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牛倌家後,卻見小牛倌正光着膀子在院子裡,揹着大門不知道在忙活什麼,爺爺心中好奇,開口叫了一聲,接着就走過去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結果到了跟前後,才發現小牛倌這會兒正守着一個盆,裡面是火炭,小牛倌還在往盆裡扔一些黃紙,黃紙上好像畫着什麼圖案。
而從爺爺進門到走過來,小牛倌連頭也沒回,就算這會兒爺爺站在了小牛倌旁邊兒,小牛倌也沒有轉頭看爺爺一眼,更沒有開口說話,爺爺看得出來,小牛倌雖說這會兒被凍的瑟瑟發抖,卻依舊很堅定的把手裡的黃紙放進面前的火盆裡。
一時間,爺爺不知道小牛倌這是在幹嘛,不過看他一副認真的表情,爺爺也不好打斷,只能在旁邊兒看着小牛倌自己忙活。
等了好一會兒後,小牛倌依舊沒有停下手,爺爺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推開了小牛倌家裡的正方房門,想進去問問小牛倌的父母小牛倌究竟在幹什麼。
進門後,爺爺才發現,小牛倌家裡此時就小牛倌一個人在院子裡不知道鼓搗什麼,見家裡沒人,爺爺轉身朝院子走去,卻在轉身之際,看到了小牛倌家的桌子上放着一本翻開的書,還用一塊老舊的鎮紙壓着。
好奇心的驅使下,爺爺朝那本書走去,畢竟小牛倌一家祖輩都是放牛的,也就是說,小牛倌的家裡根本就沒有認字兒的,這種家庭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已經泛黃的書,還用一看就是舊物的鎮紙壓着,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走上前去,爺爺仔細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書,卻見翻開的書上畫着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圖案,不過在爺爺看來,這個圖案雖說自己不認識,但爺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圖案,肯定是道門中的,不過爺爺卻不知道這個圖案代表着什麼。
隨即,爺爺拿起了鎮紙,把這本本來就只有十多頁的,勉強能叫做書的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只見這本書沒有書名,封面是一個陰陽魚的圖畫。
而且,這本書裡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有,只是每一頁都畫着一個圖案,而且這些圖案,爺爺都不認識,但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圖案。
拿着這本已經泛黃了的書,爺爺來到了院子裡,小牛倌此時還在燒着已經所剩無幾的幾張黃紙了,爺爺在小牛倌身旁站定,並沒有打斷小牛倌的動作,只是心裡在思索着小牛倌跟自己手裡這本書的關係。
小狐狸卻忽然在爺爺肩膀上小聲開口對爺爺說道:“小牛倌到底在幹什麼?”
爺爺也輕聲回到:“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某種儀式,但我不知道代表什麼。”
小狐狸:“某種儀式?我看小牛倌的胳膊上好像還畫着什麼,他應該是在做法吧。”
聽小狐狸一說,爺爺隨即朝小牛倌胳膊上看去,卻猛然發現了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小牛倌右手上臂上用細線畫着的一個圖案。
看到
這個圖案,爺爺心中一動,這個圖案爺爺是認識的,在一鞭子之前還沒出去的時候給自己看過的一本書裡有記載過。
這種圖案,是通靈的一種圖案,具體的作用,書裡記載的也很模糊,只是說是通靈的一種手段,而且在爺爺的印象裡,自己看的那本書裡的圖案的後一頁,是被人撕了去的。
後面記載着什麼,爺爺便不得而知,因爲這個事兒,爺爺也曾問過一鞭子,不過一鞭子的回答是:“你現在還不到知道的時候,早晚你會知道的。”
然後無論爺爺再怎麼問,一鞭子也只是搪塞過去,再後來,只要爺爺問起這件事兒,一鞭子乾脆就閉口不言,爺爺心裡還曾經爲這個圖案心裡糾結了好幾天。
看到這個圖案,再加上小狐狸的話語,爺爺幾乎就肯定了,小牛倌此時在鼓搗的事兒,確實是在施法,當即,爺爺開口說道:“恩,你說的沒錯,他現在應該是在施法,不過我雖然認識這個圖案,卻不知道這個圖案具體是用做什麼的。”
小狐狸:“你認識這個圖案,怎麼會不知道用途?”
爺爺隨即把之前發生的事兒簡單跟小狐狸說了一遍,聽完爺爺的講述後,小狐狸眼珠兒一轉,開口說道:“你看這事兒,會不會跟你乾爹有關係?”
