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胡吃海塞着,有人一起吃火鍋,跨年熱熱鬧鬧的,這才叫跨年嘛。
“你倆喝酒嗎?要不來點兒?”忽然一個室友說道。
我跟周紫城對視了一眼,他說道:“沒問題啊,不過我不能喝多,很容易醉的。”
室友嫌棄着說:“你一個大男人不能喝酒,在我們家那邊會被瞧不起的。白墨,你怎麼樣?”
“我,我不是很清楚,我沒喝醉過。”畢竟我沒喝過酒啊,父親不讓我碰,他總是說我還沒成年,不允許我喝,而且老是說我閱歷少,酒喝了也是浪費,不明白喝酒的好處。我確實不明白喝酒的好處,小時候偷偷嘗過,並沒有覺得好喝,也不明白父親說的美妙之處。如今,我成年了,是不是就可以體會到了。
“沒事,今天喝一點點。”
說罷,她倆就幫我們要了兩瓶啤酒,我們打開之後,一起幹杯,我喝了幾口,味道跟小時候喝的一樣,還是不好喝。我爲了衝去嘴巴里味道,吃了幾口食物,吃着吃着,我下意識又喝了酒,漸漸的,我覺得我的臉熱熱的,有些發燙,頭有些暈暈,這種感覺很奇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但是我頭腦還是清醒的。
“你喝多少啊,臉就這麼紅。”周紫城看着我的臉說道。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挺燙的。
“我才喝了一罐,不過沒事我沒喝醉。”
說罷,我又拿起來剛剛那罐,準備把它喝完。
“我看你酒量也不行啊。你還是別喝了,喝醉了她倆還要把你擡回去。”周紫城在一旁阻止我說道。
“沒事,還有你呢。”我搶回那瓶酒,繼續喝。
喝着喝着,那瓶酒就見底了,我又點了兩罐,我好想明白父親口中所說的喝酒的快樂了。我拿到酒後直接仰頭猛灌自己,剛嚥下去幾大口,周紫城就把我的酒給我奪走了,並說道:“你那麼重,我抱不動你,咱們還是一會兒正常走回去吧。”
“你剛剛不是隨隨便便就把我給抱走了嗎?再說了,我不重好嗎?才一百斤你就抱不動了?你的肌肉是當擺設的?”我直接不假思索地問了幾個靈魂問題,剛問完,兩個室友都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周紫城,你剛剛抱我們家白墨了?”
我說道:“你們不知道,他剛剛把我抱起來走了好遠,還下了樓梯,就我們寢室樓下那個。真的,他力氣很大。他說抱不動我是騙人的,我纔不相信。”
應該是酒的原因,我的頭越發懵了,臉越發燙了,但是,我覺得自己還是很清醒,很清醒。
“她爲什麼抱你啊?你倆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沒有,我們倆是清白的。我難過,他來安慰我,但是我倆把女寢大門堵住了,他就把我抱走了。”
“周紫城,你這便宜佔的。”
我趕緊否定說:“胡說,他沒有佔我便宜,他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會佔我便宜。”說罷我立刻看向他,說:“周紫城,我知道你很好,你很優秀,認識你,真的是我的福氣,要不你以後別談戀愛了,省得我還要避嫌。”
“你倆,擱這秀恩愛呢?要不你倆在一起得了。”室友不耐煩地說道。
“不行,我喜歡邊澈。”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脫口而出了,不過,喜歡邊澈,她倆早就知道了。
“你別做夢了。”室友還是跟之前一樣,我聽到後立刻沉默了下來,是啊,跟他在一起,只可能在夢裡吧。
“是那個明星邊澈嗎?”周紫城在旁邊說道。
“她可是追星少女,很關注很喜歡那個邊澈呢。”室友在旁回覆他說。
我拿起酒,繼續喝,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借酒消愁之意。邊澈,我喜歡你,非常喜歡,如果我們只能在夢裡在一起的話,那我希望做一個永遠都醒不來的美夢。
“白墨,你別喝了,別真的醉了。”周紫城又搶走了我的酒,說道。
“周紫城,你說,到底怎樣才能不喜歡一個人啊?我不想喜歡那個邊澈了。”我問他,但是心中有數,沒有辦法,我喜歡他,非常喜歡,忘不掉的那種喜歡。
“要不你談個戀愛吧。”
聽到這句話後,我覺得好像可以試試。忘掉一個人,一個是時間,一個是新歡。用時間的話太苦了,我不知道會喜歡他多久,反正我也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那就談個戀愛,我要移情別戀。邊澈,我以後,真的,要不喜歡你了。
“我覺得你這個方法,很好。我現在就去找那個之前送我花的那個男生。”說着,我準備掏出手機給他發消息。
“等等,等一下。”
“別衝動。”
一瞬間,他們三個都在阻止我,周紫城也趕緊奪走我的手機,他說;“白墨,談戀愛不是小事,你不要衝動啊,我剛剛也就隨口說說。”
“你把手機還給我,我想好了,還是換成之前給我寫情書的那一個吧,我覺得他人挺老實的,就他了。”我真覺得,在這個手機快捷時代,寫情書,還敢親自給我,這樣的男孩子應該是個寶藏。
