翼地“那老師,這學期結束之後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來了。或者說,我明天就可以不用來了。”
“你現在雖然被保送了,但是學校能來還是要儘量來,你的課上一節少一節,你要珍惜現在的時光。我那些上了大學的學生都說想再回到上高中的時候,你現在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我知道。”
救命,這地方我一點兒都不想多待。背不完的知識點,寫不完的試卷,刷不完的題。六點多的早自習,十點半才結束晚自習,日復一日,披星戴月,每天兩點一線並且重複的生活,我過夠了。上高中跟坐牢似的,我不想做以夢想爲名的囚犯。
剛回到教室,上課鈴就響起來,同學們有的還在睡,有的被吵醒正在伸懶腰。我現在有一個煩惱,就是這節課還要不要聽。
哈,這就是保送的煩惱嘛。
同桌還沒來得及問我老師找我幹嘛,數學老師一進門就把我保送浙大的喜訊宣佈了,班級瞬間熱鬧起來,我也瞬間成爲全班的焦點,在他們驚羨的目光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數學老師替我解了圍,圍繞着這個事激勵同學們努力學習,早日步入心儀的大學。
的確,自從知道拿國獎有機會被保送大學早日脫離苦海,我每日每夜學習,買了各種試卷和書籍,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學習。如今,終於苦盡甘來,我終於等來了這個消息。終於可以不用碰那些我不喜歡的東西了。說來很諷刺,我不喜歡學習,卻要通過學習來選擇不學習。
當天上午放學,我便收拾東西離開了學校。我回到了學校附近的出租屋,把各種書籍和資料整理了一下,這些書可真重,如果覺得書籍沒用的話,那搬書和搬磚根本沒區別。
結束之後,原本想吃飯,看了看桌上的老年機。是的,我個人認爲老年機的用戶不光是那些年紀大的人,還有“高中生”。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從來沒有擁有過智能手機,我是個單親家庭,家中只有一個父親,母親在我兩歲時就去世了。父親沒有工作,要說工作的話,應該是個農民,可是他又跟別的農民伯伯不同,別人種大量糧食,他種菜種花,種的菜自己吃。每天不忙不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好讀書,愛釣魚,偶爾喝點兒酒作些詩畫些畫。他唯一的可以跟外界聯繫的工具,就是一個老年機,他還經常靜音,別人很難聯繫他。若不是家裡還有個我,我真的覺得他在提前養老,好吧,我承認他好像就是在養老。
下午我不準備去學校了,期末考試的時候我稍微參加一下,高中生涯也就真正意義上的結束了。
現在是六月中旬,九月份開學,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個時間段,我之前幻想過做很多事情。我還有幾個月我就成年了,這個即將成年的夏天裡。我想吃,我想玩,我想擁抱晚風和陽光,我想感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去追尋所有的愛與自由。
中午吃過飯便給自己買了一個心儀已久的手機,接下來我要做頭髮,買衣服,買最美的口紅。你好世界,我將以最美的樣子來見你。
可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還是一副青澀的模樣。
我穿上新裙子,在桌前翻找首飾想戴,看到了母親留給我的石頭項鍊。這個項鍊一直在盒子裡放着,我幾乎從沒怎麼戴過,甚至想過扔掉,不過父親一直說這個東西很重要,而且還是我母親的,就不讓我扔。用一個黑石頭做項鍊的吊墜,母親真的很特別呢。
