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有個壞『毛』病,現在一歲多才開始慢慢被孫琴發現,不過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因爲這姑娘自己經手從中歐建立了幾個不錯的供貨商,經常在網上跟人家交流發圖片看貨品,做的是跨國買賣。
而且這姑娘很有點波西米亞的小資情結,當然,她有這資本了,就喜歡按着自己喜歡的來淘貨品,有個彩『色』瓷器盆,進過來,挺喜歡挺好看,捨不得放店裡賣,就放自己房間裡,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小六看上了
小六這孩子吧,哪點都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徐妃青經常幫忙抱着帶着,現在就能發現他有點小潔癖,玩了泥巴就要反覆洗手,吃飯堅決只用自己的碗勺,絕不和大小雙混用,最重要的是上廁所堅決只用那個盆?? 老衲還年輕581
就因爲某天晚上半夜小六折騰着要放水,孫琴懶得換『尿』不溼,孩子用多了也不好,也懶得起來去廁所,順手就在自己旁邊的窗臺上抓過這個彩『色』盆,打着呵欠給小六接着,小六這傻孩子就認這盆兒了
щщщ▲ttκǎ n▲C〇 屎『尿』都在在這拉,別的絕對不幹,『尿』不溼就再也沒用過了。
孫琴剛開始不知道啊,還以爲孩子都是這樣告別『尿』不溼的,還挺得意,自己兒子比徐妃青那仨都先脫離『尿』不溼的魔爪,可陶雅玲知道以後就一臉壞笑:“你這兒子估計得把這東西帶到上初中”
孫琴長腿一揮就是一腳:“還不是你老公的兒子這麼不好麼?”
陶雅玲點頭:“我覺得算是強迫症吧?網不少字你看這麼大的孩子,不用『尿』不溼的話,多半都是父母抱着撒『尿』拉屎的,可小六隻對着你那盆……”
孫琴忍不住笑:“你那盆怎麼說話呢”
陶雅玲很有點得意洋洋的樣子:“你就慢慢觀察吧,別讓小六以後帶着彩『色』瓷盆上班談戀愛就行……”
孫琴恨得咬牙,抱着小六做實驗,還真是,不對着盆,小六就百般嗚咽,就是不拉
還真是奇了怪了
……
這邊伍欽看着外面終於開口:“這幾年,你做得……很出『色』,我很自豪。”
伍文定也不兜圈子:“雖然您沒有教育過我太多,但是愛看書愛學習這個習慣,應該是您遺傳給我的,我受益很多。”
伍欽雙手放在膝蓋上,頭髮花白得不算多,從面相上來說,他比伍文定端正得多,寬皮大臉,很有福相,又比較儒雅,常年做生意比較注意形象,頭髮梳得很整齊,伍文定一直覺得他爹有點周潤發的氣質,現在靠在椅背上,似乎還是有點衰老的跡象了。
轉頭看看自己朝氣蓬勃的兒子,伍欽臉上難得有點慈父的笑容:“真的很欣慰,很自豪,不是因爲腳下這個酒店,或者你那些大大小小的產業,而是你現在的心態和做人。”
伍文定沒說話,只是點點頭,看着父親,等待下文。
伍欽指指外面:“一般人給孩子取名,都會找人這麼算那麼算,我給樂瑤她們取名的時候也是,可給你取名的時候就不是,那時我正一無是處,除了一堆書,你媽經常嘲笑我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正好在讀明史,歷史上有伍文定這麼一個人,就順手給你取了這個名字,表達我的心意,可惜你媽不懂。”
伍文定大奇:“明史?還真有叫伍文定的?”
伍欽點頭:“忠義自許,遇事敢爲,品『性』剛正不阿,這就是我對你的期望,也是對我自己的忠告,我告誡自己,縱然是在那麼鬱郁不得志的境況下也要保持自己的品行,所以說,從這個名字開始,我就比較自私,更多是考慮到我自己。”
伍文定沒有急着和父親討論他的自責,只是腰挺直一點,看着自己的父親。?? 老衲還年輕581
伍欽繼續:“這就是我和你老丈人不同的地方,他是無不可不爲,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在乎什麼手段和過程的,我能理解,但不敢苟同。而你……”父親的下巴稍微擡起來一點,看着自己的兒子,目光中沒有太多的深情和感嘆,有點笑意:“應該是我期望的那樣,不迂腐,有底線,心中有自己的標杆,就算你沒有做下現在這一切的事業,這都是我最自豪的,雖然沒我太大的功勞,也應該還是有點我的什麼作用的,老了也值得了,就算你對我有怨恨。”目光又回到外面,天空中正好有一架飛機飛過,在藍天上,穿越斑駁的白雲,應該是奔着北邊的機場去的。
伍文定把微汗的雙手在自己的膝蓋上抹一抹,纔開口:“從內心來,我真的沒有過什麼怨恨之心,或許有過吃苦頭的時候,半夜做夢夢見您的時候,那時確實很想念您,只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慢慢習慣了不在您身邊,沒有跟您交流,在那個幾歲到十來歲的哺育期和人生觀,世界觀的塑造期,沒有得到您的什麼教育,所以沒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現在相處就顯得有點生疏。這些年您也在儘量彌補重合,我也嘗試過,還是順其自然吧,反正您也也有孫子孫女頂數了。”
伍欽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的轉頭:“那幾年沒想過你媽?”這還是要比較一下的。
伍文定嘿嘿笑:“那些年您不怎麼照面,一年看個一兩次,珍貴,她看得多,看我『亂』來,還動不動抽我耳光,不想”
伍欽哈哈大笑:“她手勁可不小,我也被抽過”
伍文定順便談談自己跟母親的情況:“媽表現得比您還親熱,畢竟您還有個家,她就和外公外婆一起,一個人,每次我過去,都想我在家裡住,也經常想陪着我們,可也是一樣,不太習慣,我更願意和譚叔七哥他們呆一塊兒……我過段時間想把媽接到這邊附近來住,方便她經常過來看孫子孫女。”
伍欽肯定的點點頭:“應該的,好那就這樣,我該說的也說了,心裡也敞亮了。”
伍文定陪父親起身:“您就不關心下我是怎麼起家,怎麼學會做人的?”