“不行,我覺得他不靠譜。”周紫城繼續說道。
怎麼還阻止我,他不行的話,我想想,那個男的挺不錯,每次過節都會給我送零食,過生日也是,雖然我都給了室友。我還沒說出那個男生,周紫城忽然開口說:“你要是想談戀愛,好啊,跟我談。”
我聽到之後立刻震驚了,趕緊拒絕說:“不行,我們要是談戀愛的話,以後分手了可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我會難過的。”
“那我們就不分手,一直都在一起,我們到時候結婚,在一起一輩子。”
一時,我大腦一片空白,他瘋了吧。
“是的,你應該猜出來了,或許早就看出來了,我喜歡你,從我踏上田徑場就注意到你了,當時只是覺得你很漂亮,像是故事中的女主角一樣,強烈地吸引着我。所以我在操場上用盡全力,就是想要你注意我,誰知道第一天你壓根都沒注意過我。第三天我受傷確實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不過我知道你把我送回去之後我覺得我當時真的摔值了。我一開始只是對你好奇,想要了解你,誰知道後來瞭解你之後,後勁那麼大,我真的喜歡上你了。我之前確實是一個很花心的人,就是見一個愛一個,直到你,我也沒想到你是那個讓我收心的人。我不敢追你,我怕我會跟別人一樣被你拒絕,所以我才以朋友的方式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但是我也害怕你會察覺出來,所以我會假裝讓你幫我要別的女孩子微信,我會讓你幫我出主意追女孩兒,其實我只是想更瞭解你的喜好,就等着哪兒天你忽然發現,身邊有我一直在。”
他緩緩地說出這些話,我聽得很感動,眼睛慢慢地有些溼潤,我室友在旁邊聽地也很震驚,很快她們就反應過來,慫恿我們在一起。她們兩個一直都在說着他的好,我清楚也明白,確實,周紫城確實無可挑剔,可是,這樣可以嗎?這樣就可以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確實很輕鬆很快樂,如果一直都在一起的話,好像也不錯。可是,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啊,這樣的我跟他在一起豈不是委屈了他。
“可是,我喜歡的人不是你,你能接受嗎?”我慢慢轉頭看向他,他的眼睛裡,有東西,我看見了,是我,只有我。
“白墨,你還想着你的邊澈呢?人家都不知道你,更不可能喜歡你了。你現實一點,周紫城這麼好的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哈,喜歡他的人真的挺多的,小心被別人搶走。”室友在一旁說着。
白墨,書上說過,你喜歡的人不合適你,合適你的人你不喜歡。遺憾的事有很多,況且,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舒服自在嗎?就找一個喜歡你的人吧,往後餘生很長,你應該會喜歡上他的。
“你放心,我覺得我有把握讓你喜歡上我。畢竟,你已經開始怕失去我了。”
我的頭還是很暈,臉還是很燙,但是我很清醒。白墨,你相信他,也相信自己。會忘記他的,會喜歡上他的。
“好,我相信你。”我看着他,說出了這幾個字。
說完,我覺得我好輕鬆,像是搬開了壓在我身上的石頭。跟他在一起,我就應該可以忘了他吧。
還沒說完,我就被拉進一個懷抱裡,耳邊是室友的歡呼和吶喊聲,他的寬厚的手掌在我後背輕輕摩挲了幾下,明明是個很溫暖很舒服的懷抱,爲什麼我心裡那麼的不自在,腦海裡浮現的竟都是他的面孔。我趕緊逃離他的懷抱,結結巴巴地說,服務員還看着呢,我們趕緊吃,吃完回去。
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原本四個人可以叫一輛車,她倆非要說不想吃狗糧自己先走了。只剩下我跟他在路口等車,他牽住我的手,我沒有看他,只是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聽着遠近不等的汽笛聲。今晚是跨年,出來的人很多,聲音雜亂,只有我倆安安靜靜,我看了看手機,快凌晨了,馬上就是新年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年我跟周紫城會在路上跨年。
走在校園的路上,我轉頭看了看他,突然發現,他確實面容俊俏,皮膚細膩。他笑着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被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前。不知爲何,他確實給我的感覺很可靠,像是靠山,無論我怎麼樣,他都在。他上下摸了摸我的後背,像是擼貓擼狗,笑着說:“我的魅力那麼大啊,對你笑一笑你就害羞了?”