說到母親,我不知道我母親長什麼樣子,家裡沒有她的照片,就連結婚照都沒有,父親在我面前也不讓談母親,關於我母親的一切,我只知道她的名字。不過我偶爾聽我大伯說她很漂亮很善良,可這兩個形容詞難道不是所有的男生形容女生時通用的嗎。
從某種程度來說,我應該是最不孝順的閨女了。
對了,我大伯,他是我家最重要的人,我說他是我家的恩人也不爲過。我爸這個幾乎沒有收入的傢伙,讓他養我,我估計早就餓死了,也不會活那麼大。我大伯手下有一家上市公司,家裡非常有錢,好像是搞投資的,具體的我不清楚,我偶爾聽過我父親跟他通話,好像我們家的錢都是我大伯提供的。我大伯賺錢不光養他自己家,還要養我爸還有我,真的很不容易。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就戴上這個吊墜吧,就當母親在我身邊。踏上公交車,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機,聽着喜歡的音樂,時而閉上眼睛認真聆聽歌聲的美妙,接收來自歌曲表達的情感,時而看看窗外的風景。看着那些建築物和路旁的小路快速向後退,不禁有些感嘆。我時常幻想自己如果會飛多好,如果自己會瞬間移動會隱身,那多爽。
從這裡到家需要一段好久的路,而且越靠近村鎮路越不平整,我有個小毛病,就是暈車。剛上車還好,現在坐那麼久了,車子搖搖晃晃的,一會兒剎車一會兒加速,我現在只感覺渾身無力,胃裡極度的不舒服,嘴巴又苦又酸。不行,好難受,我不確定自己會什麼時候吐出來,便趕快去從包裡拿塑料袋隨時準備吐。天吶,這也太令人痛苦了,我覺得我是個吃不了苦的人,暈車這種生理上的折磨對我來說簡直生不如死。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去旅行,去異國他鄉感受不同的風土人情,去嘗一嘗當地的美食,去體驗不同地域特色,可是這一切的一切,被暈車打敗了。
我現在能感受到我額頭上已經冒了大量冷汗,我已經無力地把頭靠在了前排的椅背上,右手扶着前排座椅,卻還是無濟於事。救命,媽呀,我好難受。好想快點到家,要是現在就在家裡的椅子上躺着該多好。我的天吶,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想快點到家。忽然,車子因爲路又劇烈地晃了一下,我再也撐不住了,那一瞬間,我的賁門再也守不住了,胃裡的東西如瀑布般傾盆而下。
吐出來舒服多了。一切都結束了,好了,輕鬆多了。
我往後靠在椅背上,差點摔下去。不對勁,我睜眼竟然發現自己已經在家了,就在沙發上坐着。我趕緊站起來觀察,手裡還有塑料袋,我不是在車上嗎?天吶,發生了什麼,我遇到了神還是鬼。
“爸,爸,你在不在家啊?”
“爸?爸?”
我丟掉塑料袋,從客廳到父親的臥室,這一切都那麼真,這就是我家啊,這不是夢啊。我拍了拍自己的頭,疼,這怎麼回事?難道我剛剛的在車上默唸的聲音被老天爺聽到了?
我用力拍了拍父親的臥室門。
“爸,我回來了。”
“爸!”
門突然開了,看着父親睡眼惺忪的樣子,我趕緊上前抱住了他,這真實觸感再一次讓我覺得這是真的。
父親鬆開了我,他回頭看了看牀頭櫃上的表,發現才九點多,詫異地問道:“墨,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是週末啊,你這時候不應該在學校上課嗎?”
“爸,我,不想上學了,上學太受罪了。”
早猜到父親會有驚訝的表情,所以我決定逗逗他。
“你,逃學?”父親更震驚了,原本剛睡醒的眼睛有些惺忪,現在又大又亮。
“你不想上就不上,週末回來跟我說一聲便好了,誰讓你隨便逃學的!”
看着他怒髮衝冠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爸,我騙你的,我是那種隨隨便便逃學的人嗎?我,保送浙大了。九月份就可以去大學報道了,你一會兒給招生辦回個電話,這事就成了。”
“保送?你?真的假的?”
