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的賀矯總算是合上了嘴巴,朝着大腦袋不停地點頭。胡言聞言卻是放下了酒杯,嘴角帶着笑意身形一閃,啪的一聲,大腦袋被一巴掌打在臉上飛了出去。隨後咔咔兩聲,大腦袋的兩條腿也呈不規則的角度彎曲癱在了賀矯的身邊。細長臉手拿酒杯愣在了那裡,從頭到尾他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背後傳來師弟的慘叫聲,細長臉一拍桌子,大吼一聲:
“大膽!敢折辱我水雲宗的人,你找死!”說罷細長臉取出一把長劍就要衝過來。
就在剛纔大腦袋被扔在身邊的時候,賀矯再次長大了嘴巴還是沒有發聲,等到細長臉拍案而起,賀矯的嘴巴這次卻沒有合上,而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細長臉。果然不出賀矯所料,眼皮都沒眨一下的功夫,細長臉雙腿變形癱在了自己的另一側。
胡言好像嫌棄似的,甩了甩手問道:“你們兩個水啥宗的,前段時間可去過南昭國?”
兩個人顧不得疼痛,一起點頭道:“去過。”
胡言聞聽此言,眼睛放出些許光芒,繼續問道:“多少人,除了你們二人還有誰?”
大腦袋白池坐在一灘水上搶在他師兄前面回答:“大人我知道。算上我們倆水雲宗派了十五個人,帶隊的是我們執事長老晉水;到了那邊見到了水澤宗的道友,也是十五人帶隊的也是一個長老,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大人,我知道,那個水澤宗的長老是他們宗主的弟弟,叫荊申戌。”細長臉趕緊把話接上。
胡言繼續問道:“這荊申戌,那個晉水,還有你們水雲宗的宗主都是什麼實力?”
爾必生怕大腦袋再次搶在自己前面,趕緊回答:“晉長老是養魂中品,那個荊申戌也是,我們宗主還差一點就可以邁入凝神境了。”
胡言踢了一腳細長臉,說道:“不是就不是,還在養魂境就直說。還差一點?說的那麼婉轉是不是想用凝神境嚇唬我啊?”
細長臉頭上冒汗,趕緊趴着回話:“不是,不敢。”
胡言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就懶得再理會這二人,微微一笑說道:“一個爾必,一個白池,好名字,記得和上帝好好做一下自我介紹。”兩人完全不懂胡言說話的意思,還在思考的時候,大腦袋先感到一股炙熱包圍了自己。一聲慘叫後,大腦袋化爲一團黑灰,細長臉剛要開口求饒,就見一條火蛇在自己腿上盤了上來。細長臉只在這世上留下了一聲慘叫,隨後也化爲一團黑灰。
胡言趁着兩人化成灰之前,分別收了兩人的空間袋,隨後一陣掌風兩人連在這裡的最後一點痕跡也隨風飄散。胡言一把抓起仍在長大嘴巴發呆的賀矯,隨手扔下一把金幣躍出了酒樓。
路上一問,賀矯立即就把賀家的位置和族人的情況全抖了出來。
賀家不愧是煉丹的家族,現任家主賀流靠着丹藥達到了養魂上品,賀流的父親也是上一代家主賀亮依然在世,至於到了什麼境界賀矯也不清楚。除了這兩人以外,賀家還有好幾個養魂境的長老,賀全正是長老之一。
胡言有些詫異的是養魂境的賀全卻還是個白袍,估計這賀家的煉丹術和修煉功法都不怎麼高明,加快速度,胡言提着賀矯來到賀家的府邸。腳踏震魂鼓,胡言直接飛入賀家府邸。來到主閣上空將賀矯砸向地面,一聲喊喝:“賀亮,賀流,滾出來!”
賀府的宅院裡兩道氣息同時在一間閣樓內升起,兩個人一先一後踩着丹鼎飛到胡言身前。兩人的氣息都是養魂境,那個落在後面的是個中年人,往前跨了兩步,朝着胡言吼道:
“大膽賊人,敢夜侵我賀家!報上名來!”
這人也不是傻子,打算先探探胡言的底,衡量一下是否惹得起。不過胡言來賀家只是落實一下賀家是否還有派往南昭國的人,主要的線索還是找那個什麼南王才能得知,所以也就不想再耽誤功夫直接衝上前去一拳打出。中年人一下都沒擋住,直接被胡言一拳打中了氣海,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此時站在原地的那個上了歲數的人才反應過來,大吼一聲衝了過來。
這個上了歲數的人修爲比中年人高了一些,可惜也不是胡言的對手,胡言輕易地閃過他的攻擊,找到空隙又是一拳打碎了氣海。
胡言將兩人踢到一起,看着那個中年人問道:“賀流?”