“誰說的?我只是怕人,這裡人太多了,我害怕。”我在他懷裡倔強地說。
他伸出胳膊,圈住了我,就這樣,從外人看來,他又摟住了我。
如果,這是他的懷抱多好啊。如果,這是他,該多好啊。
“到寢室了,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我擡頭看了一眼,確認是熟悉的地方,但是感覺有點模糊是怎麼回事。
“再抱一個吧。”
說罷,他從後面拉住了我,把我抱住了。邊澈,是你嗎?可是爲什麼啊,你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嗎?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
我用力掙脫他的手說道:“我跟你說,你沒有機會了,我有男朋友了。”
說罷,我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宿舍,我躺在牀上,只想睡覺,只想進入夢裡。邊澈,是不是在夢裡,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了。
果然,我果然夢到了他,在夢裡,他就在我的身旁,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我放心大膽地抱住他,哭着說:“我好想你,非常想,非常想,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這是夢,所以纔敢爲所欲爲,我看着他的臉,是那樣清晰和美好,他離我是那樣近,我逐漸靠近他,在他的薄脣上留下一吻,然後眼淚便落了下來。我說道:“對不起,這場夢醒了之後,我就徹底跟你斷絕關係,不再想你,不再念你,不再喜歡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完全看不見東西了,因爲我的眼睛裡滿是眼淚。我只知道抱他抱地很緊,很緊,一點都捨不得分開。
這個美夢,我多希望永遠不要醒來,我多希望就這樣一直待在你身邊,即使什麼都不做,我也滿足很幸福。可以的話,我們就跟我父親一樣,找個偏僻但舒服的地方住下,沒有人打擾我們,我們就過着我們二人安穩的小日子,守着專屬於我們的幸福平凡生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感覺朦朦朧朧的,頭昏昏沉沉的,我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這地方好眼熟啊,突然我心中一緊,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完了”。這不是別的地方,這正是邊澈的臥室。喝酒太誤事了,我竟然又過來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天吶,我在某種程度上,跟私生飯有什麼區別。如果我是他的話,生病期間正準備睡覺,突然有個喝醉酒的女人來打擾我,我一定會煩透的。
我瞄到牀頭櫃上的我的手機,趕緊拿起來,已經十點多了,社交軟件上很多未讀消息,讓我更加煩了。怎麼辦,我現在要幹嘛,難道還要出去找他嗎?他一定不想見我,我思來想去,只好拿着自己的東西走人。這個時候,我回寢室,她們一定會問我昨天晚上幹嘛去了,怎麼辦。我仔細回想,好像昨天晚上,我回寢室了,對,我是在牀上的。說着我便回去了寢室牀上。我偷偷從探個腦袋,只有一個室友坐在桌子上看電視。我問道:“她們兩個呢?”
她回答說:“一個還在睡覺,一個已經出門了。”
看她對我沒有任何奇怪的反應,我才鬆了一口氣。好險,好險。我這纔打開手機看那些未讀消息,除了周紫城的早安和新年祝福,其餘大部分都是新年祝福,竟然還有一部分問我的戀情的。我點開一個人的對話框,沒想到那個人給我發了好長的文字,堪比高中時期語文作文,講述了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一學期的認識,對我的感情如何深,多麼喜歡我,現在知道我談戀愛了,便真心祝福我幸福快樂。我很是驚訝和感動,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日子裡,他曾放棄過我很多次,喜歡過很多次,一個對視的眼神都會讓他開心幾天。我深有感觸,甚至能夠感同身受,他又何嘗不是我,我又何嘗不是他。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要回復什麼,畢竟都是同學,還要經常見的,我思考了一會兒,回覆了一句:謝謝,新年快樂,希望下一次,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如果,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多好。
等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能再有這個亂七八糟的想法了,我得想辦法喜歡上週紫城。那可是周紫城啊,那個經常上表白牆被撈的男生,那個無論外表還是內在都難以挑剔的周紫城啊。我得準備準備,移情別戀。