父親的半信半疑的走進臥室,打開手機,一陣開機聲音過後,他緊盯着手機。看他看不過來的樣子就知道錯過了很多電話,我湊上前,指着那個來自浙江杭州的未接來電,說:“就是這個,浙大招生辦的,你快打過去詢問一下,就知道我說得是不是真的了。”
看着父親通話時滿面春風,得意洋洋的表情,我那自豪感的不禁油然而出,一個字,爽。哈,我給父親長臉了,再也不怕出去的時候被人說我父親一事無成,整天遊手好閒了,他培養了一個可以在高二就被保送名校的閨女。這傳出去多麼光榮啊。
“都說好了,今年九月份開學。”
父親打完電話走過來問我:“那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什麼時候把東西從出租屋裡搬回來?還有,你這麼長的假期有什麼安排沒,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我全力支持你。”
“我其實還不確定,不過我一直很想旅行,可是,我暈車,我剛剛纔從車上撿了半條命回來。”
“我也覺得女孩子應該經常出門長長見識,不怕,買暈車藥,你這個想法非常好,早點安排,就能在外面多玩幾天了。“
”還是算了吧,我買了智能手機,家裡還有那麼多書,我哪怕不出門就能瞭解很多東西。我最近在家還是先休息休息吧,兩週後去學校期末考試,到時候我就徹底把東西搬回來,爸,你得跟我一起,我一個人搬不動,那書比磚頭還重。”
“好,好,好。中午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給你做。”
“我想吃燜面。”
“馬上就去做。你先去房間把牀鋪收拾一下休息一下吧。你看你衣服上,都髒....等等,你這戴的。”
父親突然靠近我抓住我的石頭吊墜,仔細觀察,摩挲。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啊,我覺得挺好看就戴上了,怎麼樣,我戴上好看,還是我媽戴上好看?”
父親半天沒回應我,我看他那嚴肅的眼神,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父親不喜歡我提到我媽,我怎麼又忘了。完了,他肯定該難過了。
“挺好看的,我去做飯了,你快去休息吧。”
我正愁怎麼化解這尷尬的氣氛,父親便自行離開了。天吶,白墨,你是豬腦子嗎?哪壺不開提哪壺,保送就飄得忘了自己是誰了?
我趕緊回屋鋪好牀,我站在鏡子前,注視着那個小石頭,確實挺好看的,我媽眼光真好。哎呀,沒事了,玩手機!我要註冊什麼微信啊,微博等等,我要快樂地上網!可是沒一會兒我便無聊起來,這互聯網簡直太無趣了,漫無目的地玩手機纔是最無聊的好嗎。遊戲也很無聊,電視劇也不好看,看來,手機對我來說,只是支付聽歌拍照打電話的工具罷了。還那麼貴,太不值了。
我打開臥室走進家裡的書房,書房裡沒有人,卻開着空調,呼,論愛護書籍,沒有人能跟我父親比吧。父親喜歡看中國傳統書籍,還有世界歷史文物類的,我就不一樣了,我喜歡現代詩文還有小說。親愛的書本朋友,兩週後,這裡又要來新的朋友了,你們也要歡迎哦。哈哈哈哈,我自己從小到大買來的書馬上就要一面牆了,真好。
我從我的書牆上拿出我好久沒有看過的徐志摩詩集,翻開幾頁,果然,詞句依舊美妙地無與倫比。我最喜歡志摩的詩了,他的詩,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的吧,只是看文字,心中就已蕩起漣漪,無法平靜。是的,我第一次心動就是因爲他的一篇詩。我憧憬愛情,憧憬浪漫。我經常會想,屬於我的愛情會什麼時候來臨,我的那個他,他什麼時候出現,他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可惜,這種東西是琢磨不定的,是不能安排的。無論是西方的愛神丘比特還是中國的月老,他們本身就是不明不白糊里糊塗的,怎麼會把這個東西搞明白嘛。
呸呸呸,還沒成年,想什麼愛情呢。
我把書放回書架,穿過幾面書架,我來到了父親的書桌。嗯?這是什麼好東西,桌子上那是幅水墨畫,我趕緊上前看,畫上是個身穿旗袍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苗條。桌子上凌亂的毛筆和暈染上其他顏色的紙張,再加上這幅畫的完成度,這些告訴我,這是我爸畫的,這,這女人是誰啊,據我所知,我爸平時是不會畫女人的,當然除了我。這人該不會是我爸女朋友吧!這麼年輕漂亮嗎?我爸想老牛吃嫩草啊。還是說,這是個女明星?