伍欽骨子裡還是有文人風采的:“那些事情我是不問出處的,你的心態很好,這就足夠了”揮揮手,帶頭出門。
於是過兩天的壽宴時候,伍欽臉上的表情格外舒暢,手裡抱着三妹,雙雙和二丫梅花間竹的牽着三個弟弟,站在爺爺面前,一起站在大門口迎接賓客。
三個孫女都是一樣的娃娃頭,身上穿着不同款式的公主裙,分別是蘇格蘭紅黑格子,米黃黑英格蘭格以及三妹的小圓點碎花,雅緻中透着大氣,粉嘟嘟的很可愛。
小六被安排在中間,兩邊抓着姐姐的手,還伸頭好奇的看,兩邊的大小雙難得被分開這麼遠,頗爲不適應,全靠兩個姐姐嚴厲管制才能勉強站好,身上不停的扭來扭去。
伍欽自己就一身帶福字的深咖『色』對襟唐裝,連錢姨都不用過來,就他自己在門口招呼,還心疼孩子,讓六個孩子輪流喊歡迎光臨,小六和小雙得了伍文定的叮囑,緊緊抓住雙雙的手,怕她要錢
四個兒媳『婦』就分開兩桌坐,主要是照顧盧青兩口子,因爲張思琪和孫明耀實在是和這幾位太熟了,根本不在意,伍文定還爲了不顯得陶雅玲被孤立,自己和陶雅玲陪丈人丈母孃坐在一起,另外有幾位叔伯陪着譚叔也在這一桌,伍欽再怎麼嫉恨,也還是邀請了自己這個十來年不往來的患難朋友。譚叔自在得很,聽伍文定介紹陶進文酷愛書法,吊着嗓子展開手裡的摺扇,三言兩語就和陶子的父親搭上話,煞有其事的品評摺扇上的書法,陶雅玲隱約聽見譚叔炫耀這是當年白鹿書院流傳出來的扇面,忍不住就翻白眼,好想提醒父親防備這個老騙子
盧青的注意力就完全在另一邊,張思琪和米瑪談笑風生的討論店裡某些藏飾的效果改進,和徐妃青略帶深思的探討配套廚房的人員搭配,投機得很,有時候還有個別『摸』頭『摸』肩膀的親暱動作,吃驚得不得了:“那真是那個孫家的媽媽?”
陶雅玲瞥一眼:“嗯,我要是坐那邊,她跟我還不是話多得很,挺不錯個人,心思蠻簡單的。”
盧青居然覺得有點吃醋:“你意思說我有點複雜?”
盯着公公和女兒那邊的陶雅玲吃驚的轉過頭來看母親:“咦?我什麼時候表達過這種意思?他們家就在隔壁,沒事就過來蹭飯串門看孩子,熟得很,沒什麼大不了的。”
盧青看看還是陪着錢姨到各個桌子上去招呼一下的伍文定:“可女兒嫁給他這件事,不是應該是母親心中的疙瘩麼?”
陶雅玲笑着『摸』『摸』母親的手:“原來還是根刺呢,伍文定做得還是不錯,一點點的消除吧,總有一天,您也會心裡沒疙瘩的。”
盧青看看孫琴都有點『插』不上話的那邊幾個女人,搖搖頭:“我想我怎麼都做不到那樣,能接受到目前的地步,已經都是我的極限了。”
陶雅玲輕快的點頭:“也對……不強求,我們家說得最多一句話就是順其自然,您要不嚐點這個點心,我剛纔偷吃了點,味道還很不錯……”這姑娘生了孩子,依舊好吃。?? 老衲還年輕581
盧青嗔怪的輕打了女兒一下:“沒規矩……這酒店是伍文定的?”她是偶然聽見這裡員工稱呼伍文定以及彙報的口吻判斷出來的。
陶雅玲表情更輕鬆:“他反正從這上面撈不到一分錢,還是靠我們的零花錢過日子,您別在意。”
盧青就更難以想象了,這怎麼可能呢?
擁有那麼多公司,甚至一家酒店,用富豪來形容不過分吧,還得靠老婆給零花錢?
還好是四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