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願意冠上我夫人這樣的稱謂?”聰明又慧黠的女子,司承傲目中有着讚賞,他依然笑着,如三月暖陽,但漆黑眼眸的深處,卻並沒有笑意。
沈含玉依然不閃不避的直視着他的眼睛,她也笑着,淺淺淡淡並不熱烈:“即便,我心中還有別人?”
溫暖和煦的笑容僵了僵,目光有一瞬間變的很犀利,十指緊扣了椅子扶手,似在隱忍,半晌,沉沉說道:“即便如此……”
真大度!她繼續微笑,又緩聲道:“即便,我已不是完璧之身?”
男人,最介意的兩個問題——她的心裡有別人,她的身子已不是完璧——特別是這時期的男人,骨子裡的獨佔欲恐怖的嚇人,如果,連這他都能不介意,那麼說明,她對他而言,不止那麼一點點特別吧?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他微眯眼眸,細細打量她從容不迫的眉眼:“即便如此——”
“即便……”她脣邊的笑容擴散開來,美麗極了。
“你還有完沒完了?”某人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哪裡來那麼多即便即便的?“你到底還有多少‘即便’的事情?”
三月天的臉,忽的拉長成寒冬臘月天:“請公子息怒,奴婢並沒有多少即便的事情……最後一個——”
她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比了比,他頗有些煩心的瞪她,好風度已教她消磨殆盡:“說——”
“即便,我會貪得無厭的對你要求許多事情?”比如,她最貪的,他的愛!
他低笑,目中精光一閃而過,隨即,笑聲放大,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站定在她面前,長指勾起她的下巴:“那麼,就讓我看看,你能貪得無厭到什麼地步?”
她微笑以對,他會知道,她對他,究竟有多麼貪心?
“收拾一下,準備啓程回初雲國——”拇指指腹一觸上她柔軟的脣瓣,便捨不得放開,像是尋到好玩的遊戲,一直停不了的摩挲着她的脣,直到那蒼白的顏色變的紅潤誘人起來,他傾身,輕吻了上去!
這個吻,不知是誰渴望的比較多,也不知主動的到底是誰,總之,當他們氣喘吁吁的分開來時,她雙目迷濛,衣衫些微凌亂,雙手緊緊圈抱着他的脖子,而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順着衣襬摸了進去……
只是一個吻,便叫他欲罷不能了——銷*魂又快樂,更讓他顫慄的,是心底深處那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渴求,那麼激烈的,焚燒着他的理智……
這種感覺,卻又該死的讓他覺得熟悉——曾經,他對某個女人也有着這樣強烈的渴求,那個女人,不是綾人,她是……誰呢?
低頭,看她酡紅的小臉,忍不住又淺啄了一口微啓的像是邀約的紅脣:“嗯?心中有人?”
隱約的,帶着些許嘲諷意味——心中有人還能與他吻的這般難捨難分,甚至,比他更熱情……這個矛盾重重的女人,總有一天,他會揭開她的所有面具與僞裝,讓她在他面前,無處遁形。
遭,太激動忘形了!理智慢慢回籠的沈含玉暗自叫遭,忙要收回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他卻伸手壓住,不允她做逃開的動作,他熱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面上,沉啞性感的嗓,近在耳畔。
努力讓自己站得筆直,卻覺得有股燥熱從耳根開始燃燒,連忙握拳,壓下熟悉的蠢動,想着要怎麼回答他她心中有人卻還能與他吻的這般熱切投入的原因……
見鬼,她心中的人是他,她當然會這般熱切投入啦!
“……如果,公子很介意那個人,不如……這提議就作廢了吧……”她選擇顧左右而言他的方式,迴避他的問題!
“什麼提議作廢?”他劍眉一擰,緩緩從她衣襬下抽出手來,雙手摟着她盈盈一握的細腰,讓她身子更緊的貼着他,也讓她清楚的察覺到了,頂在小腹處的灼熱……
羞赧的顏色將臉龐映染的更加鮮紅,她雙手抵在他胸口,試圖隔出安全的談話距離——他們現在正在談話沒有錯吧?“公子家中已有美妻,實在沒必要屈就我這樣一個只是稍微有一點姿色的……殘花敗柳,不是嗎?”
KAO,自己說自己是殘花敗柳的感覺,真比吞了蒼蠅還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忿然:“公子本是介意的,卻要說出違心之論……倘若以後公子因爲此理由對我口出污辱甚至動粗……”
“聰明的女人,你是要尋求我的保證嗎?”他回過味來,明白她說的是哪一樁,戲謔的曲了食指,狀似親暱的颳着她鼻樑。
她大膽望着他:“公子要保證嗎?”
“你要,就給你——”他如是說道,然後俯身,略微有些涼的脣瓣,輕觸着她紅透透的耳廓:“這下,你可有感覺安心了一點兒?”
“只要是你的夫人,公子都會這般溫柔相待?”她問出心中最介意的問題——綾人,是否也能這般有求必應?
“不該嗎?”他反問,不明白她何出此問!
“聽說公子待你家中夫人極好極好的,倘若,你家中夫人容不下我,公子又待如何?”這回,她問的很直白!
這怎麼會是問題?“你放心,綾人待人極爲溫和寬厚,斷然不會爲難於你……”
“不如這樣,我隨你回初雲國,依然以婢女的身份,倘若夫人當真不介意,甚至打從心底裡接受我,我們再提今日之事,可好?”她不能頂着他的人的身份跟他回去,綾人在明處,她得將自己放在暗處,一方面自然是爲了自身安危,另一方面,也方便她要破壞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