爺爺聞言一愣,細想之下,覺得小狐狸說的很有道理,莫非,現在小牛倌在鼓搗的法術,是一鞭子教的?怎麼一鞭子從沒跟自己說過。
正在爺爺疑惑的時候,小牛倌終於燒完了畫着圖案的黃紙,隨即身子一僵,臉色迅速開始轉紅,就像是運動過度時候的狀態。
就在爺爺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時候,小牛倌的額頭很快便開始冒出汗珠來,而且很快渾身都是大汗,頭上都冒出了絲絲的霧氣。
持續了一會兒後,小牛倌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接着身子開始軟下來,臉上的潮紅跟身上的大汗也逐漸消散了,最重要的是,小牛倌此時總算微微有些虛弱的開口對爺爺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爺爺詫異的看着小牛倌,問題太多,一時不知道該從哪兒問起,小牛倌見爺爺正在發愣,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理會爺爺,步履微微有些蹣跚的進了裡屋,很快,穿好衣服的小牛倌端着一盆水來到了院子裡,手一揚,把端着的一盆水倒進了還在猛烈燃燒着火盆裡。
一時間水淹木炭的“茲茲”聲,沖天而起的水霧,還有四濺的火星充斥着爺爺的視野,而小牛倌在倒了手裡的水後,很敏捷的退後,沒有被水汽沾身。
都弄好後,小牛倌淡淡的開口對爺爺說道:“我知道你有疑問,先進來吧。”
隨即轉身就朝屋裡走去,爺爺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稍一思索,開口說道:“先別進屋了,我問你,你父母都去哪兒了?”
小牛倌:“他們上山弄白菜去了。”
爺爺:“那先別管
了,趕緊鎖門,咱倆還得去一趟柳家莊,有話路上說。”
小牛倌聞言微微一愣,道:“還去柳家莊幹啥?不是剛去過了嗎?”
爺爺:“別問那麼多了,路上我再跟你解釋,現在趕緊跟我走吧。”
小牛倌無奈,只好在爺爺的催促下,不情不願的鎖上了門,把鑰匙放在了門旁的一塊石頭下面後,跟着爺爺朝柳家莊走去。
剛出了村子,小牛倌便開口問道:“怎麼又要去柳家莊?幹啥去?”
爺爺:“你先別問這個,我先問你,你剛纔在幹嘛?”
小牛倌:“我在洗身啊。”
爺爺聽小牛倌這麼說,更加疑惑了,在爺爺的印象裡,爺爺也是經歷過洗身後才入道的,可自己經歷過的洗身,不是這麼個洗法兒啊,小牛倌這是鬧的哪出?
隨即,爺爺開口問道:“ 你洗身幹啥?還有,這本是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言罷,爺爺從懷裡掏出了之前小牛倌在熄滅木炭的時候被爺爺順手塞進懷裡的書,遞到小牛倌跟前,小牛倌輕輕的接過了書,開口說道:“我洗身,自然有我洗身的用處,不過因爲一些原因,不能跟你說,這本書,是你乾爹給我的,這個洗身的法子,也是你乾爹交給我的。”
爺爺雖說之前也尋思過這事兒是一鞭子安排的,可現在在小牛倌的親口證實下,還是有些發愣,少時,跟肩膀上的小狐狸對視了一眼後,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詳細說說。”
其實,這件事兒被爺爺撞見後,小牛倌也沒有再瞞着爺爺的意思,當下開口說了起來,原來,在一鞭子走之前曾來過小牛倌的家裡,因爲小牛倌的身世,小牛倌的父母都對一鞭子表現的客客氣氣的。
而一鞭子來了之後,也沒有二話,只是把小牛倌單獨叫到了一旁,跟小牛倌說了一番話,接着算是送給了小牛倌一本書,然後跟小牛倌的父母交代道:“娃兒以後若是要自己在院子裡,你倆就回避一下。”
小牛倌的父母對一鞭子算是盲目的信任了,當即便表示沒問題,一鞭子再沒有停留,看了小牛倌一眼後,轉身就走了。
而一鞭子送給小牛倌的書,就是現在被小牛倌拿在手裡的這本,不過說到這兒,小牛倌便停了下來,再沒有要解釋的樣子了。
爺爺的好奇心完全被調動起來了,可無論怎麼追問,平時爺爺說什麼就聽什麼的小牛倌卻罕見的很有原則的堅決不告訴爺爺一鞭子究竟跟他說過什麼,還一個勁兒的讓爺爺不要問了,再怎麼問,他也不會說的。
萬般無奈之下,爺爺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微微有些氣惱的悶頭趕路,就這麼沉默着走了一會兒後,小牛倌忽然開口問道:“咱倆這次去柳家莊幹啥?你倒是跟我說一聲兒啊。”
爺爺心不在焉的開口道:“咱倆去找死去的那倆人的生辰八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