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璽被白天麟這句話堵的心口塞得厲害!
“話說離正式比賽也就兩個禮拜時間了,如果是要拿琉璃石作爲材料的話,你可得讓以深抓緊了,畢竟她那張設計稿還是半成品,從其他設計團隊的角度來說……已經落後一半了。”
“你……怎麼知道?”
歐陽璽心下錯愕不已,他怎麼知道以深的設計稿是半成品……就算他是大賽的評委也……
“你忘了?以深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
白天麟脣角微微一勾,綠燈亮起,白天麟邁着步子穿過人行橫道。
歐陽璽站在原地,神情顯得有些複雜……
對如今的歐陽璽來說,重要的已經不是他能不能得到以深,而是他能不能保護好以深。
他至今都記得,兩年前巴黎的那個早晨,小白呆滯的面孔,一點血色都沒有……
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推開那間總統套房的門後,看到的是什麼。小白深深依賴了十三年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坐在那吃早餐,女人穿着白天麟的襯衫,連大腿都沒有遮住……
那麼多年,她一直都那麼簡單,那麼純粹。所有的是非她都不會參與,哪怕只需要腦袋多轉一個彎兒的事情,她都懶得思考。
可那天之後,小白彷彿一夜之間長大,她不一樣了,從不顧一切用一把鐵鍋鏟將自己身上的圖紋給烙掉開始……
歐陽璽喜歡的是那個不問世事,什麼都不懂,最純粹的白以深,社會在不斷的發展,因爲適者生存,這世上像小白這樣的人,幾乎沒有。
雖然他不知道這麼多年,白天麟是怎麼做到讓以深一直保持着她最純真的秉性,但他卻被以深的這份秉性深深吸引。
看着現在的以深,歐陽璽時常都覺得很陌生。
她在成長,她在變化,這並不是不好,只是……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以深。
她努力的過了頭,專注的過了頭,巴黎的這兩年,她每每一鑽工作室就是一整天,可能只是一個打磨,拉沙,拋光這樣的基礎工藝,她都能不覺枯燥的練個沒日沒夜。
小白一直以來都挺努力的,這點歐陽璽肯定,可是……在巴黎的這兩年,她的努力認真已經到了一種超出她本身性格的範圍了。
她這麼拼命……是爲了什麼?
他發現,即便好奇,他也一次都沒有開口真的問過她。
可能是……不敢問。
————
傍晚。
歐陽璽回到別墅並沒有對白天麟說的話有所隱瞞。
白天麟說的沒有錯,兩個禮拜,對於她這一份半成品的設計稿來說,製成設計成品有些緊巴巴的。
以深抿了抿脣,“唔……好吧,我去問他要……”
齊瀟瀟看着以深略顯遲疑的神色,不由得嘆了口氣,“我看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在酒……那在什麼啊?”
以深看向齊瀟瀟。
瀟瀟對着她眨巴着的大眼,脫口而出的“在你啊!”愣是吞了回去。
“我覺得……他可能不會輕易把琉璃石給我們……”齊瀟瀟坐在一邊雙手環胸,徑自猜測道,“他雖然是大賽評委,但他也是顧氏集團的總裁,不僅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還是empire的大股東……以他的立場,他一定會希望empire出線,並且保證顧氏團隊順利晉級,不……不僅是晉級,我覺得他的目標應該是讓顧氏大獲全勝!然後代表中國參加國際“金匠精工藝與設計大賽”……”
“以他的手段,想讓顧氏的這個新設計團隊走向世界,根本沒有必要走這樣的複雜的彎路。”
站在沙發邊,雙手環胸的容桑突地開口道。
“這已經不算是彎路了吧?”
這一點從這次大賽上看到的新人設計師比例中就可以看出來,不少設計團隊都想借這樣的機會向世界舞臺邁出一步,這無疑是一條捷徑,可在容桑心裡,對白天麟來說,這卻是……彎路?
“你忘了,以深是怎麼踏上巴黎珠寶設計展的了?”
“……”
容桑一句話瞬間點醒瀟瀟這個夢中人!
對啊,當初他捧以深的手段多少高明,多少利索!雖說以深的才能擺在那,加上白天麟的手段,她想不紅都難!
顧氏團隊……顧曉靈以及另外三個設計新秀都是這兩年顧氏珠寶的主要設計者,才能自是不用多說。
這樣說來……
“那他應該不會把這個比賽看的這麼重了吧?琉璃石還給我們,也不是什麼難事……”齊瀟瀟想了想,卻又覺得哪裡不大對勁……
“這可不一定。”
容桑冷冷道。
瀟瀟揚眉,一臉專注的看着容桑。
“別忘了江城現在的局面,顧氏,empire,還有……狂瀾。”
“……”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狂瀾從來沒有放棄過將empire吞入腹中。”容桑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歐陽璽,卻不料歐陽璽拿着手機,已經像沒事人一樣打着手遊……
“就算不是自己吞下,也一定會把empire毀的乾乾淨淨。”
“他……爲什麼這麼針對empire?”
瀟瀟問道,她口中的這個“他”,在座的都知道指的是誰。
容桑是唯一比較瞭解季修的人,當然是指野心這一方面。
“據我所知,是……私人恩怨。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可……他好像也很針對白天麟……”
“好像……也是私人恩怨。”
“……”
“按理說,白天麟到了顧氏之後,出於各方面的考量,都應該會把手中所握有的empire股權轉讓或者賣掉,畢竟既是顧氏總裁,又是empire董事,這樣的雙重身份太過敏感。可白天麟沒有這麼做,他把empire的股權握的緊緊的,並且在empire出現危機的時候,他會主動出面化解。”
容桑緩緩說着……
“他難道對empire比較有感情?”
“他是個冷血動物,感情這種事……呵……”
對一個親手炸燬狂瀾基地,不問青紅皁白,主張全滅的男人,容桑只有“冷血”二字可以用。
以深抿着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