中年人忍着氣海碎裂的痛楚,點頭道:“是我。”
胡言又看向那個上了年紀的人,問道:“賀亮?”
那人擦着嘴角的血,滿臉憤恨的說道:“是又怎的?”
胡言被賀亮的回答給氣笑了,都這樣了還嘴硬,也不理他又問向賀流:
“說說賀全那個事吧,還有你們家還有誰去了南昭國?”
賀流明白了,看來是賀全那事惹上了狠人,人家這是來報復了。正在整理思路的時候,陸陸續續幾道身影趕了過來,那幾人見到眼前的場景,立刻呆立在當場不敢上前。賀流心裡把這幾位家裡的長老挨個問候了一遍祖宗,然後發現那幾個人的祖宗也是自己的祖宗,撇了撇嘴正要開口說話。剛纔被胡言從空中扔下來摔的冒泡暈過去的賀矯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這個賀矯也沒看清形勢,只看到父親和爺爺都在面前,雖然狀態有那麼點不對,但也擋不住他哭嚎:“爹,爺爺!這個小王八蛋打折了我的手,還辱罵爺爺和爹,還說咱們賀家沒一個好東西,你們趕緊弄死他。不,該讓他生不如死!”
賀亮和賀流同時看向賀矯,心裡很想讓這個小畜生生不如死,看不清現在的形勢嗎?但凡能打得過人家,還能像現在這樣一對都被打癱了。賀流瞪了一眼兒子,然後對着胡言說道:
“大人,當初是南王的二世子馬麥丕讓我們賀家派出兩個長老,配合他出去做件事。而且還承諾事成之後,會有大賞賜給我們賀家。當時我就答應了安排了賀全去見二世子,而其他長老當時抽不開身,我就想到了一直依附於賀家的曲幽宗,讓他們派出一個養魂境的長老去配合賀全。至於他們到底去做了何事,賀全沒有和家族說,而且後面賀全也沒再從家族要過人。”
賀流說話的時候,胡言一直用魂力鎖定着他,察言觀色判斷出他說的都是實情。胡言也就不再多問,伸手取走賀亮賀流手上的空間戒指,趁着夜色直奔南王的王府。
放下賀家如何不說,再說胡言進了南王府。府裡的護衛直接被胡言忽視,抓了一個統領樣子的人,逼問出了今晚南王的所在。進入南王休息的房間,一腳把牀上的男人踹到了地上。牀上傳來女人的驚叫,和悉悉索索裹衣的聲音。
胡言也不理會,只是牢牢的踩住南王,沉聲質問道:“你就是南王吧。我不想說廢話,只問你古州南三國的事情是誰安排的?”
南王被胡言踩着後背臉貼着地,運起全部真氣想要頂飛來人。胡言有些煩躁,直接一巴掌下去,把南王的氣海打碎,說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
那南王依舊不服軟,直接張口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牀上的女人也反應過來,也是尖聲喊叫:“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同時被子裡也冒出一個腦袋,同樣是尖尖的女人聲喊道:“快來人啊,有人殺了王爺!”
被踩在地上的南王,氣得吼了一嗓子:“蠢貨,本王還沒死呢,閉上你的臭嘴!”
胡言被這個南王也是逗笑了,都被踩得和地板親密接觸了,還心大的管別人的嘴,於是腳上又加了力道,那個南王差點被踩冒了泡。
就在此時,大片掠空的聲音朝着此地襲來。房門和窗戶被兵器一一破開,隨即一排排的弓箭透過窗戶指向屋內,門口則被一把把長矛堵住。
胡言被這些人的蠢勁徹底打敗,難道這些人不知道自己腳下還踩着人質嗎?於是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人,說道:“你這些手下好像不太在乎你的性命啊,我腳下一用力你就徹底嗝屁了。”
腳下的南王冷哼一聲,說道:“我馬黍齊豈是貪生怕死之人,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開弓放箭給我射死他!”