“吃飯!”
屋外傳來他的聲音,我趕緊跑出去問道:“爸。書房裡,桌子上的畫是你畫的?畫上的女人是誰啊?”
父親的表情變了,那是我看不懂的表情,像是漠然,像是思考。
我心裡一慌,難道……
“爸,你該不會有喜歡的人了吧。”
“那是,”他緩緩開口說道:“你媽媽。”
“什麼?那是我媽?我媽那麼好看嗎?”
這是真的嗎?我媽也太好看了吧!漂亮的人最討喜了,別說我爸了,我也喜歡。只可惜,天妒英才,我媽早就走來,如果她還在,我們今天一家三口會很熱鬧很開心吧。
“不說跟你你說過嗎?不要問你媽媽的事,趕緊吃飯。“
“好吧,吃飯吃飯。”
我爸還是不說,我媽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啊,爲什麼他不說啊,不說就算了,也不讓我爺爺和大伯告訴我,真過分。不過,時間久了,我也就無所謂了,反正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是,我怎麼會突然從車上到我家的。難道真的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賜給我超能力,讓我可以瞬間轉移,那豈不是我擁有了這個瞬間轉移術?雖然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不過,我還是想驗證一下。
我雙手合十,心中默唸,我要去我家的客廳,我要去我家的客廳,腦子裡充滿客廳的畫面。過一會兒,我睜眼,卻發現還在自己臥室。怎麼沒有轉移啊,難道要什麼特定時間或者工具嗎?爲了驗證這一點,第二天早上我專門在昨天那個時間點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難道真的要什麼工具嗎?我回憶起昨天攜帶的東西,包裡的都是常用的紙巾,脣膏,手機,耳機,鑰匙,沒什麼特別的啊。身上戴的,耳環,項鍊,手鍊,可是這,就是很普通的飾品啊,難道是那個石頭吊墜?
想到這兒,我趕緊從桌子上拿起那個石頭項鍊戴脖子上,準備再試一次,我緊閉眼睛,雙手合十,心中默唸,我要去後院池塘我要去後院池塘。第六感告訴我這次一定會成,果然,我還沒有睜眼,就已經感受到風的存在了。我睜開眼睛,沒錯,我現在就在家裡後院池塘邊緣,荷花開的依舊旺盛,池塘裡荷葉連片,已經讓人看不到水面了。
這是真的發生在我身上的,我會瞬間移動,我,擁有,了超能力。爲了證明這不是碰巧,我便心裡默唸,回我的臥室。果然,眨眼間,我就回到了我的房間。我趕緊摘下了這個吊墜,再試一次,沒有成功。是它,這個小石頭,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石頭有魔法,還好沒扔,不然我腸子都悔青了,
我快速換好衣服,戴上小石頭,洗漱完畢後,準備去施展我的超能力!我默唸要回到我的出租屋,眨眼間,我就來到了那個堆滿書和卷子的房子裡,我挑了幾本書,準備帶回去,還有一些日用品和飾品,還有我的零食,果然,不費吹灰之力我就瞬間回到了家裡的客廳。正在我收拾這些東西時,父親從他的房門中出現了,看着地上一大堆東西,他愣了一會兒,說;“這些東西你拿出來幹嘛?一會兒要扔掉嗎?”
“不是,爸,我來給你變個魔術。你看着我哈。”
我面帶笑容和我父親對視着,心裡默唸,去我爸的臥室。果然,眨眼間,我就來到了父親的牀前。我從屋裡推開門,走到他的身後,喊道:“爸,我在這兒!”
