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孃說的,跟一鞭子說的奇異般的相似,只是乾孃語氣委婉一些,一鞭子是直截了當,實話說,爺爺根本就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倆人都告訴自己不要違心,但都沒告訴自己應該怎麼辦。
苦想無果之下,爺爺也只好告訴自己,順其自然就好,除此外,爺爺也再想不到自己該怎麼辦。
轉身回屋,一鞭子跟狐仙兒還在說話,好像商量出該怎麼對付地母了,一人一狐正說的熱烈。
爺爺停了一會兒,說的都是一些什麼陣法,什麼招式的,爺爺也聽不太明白,可現在又不方便發問,只能坐在炕沿兒上默默的聽着。
說了好一會兒,好像決定了,一鞭子最後道:“狐仙兒就在此歇息,待明日,我們就照計劃行事。”
狐仙兒點了點頭,一鞭子擡頭看了眼屋頂,嘴裡無聲的說了一句:願祖師爺保佑,這次能順順利利的收了這地母。
此後,再無聲息,爺爺估摸着這會兒家裡也應該吃飯了,跟一鞭子打過招呼後,便起身朝家裡走去。
回到家,果然見太奶已經打點好了食材,正準備開火做飯呢,爺爺便進了裡屋,脫鞋上炕,看小鳳香正跟姑奶討論繡花的套路呢。
小鳳香一看爺爺來了,衝爺爺甜甜的笑了一下,爺爺頓時心裡樂開了花,不管怎麼說,就現在看來,小鳳香好像不生自己氣了。
少時,一桌豐盛的飯菜就被太奶端上了桌,一家人吃的是熱火朝天,吃飯間,太爺還小酌了兩倍,給孩子們講了一些小故事。
吃過了午飯,爺爺有些撐着了,便出門準備溜溜食,到了小牛倌家,才得知小牛倌跟他父親上山幹活兒去了,爺爺便自己溜達起來。
溜達了一會兒,無聊的爺爺便尋思着去小牛倌的地裡找小牛倌玩兒一會兒,可找遍了小牛倌家的地,卻不見小牛倌的身影,倒是在一塊地裡看到了剛犁完的地。
想來小牛倌是幹完活兒,回家了,爺爺便準備去小牛倌家裡看看,走到半路,便碰上了正急匆匆趕路的小牛倌,當下開口問道:“幹完活兒了嗎?這麼急着,要去哪兒啊?”
小牛倌:“去請大夫,我家的老黃牛,好像生病了。”
爺爺一聽,當即放下了閒散的心,隨着小牛倌一塊兒朝大夫家跑去,那時候,家裡有頭黃牛,是全家的寶貝,黃牛要是出了事兒,這一家至少損失一半勞動力。
匆匆請了大夫朝家跑去,到了小牛倌家裡,只見此時的老黃牛趴在地上,眼睛半閉着,眼角不停的流淚。
大夫簡單的問了一些,吃什麼了,之類的問題,又查看了老黃牛的情況,搖了搖頭,道:“牛,怕是保不住了,趁着還活着,趕緊送去宰了吧。”
小牛倌頓時臉色一片蒼白,在他父親的主持下,幾個人拉着老黃牛,朝屠夫家走去,一路上小牛倌眼裡都含着淚,不說話。
要知
道,小牛倌這個外號,就是因爲他經常上山放這頭老黃牛,這頭老黃牛可是陪伴他走過了好幾個春秋,此時見老黃牛不行了,心裡難受肯定是難免的。
到了屠夫家裡,屠夫剛好沒事兒,上前看了老黃牛的情況,把小牛倌的父親拉倒一旁,談起價錢來。
小牛倌不願親眼看着老牛館被宰殺,轉身就走,爺爺便跟着小牛倌一塊兒走出屠夫家裡,正琢磨着該怎麼安慰安慰小牛倌的時候,卻聽身後傳來小牛倌父親的喊聲:“都是鄉里鄉親的,你這不是坑人嗎?”
