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瀟瀟沒了掙扎,脣被磨的咬的生疼……
季修緩緩睜開眼睛,這才慢慢鬆開了她,看着她嫣紅飽滿的脣,他不自覺伸出拇指輕輕覆上……
漂亮的脣角剛要勾起——
齊瀟瀟已然一巴掌扇了上來!
季修的頭被打的偏了過去,頭剛回過來,齊瀟瀟反手又是一巴掌。
俊秀的眉頭微微蹙起,
“不是一個吻,一個巴掌麼?”
“本姑娘什麼時候說過?”齊瀟瀟冷冷的看着他,“像你這樣的渣男,就算把你打死,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是麼?”
“不然……”
她說着,季修便又低頭在她頰邊親了一下。
“……”
齊瀟瀟攥緊了拳頭,她憤憤的看着季修,“你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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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
“……”
“什麼法國黛兒,比不上empire在你心中的萬一,這裡纔是承載你夢想的地方。”
“季修,你以爲你很瞭解我?”
“我知道我們之間空白了很長時間,但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可以重新瞭解,瀟瀟,不要賭氣……恩?”
“……”
齊瀟瀟靜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着讓人輕易心動的面孔,有着讓人心軟讓人動容的神韻,有着讓人一眼望進去便逃不出來的深潭……
重新認識,重新瞭解……
呵呵……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眼,而後頭一側,懾人眸子落在站在玻璃門外貼着門搶着門縫觀戰的“看官們”身上!
陡然,外面的人幾乎是同時倒吸了口涼氣,忙收回了腦袋!
齊瀟瀟冷着臉徑直走到門口,拉開玻璃門,“誰要是想和我一起離開empire的,就繼續在這看戲!”
“……”
衆人夾着尾巴便逃開了,各回各位,各做各事。
“砰”的一聲,玻璃門關上,聽得人心跟着一顫!
齊瀟瀟順帶把百葉窗也給拉上了!
顧曉靈小聲道,“剛看到部分……這下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白以深自然也沉浸在方纔電視劇一般的情景裡,也很着急於下面的進程……
“破鏡重圓,重歸於好,……看來,齊組長是被季修給留下來咯!”
畢勝源陰陽怪氣的說着,帶着幾分酸味,也帶着幾分……慶幸。
他晃着自己的小蛇腰回了b組工作室。
季修揚着眉看着齊瀟瀟關上門拉上窗,脣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掀,“瀟瀟……”
“站那別動。”
齊瀟瀟聽到腳步聲便立刻叫停……
季修站子原地沒再動,看着瀟瀟轉身。
她的眼裡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份……柔情。
瀟瀟性子烈,可性子再烈的女人,也有萬千柔情的時候,而季修見過那樣……幾乎都柔成了水一般的瀟瀟。
“阿修,阿修,阿修……”
高興時,難過時,難得的獻媚時,偶爾的傷感時,她會這樣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每一聲都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一般,每一聲都是這個看起來刀槍不入的頑強女人內心最深的脆弱。
她從未依賴過什麼人,破碎的家庭讓她比同齡人成熟許多。
季修知道,那三年,她是真的依賴他。
“瀟瀟……”
“季修,你記不記得我把自己交給你的時候,說過什麼?”
齊瀟瀟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她的眼圈微微泛紅……問話的嗓音有些啞。
這樣的眼神……充滿了怨憤和自嘲,竟然季修一時……承受不起。
“你說得對,我辭職是因爲你。”
“……”
“我原以爲兩年夠了,我可以處理的好你出現以後的每一個情景,我以爲自己夠瀟灑,拋棄自己的男人在眼前,整死他就好了,有什麼難的呢?”
“愛一個難,恨一個人,有什麼難的?”
“可偏偏,我的心沒這麼寬……我氣不過,我不甘心,我也不理解……我想不通一個把所有一切都捧到了你面前的女人,你是怎麼做到對她說出……膩了……這兩個字的……”
“我想不通那個天天在嘴邊掛着老婆老婆的男人,怎麼會在有一天說變就變!我想不通……我想不通我是哪裡做的不好,我是哪裡招了你的厭……纔會讓你走得那麼決絕……”
季修沉着眼,看着眼前的齊瀟瀟……
她把右袖捲到手肘上方,小手臂上一條長長的鮮明傷疤裸露出來……
季修的眸子瞪大……
齊瀟瀟見他此刻震驚的神情,愈發覺得好笑,她解開襯衫釦子,直接將襯衫褪下,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帶衫——
腰際一大片傷疤……
“這是怎麼回事?”
季修錯愕不已,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卻被齊瀟瀟一掌拍開,“現在假惺惺有什麼用?”
她的眼淚“啪嗒”落下。
“這是……怎麼弄得?”
問出這話,季修的聲音有點抖。
傷疤已經很久,卻不難看的出當時她受傷的嚴重程度……
“那天你問我,和平分手,接不接受?想我齊瀟瀟怎會死皮賴臉緊抓着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不放?所以我說,好,接受……”
季修抿緊了脣……
“可就在你前腳踏出屋子,我後腳就追了上去……可你走的那麼快那麼快,沒有一點留戀,沒有一點餘地……季修,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你追出來了?”
季修更是錯愕。
“呵……我那麼撕心裂肺的叫你,你敢說你聽不見!你敢說你聽不見?!整個樓道的人都對我指指點點,你敢說你聽不見?!”
“我,我真的……”
季修的拳頭攥緊,他真的沒有聽見,如果他聽見,如果他聽見……他會改變主意!他一定會改變主意!
“我就像個傻瓜一樣,電梯等不及我就爬樓梯,一步跨上三五階,深怕晚了一步,就真的永遠失去你了……十二樓……以前我站在窗邊,常說……還不夠高,不夠高,可那一瞬間卻覺得十二樓比天還要高還要遠,它成了我沒有追上你的原因……”
“告訴我,這傷是怎麼來的!”
季修有一點暴躁,他既迫切的要知道,也有一絲絲的害怕知道……
“跑到最後一層,腿軟了,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摔得頭破血流,渾身是傷……然後看着他從自己眼前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消失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