胡言笑了,對着腳下的人說道:“呵呵,不死心是吧?那我就讓你看看這些長矛弓箭在我面前是否有用。”說話間胡言取出菜刀,腳一點馬黍齊的後背差點把他的晚飯踩了出來。身影一晃,寒光一閃,所有對着屋內的弓箭和長矛紛紛斷裂落地。馬黍齊強忍着把晚飯又壓了回去,隨即看到的就是讓他震驚的一幕,氣勢瞬間萎靡下去。
“何人大膽,敢在此放肆,咱家倒要看看你有幾分的能耐。”一個公鴨嗓子發出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圍住屋子的護衛紛紛讓開道路。一個帶着綠色紗帽身穿紅色長袍配着紫色褲子腳踩白色靴子的人,慢悠悠邁着步子走了過來。
“太監?”胡言對這個形象太過熟悉了,宮廷劇裡那些閹人們都是這個打扮。不過話說回來,稱呼這些去勢的閹人們爲太監,那已經是清朝的事情了。在此之前,太監不一定是閹人。
那個正在行走過來的萬花筒不明白鬍言所問的意思,怒斥一聲:
“大膽!咱家乃南王宮大監胡義,見咱家前來還不趕快放開王爺,咱家保你個全屍。”
南王見這人到來立刻又來了氣勢,喊道:“大監救我!弄死這畜生!”
胡言此時已經回到原地,又是踩了一腳南王,對着萬花筒說道:“大監?也對下面少了點。看在同姓的份上饒你不死,不過你去勢做閹人真是丟人現眼,就廢了你這修爲吧。”
聽到胡言這輕描淡寫的話,那個大監也不裝淡定了,用公鴨嗓子怒吼道:“小猴崽子,就憑你?咱家就給你也去去勢!”
大監胡義的氣勢瞬間爆發,朝着胡言攻來。胡義本計劃先逼退對手趁機將南王解救,剩下的事就都在控制之中了。哪曾想這個年輕人對攻擊居然不閃不躲,身體上一道光芒浮現硬是把自己的攻擊接了下來。胡義對自己的攻擊非常自信,因爲那招式裡含着陰力,可以讓對手氣息受阻。就在胡義想要更進一步將對手打飛打廢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頂到了他氣海的所在。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胡義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倒飛着撞到了牆壁上,然後又撞塌了牆壁飛出了房間,落在屋外的地上滑了一段距離後,才平躺在地上不停地抽着。
被踩住的南王看得清楚,大監不是被打飛而是被對手的膝蓋頂飛的,而且一下就廢了王府第一個高手大監胡義的氣海。馬黍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徹底萎靡了下來,視野受限南王沒有看到胡義的慘樣,否則他就不是萎靡而是直接昏迷了。
胡言擡起了腿將南王踢了個翻面,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南王說道:“我說黍齊啊,現在可以好好說了嗎?”
南王馬黍齊認命了,沒有一絲氣力地說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本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胡言氣得又踢了馬黍齊一腳,合着之前自己問過的話,這傢伙壓根就沒往心裡去。接着胡言問道:“你二兒子馬麥丕去幹的那些事,都是誰安排的?”
馬黍齊一臉鬱悶的表情,說道:“少俠,先說好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那二兒子一直以來都以爲我偏心大兒馬麥鵬,所以跟我有些離心。他做的很多事都想瞞着我,好在我在他身邊安排了人,稍微知道點消息。最近一段時間,他和宮裡的皇帝,也就是我那侄子來往密切。這個事是宮裡安排下的,目的也只有宮裡那位知道。不過我那二兒的想法,我倒是清楚,想證明給所有人看他纔是南王最出色的兒子,也只有他才能繼承王位。”
胡言笑了,說道:“就他?還想着證明自己?黍齊啊,你是不是有點高看你兒子了?”
馬黍齊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問道:“少俠,你見過他?他不會是?”
胡言看了一眼南王那擔心的樣子,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他已經死了,自己作死的。天天在山林城禍害當地女人,興致一起又跑進山林裡作妖,不知道什麼原因捅了蜂窩,一行人都被蜈頭蜂毒死了。”
聽到自己兒子的音訊,馬黍齊掉出了幾滴眼淚,嘆了口氣說道:“人各有命啊。他雖然隨我生的聰明伶俐風流倜儻,但不是個安穩的性子。而他大哥卻像我一般地穩重,所以我把王府多數的事都交給老大處理。結果讓他誤以爲我在疏離他,全力扶植他大哥。是我害了他啊!”
胡言聞聽此言,用怪異的眼神看着馬黍齊,詫異地說道:
“我說黍齊啊,你是不是對你兒子有什麼誤解?還是你對自己有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