爺爺跟小牛倌聞言回頭看去,就見小牛倌的父親一擺手,接着朝小牛倌喊道:“娃兒,回來,把牛弄回去,自己殺。”
小牛倌一聽,喜憂參半,當即返回去,一幫人又拉着老黃牛朝小牛倌家裡走去,回到了家,小牛倌的父親就磨起了刀,小牛倌在一旁撫摸着老牛館的脖子流淚,爺爺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少時,磨好了刀,小牛倌的父親一狠心,招呼着小牛倌的母親按住了牛頭,比量了一下,一刀捅進了牛脖子。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時間鮮血四濺,老黃牛“哞”的一聲嘶鳴,身子掙扎了一下,不動彈了。
接着是開膛破肚,剝皮抽筋,小牛倌此時哭的更厲害了,爺爺心裡也有些難受,畢竟自己也曾騎過這頭老黃牛。
看得出來,小牛倌的父母心裡也是極爲不好受,不過現在這頭老黃牛還活着,要是死了再殺,就更賣不上價錢了,忍者心疼在忙活。
實話說,爺爺之前也見過殺豬,殺驢,可殺牛,這是頭一次看見,只見一頭好好的牛,慢慢的就剩下一堆肉了。
猛然間,爺爺不經意的在散落在地上的那堆下水裡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初爺爺以爲是腰子啊之類的器官,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忍不住就找了根樹枝,上前撥弄起來。
三撥弄兩撥弄,只見這東西是從旁邊兒一個破損的,不知道什麼器官裡出來的,爺爺更加好奇了,就下手用兩根兒手指把這東西拎了起來。
拿着仔細看了一下,入手堅硬,不像是牛身上的東西,少時,爺爺心裡咯噔一下,這東西,莫不是牛黃吧。
當下把手裡這塊有大棗大小的黑色硬物在牛皮上抹了抹,用手擦乾淨了,仔細的又查看了一番,放在鼻子底下一聞,還帶有香氣,爺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當下拿着這塊東西朝小牛倌走去,開口問道:“這黃牛身上,好像長出寶了。”
小牛倌正是難受的時候,聽爺爺這麼說,也沒心情搭理,只是側眼看了爺爺手裡的東西一眼,沒做反應,爺爺上去就是一腳,開口道:“這要是真是寶,足夠你們家再買還幾頭黃牛了。”
小牛倌這才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着爺爺,道:“什麼寶貝?讓我看看。”
爺爺把手裡的東
西遞了過去,小牛倌不屑的說道:“我當什麼啊,就是塊黑石頭啊。”
爺爺無語,這東西要不是讓自己發現了,估計都瞎了,當下拿着東西朝小牛倌的父親走去,到了跟前,把東西遞在小牛倌父親的眼前,開口說道:“叔,你認識這東西不?”
小牛倌的父親也是隨便看了一眼,本來家裡死了牛,心情就不好,也不太願意搭理爺爺,只是搖了搖頭。
爺爺氣的一跺腳,轉身一把拉起小牛倌,朝村裡的大夫家跑去,到了地方,爺爺跟大夫說明了這東西的來歷後,大夫也是很驚奇,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看。
少時,用手指甲掐下來一點兒,放進嘴裡,品了品,道:“沒錯了,就是牛黃。”
爺爺雀躍一聲,小牛倌不知道爺爺爲什麼高興,只是之前聽爺爺說這東西賣了,夠自己家買兩頭黃牛的了,也跟着雀躍起來。
謝過了大夫後,爺爺帶着牛黃一路回到了小牛倌家,跟小牛倌的父親說明了這東西的價值後,小牛倌的父親也是驚訝無比,少時,自己拿着這塊東西出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急匆匆的回來了,開口對小牛倌的母親說道:“別忙活了,這黃牛,可是真對的起咱們家了,把他的皮給他蓋上,找地方埋了吧,讓它也入土爲安。”
一家人因爲有了這塊牛倌,也算抵消了失牛之痛了,當下忙活着,小牛倌的父親拉過了牛車,小牛倌的母親找來了牀單,將老黃牛包裹好後,小牛倌的父親親自拉着車,朝村外走去。
爺爺沒跟着去,這一頓忙活,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想來太爺也應該到一鞭子家了,便回家了。
太奶正在收拾太爺的行頭,這次因爲聽說有靈物在一鞭子家做客,太奶就沒跟着一起去,而且給太爺收拾了一身行頭,過年的衣服都拿出來了,嘴裡還囑咐着太爺不能丟了親家的面子。
太爺自然是滿口答應,收拾好後,帶着爺爺朝一鞭子家走去,路上,太爺還特意問了爺爺狐仙兒跟白先生的性格啊,之類的問題,爺爺都一一作答。
到了一鞭子家,狐仙兒正在西屋休息,只有一鞭子跟白先生在炕上坐着喝茶聊天,白先生還有個毛病,好抽菸,而且抽的煙很衝,爺爺聞着都受不了,不過一鞭子卻對白先生的煙很感興趣,連連誇好。
此時太爺一聞到着煙味,也是來了精神,經一鞭子介紹,跟白先生打過招呼後,上了炕。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由於乾孃一個人忙不過來,爺爺就在地下跟着打個下手,一道道香氣撲鼻的菜端上桌兒,炕上的“人”便推杯換盞起來。
乾孃邊忙活着,邊給爺爺一些吃食,反正是爺爺跟着乾孃忙活了一會兒,也算吃飽了。
而此時炕上的一鞭子,因爲心中煩悶,喝的多了一些,此時正攔不住話頭,說着一些牽掛乾孃跟小鳳香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