我點開周紫城的消息框,從昨天晚上分別到現在,他給我發了好多條消息,我一個都沒回,我正準備挨個回覆時,消息通知忽然發起了個彈窗,我看到之後,心中一沉,渾身變得僵硬。因爲,那是邊澈發的消息。
他一句“走了嗎?”瞬間讓我大腦空白,不知所措。
我點開對話框,久久地盯着手機屏幕,心情複雜。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昨天下午的事情,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我慢慢地打出“對不起,我爲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很抱歉打擾你。”便快速發過去了。
白墨,你怎麼回事,不是說不能想他了嗎?你以後再喝醉酒,我就,害,我能拿你怎麼樣,反正不能再喝了。
“白墨,你又睡了嗎?趕緊跟周紫城回個消息。他都催到我這裡了。”
室友突然從下面問道,我趕緊答應,便立刻回覆周紫城,我剛發過去,他就回復了一句小懶鬼,終於醒了。
看到這句話,我立刻笑了,並不是說開心,而是覺得很奇怪,覺得很不好意思,而且心裡有一絲嫌棄。我趕緊回覆說停,你以後還是正常叫我墨汁兒吧,不然我覺得彆扭。還有,昨天我回去就睡了,所以沒看到你的晚安。並且告訴他我要起牀洗澡等一系列要做的事。畢竟,身上好像,又有火鍋味,又有啤酒味。忽然,我意識到,我昨天晚上就這樣睡邊澈牀上了。天吶,天吶,他可是處女座,出了名的有潔癖,他現在估計都準備要把牀給換了吧。白墨,你可真丟人。
就在我無地自容在牀上深深懺悔時,手機又震動了,我一看,是他,是他,我心口又一緊。打開後,發現,他竟然跟我道歉,還祝我新年快樂。我立刻心花怒放,感覺心中已經放了很多美麗的煙花。我激動地回覆說,沒關係,你也是,新年快樂。
我抓住手機,又開心又興奮地下牀,拿起鏡子照照,哎呀,鏡子裡的美人是誰啊。便樂呵呵地拿着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走進浴室。太好了,他沒有討厭我。
那之後,我才發現,快樂原來是那麼簡單。卻沒想到,我對他的喜歡已經到了他隨便一句話就能影響我好幾天的心情。
一月份剛開始,可是大一的第一學期就要結束了,很多課都已經結課了,考試周就要到來了。回想起來,這一學期,我沒有做過試卷,沒怎麼寫過作業,甚至有時候課都不聽。大學和高中,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我卻很恐慌,就是因爲我沒做過試卷,不知道期末考試會出什麼樣的題目,難易程度是多大,一切都不清楚不明白。大家都不想掛科,甚至都想拿好成績,我的室友們也很努力,我們一起認真複習,一起討論問題。周紫城經常想約我去圖書館複習,但是都被我拒絕了。不知道爲何,我極度不喜歡圖書館的氛圍,非常壓抑,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經常自嘲說,應該是在高中學怕了。
那幾天,我就跟我其中一個室友一樣,除了吃飯睡覺就在寢室裡看書,終於,熬過了考試周。可是,我沒想到,考完試就徹底放假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大家都在討論什麼時候回家了。周紫城很捨不得我,他說他不想和我分開,最後幾次送我回寢室的時候,總是遲遲抱着我不鬆開。不知道爲什麼,一開始的時候,被他擁着,我覺得很有安全感,可是再後來,我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禁錮了,沒有自由,一點都不舒服。他沒有溫度的外套貼上我的臉時,我的內心毫無波動。我一直以爲這是習慣了,後來才發現,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可是,事已至此,我只能去嘗試喜歡他,嘗試關心他,嘗試時時刻刻地掛念着他。
室友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怎麼回,我都一笑說,考完試兩天之後就回去,飛機。我沒想到,我以爲我回去地挺早的,沒想到她們其中有人竟然考完試當天就要回去,我只好微微一笑,目送着她們一個走一個。最後兩天裡,我便陪着周紫城,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出去玩,看電影,兩天裡,都很開心和快樂。他很照顧我,時刻考慮着我的感受。走路時會一直牽着我的手,冷了立刻給我買熱飲,走路時路不平整會讓我注意,坐車會備着暈車貼等等。
可是,那兩天裡,邊澈的身影卻不時浮現在我腦海裡。原本我以爲不見他就不會想他,可是,我忘記了,他不是普通人,我走進商場,不論是奢侈品專櫃還是超市貨架,甚至路過手機店和眼鏡店,都能看到他的照片和牌子。看到他的臉,我再看周紫城,心中失落了很多,很多。如果周紫城就是邊澈該多好。可是,我不能這樣想,我越是念邊澈越是對周紫城不負責。我以爲我接受周紫城只是時間問題,可是那天,我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