父親聞聲轉過頭看到我,眼中好像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吃驚,只是開口說道:“閨女,恭喜你,擁有了你媽媽的能力。”
我原本怕嚇到父親,沒想到我卻被他這句話嚇到了。什麼叫我擁有了我媽媽的能力了,難道我媽也會這個。等等,我才意識到,這個石頭就是我媽給的,既然他倆時夫妻的話,那我爸一定會知道得更多啊。
“天啊,爸,你沒騙我吧,你跟我說實話,我媽到底是誰,她從哪兒的來的這個石頭,她怎麼會有處於常人的能力?”
我沒想到,關於我媽媽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我憑什麼只是知道他的名字。
“你媽媽,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罷了,關於你媽媽的事情我不能多說,這個項鍊應該只對你有效,你千萬不能把它弄丟了,它的能力遠不如此,你一定不要拿它做壞事。”
說完,父親就離開了。我一個人呆呆地看着父親的背影,除了剛剛本能地答應好之外,我現在腦子裡一篇空白,這幾天屬實讓我大開眼界了,一個又一個讓人感覺興奮又難以置信的消息傳來,而且全都是關於我的。
母親的身世父親現在不想透露給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會知道的。不過我現在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那塊寶貝石頭,父親說它無所不能,它那麼厲害嗎?爲了試探出這個東西能幹什麼,我最近整天在屋子裡研究它,我心裡默唸,變出個蘋果,變出個蘋果,可是,事與願違,什麼都沒有發生。我默唸想到家裡廚房,轉眼間,我就坐在廚房的地板上,突然腳一陣劇痛,擡頭正好跟我爸對視。
“就這麼遠的路,你還瞬間移動過來,你還能更懶一點嗎?”父親嘴上雖然埋怨我懶,但還是幫着扶我起來。
我委屈地說:“爸。你不是說,這個黑石子的能力遠不如此嗎?可是我就只知道一個瞬間移動。”
“你不要着急,慢慢來。緣分到了就可以了。”
“啊?這還要講緣分啊?行吧,那我回屋了,吃飯的時候叫我。”
超能力還要看緣分,這麼離譜嗎?不過我也沒辦法,只能等了。時間過得很快,期末考試突然就在眼前。考試那天,我見到了幾天沒見的同桌,她的黑眼圈很是明顯,太辛苦了,希望明年我們能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食堂吃飯。兩天的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個別題目很令人費解,不過我覺得整體來說還行,題目不錯,基礎題還是很多的。
我拿着筆袋,跟隨人羣一步一步從教學樓走向大門,等我走出這個校門,這個不完整的高中生活,便結束了。沒有畢業照,沒有擁抱,沒有離別的淚水,它就默默結束了。快走到大門的時候,我回頭往了一眼教學樓,五樓,走廊的盡頭,八班,再見了同學,再見了老師。再也沒有機會和你們看日出,看城市霓虹燈光了。
那一瞬間,我好像突然有些理解班主任所說的珍惜二字。突然覺得自己好沒有禮貌,沒有跟老師和同學們認真道別就悄悄離開了,會不會,有些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我轉身邁開步子向前面走去,跨過學校大門,我轉頭看了一眼保衛處,我曾經在這裡因爲遲到可簽過不少班主任名字,班主任因爲這個可生不少氣,現在想想,還挺好笑的。
我跟父親忙活半天,該整理的整理,該丟的丟掉,終於大包小包的拿完了。其實小包我都靠超能力先拿回去了,大包我確實提不動,就讓我爸來了。他把東西搬進行李箱,我乖乖坐在副駕駛,隨着窗外的風景不斷變化,我的無作業暑假正式開始。
這下我終於有時間並且可以放心大膽地做那件我很想做的事了,那就是旅行。我想去西藏看布達拉宮,想去夏威夷看海,想去北京看故宮,想去西安吃美食看兵馬俑等等等等。我可以去瞬間去不同地點,而且還不用花路費,甚至不用住酒店,直接回家住就行。這個超能力真方便,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