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覺得,她在挑釁——”綾人繼續發表自己的高見:“她要讓初雲國知道,她能輕而易舉弄走初雲國君,能輕易打敗咱們的軍隊,以後最好放規矩一點,別再隨便動琉毓國或者她的主意……”
司承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夫人真乃冰雪聰明——”
“承傲,你也覺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對不對?”綾人雙眼亮晶晶的望過來,嫵媚動人,小手悄無聲息的滑到了他的小腹上,漫不經心的揉捏挑逗着。
司承傲卻是不動如山的,伸手握了她胡亂動着的手,緩緩摩挲着:“很有道理,夫人打算如何教訓她這般的目空一切?”
“承傲,你最恨她不是嗎?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會爲你將她抓來初雲國的,讓你好好出口氣,你看你,瘦了這麼多,人家好難過哦……”疼惜的目光深情款款的落在他的臉上,癡癡望着那張百看不厭的俊顏。
明明是自己的私慾,還能找到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沈含玉鄙視的瞪着自己的腳尖,這女人,讓人很有想要狂吐的欲*望,虛僞噁心的令人髮指……
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強壓心中的怒火與疼痛,上前一步,以前所未有的平靜態度,淡淡說道:“公子,到時間吃藥了——”
她說着,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取出一支光滑無暇的白玉瓷瓶,倒了水,從瓶中倒出一顆藥丸,走上前來——
“承傲,她……她是誰?”在這房間許久,她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身段還可以,但又黑又醜的容貌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司承傲放她站在地上,笑吟吟的接過沈含玉遞來的水和藥丸:“她叫鴛鴦,是沈含玉派來伺候我的人,雖然……醜了點,但,很有性格,也很細心……”
鴛鴦一雙美目立刻充滿了警惕,望過來時,夾帶着嚴厲,沈含玉不卑不亢的任她打量,微福了福身,稍微退開一些:“公子,要準備午膳了嗎?”
“嗯,你去準備吧!對了,今天我想吃豆腐羹和乾燒冬筍……”司承傲很自然的開口點菜:“這邊有婢女可供你使喚,別一個人累着了!”
他這番體恤的話語,讓面無表情的沈含玉微微有些動容,應了聲,轉身往小廚房走去。綾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走遠的背影,似是不經意的問道:“承傲,你對她……很特別?”
“是嗎?”司承傲漫不經心的聳聳肩膀:“大約,她能做的一手好菜吧——”
她說,不管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就連他最愛的夫人也不能,他答應了,自然便不能違約,否則,那傢伙生氣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甩袖離開,還是最輕的呢!
好不容易將她帶來了,他怎會讓她輕易的離開?——在他尚未解開她身上的疑團之前,何況,他喜歡親吻她的感覺,他甚至,渴求着與她更進一步……
“做菜?”綾人重複低喃,雙眼驀地一亮,抱着他的手臂將他拖到榻前,將他用力按坐下:“你這一路一定很辛苦,身體一定吃不消對不對,你先休息一下……”
她一邊說着,一邊忙碌的替他解衫拖鞋,以不由分說的態度將他弄上榻,拉來薄被蓋好,柔情款款道:“等下我喚你起來用膳!”
看樣子,她並不打算陪他小憩,這樣也好,弄不懂心裡的排斥從何而來,但要強忍着不適與她同榻而眠,似乎變成了一件……煎熬的事情……
綾人施施然來到小廚房,沈含玉正忙着洗菜,切菜,司承傲準了她用靜梅園裡的婢女,但她並沒喚她們幫忙,一個人忙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屋子裡有濃重的油煙,她想進去,也礙於那難聞的油煙而止步在門口,嫌惡的舉袖掩鼻,冷沉的目光一絲不落的將沈含玉從頭到腳打量了透!
沈含玉當然知道自己正被打量着,但她依然不慌不忙的進行着手中的工作,不因那目光被打擾——司承傲都只能靠着她的身上淡淡的特殊香味才能認出她來,她就不信,基本已經沒有靈能可用的綾人能認出她來。
“你看起來,很會做菜的樣子!”半晌,綾人率先開口,果然很有性格,她站了這麼半天,她從頭到尾沒看過她半眼。
“我家公主嘴刁,我長年跟在公主身邊,她只吃我做的菜——”她不疾不徐的回答,聲調平穩的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手下也不停的將剖開的魚放在水中清洗。
“你家公主……待你不錯?”綾人放下掩鼻的手,散漫的問道。
“我自小隨着公主長大,她待我,自然是不錯的——”沈含玉幾不可見的扯了扯脣角,這麼不安嗎?這麼迫不及待的打聽了起來?
“既然如此,你又爲何舍你家公主千里迢迢到這初雲國來?”咄咄逼人的精光從她眸裡一閃而過,凌厲的面色將她慵懶美貌破壞了一些些。
沈含玉終於擡起了頭,正面面對她氣焰高漲的明亮動人的面容:“公主讓我跟在公子身邊,照顧他的衣食起居,我自然要遵從公主的吩咐……”
“哼,你以爲這裡還是你家公主說了就算的琉毓國嗎?我告訴你……”
“這裡是初雲國,我很清楚,不勞夫人你提醒——”她絲毫不將她突生的怒氣放在眼裡,似乎也看不見她滿目的狠戾:“這裡油煙太大,很是傷身呢,夫人還是避遠一些罷!”
綾人氣的甩袖,惡狠狠的逼視她:“不要以爲我拿你沒辦法……我會讓你知道,在這初雲國,到底是誰說了算,哼——”
你說了算又怎樣?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有護身符,她沈含玉敢來嗎?綾人,這只是第一次交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