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孫琴想得那麼多,面對綠油油的一片新生,伍文定的演講根本沒激起什麼浪花,本來就是,美術學院誰會在意你多先進?
孫琴還煞費心思的打扮漂亮的一起過來,靠在幾個門口幾個老師後面偷偷挨個打量,稍微有漂亮點的女生就問旁邊的老師是誰誰誰,搞到最後,張成笑起來:“看得挺緊啊,那陶班長你怎麼不盯着?”
孫琴不臉紅:“太熟了,不好意思說。”
幾個男老師都嘿嘿嘿笑。
伍文定沒按照自己的演講腳本來,而是以一個即將畢業的老大哥身份給大家介紹美術學院的一些前途和出路,正反例子都舉了點,簡而言之就是希望大家能享受,珍惜這個大學生活,別把錢看得太重,以後除了校門有得錢掙。
最後才提醒外出寫生請注意安全,這次自己能死裡逃生都算是運氣好。
張成今年也帶了個班,結束後鼓掌迎接伍文定的時候說:“最後這纔是幫忙了,免得這些小孩到處亂跑。”
孫琴親手把人領走,伍文定挺委屈:“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孫琴不怕傷害人:“說對了!小狐狸精的事情就是個例子,所以,必須防微杜漸,說到這,如果我早點這麼做,沒準就沒陶子和米瑪什麼事了!不樂意?”
伍文定強顏歡笑:“有您的指導,我溫暖得很……”
晚上吃飯米瑪說的事情就沒那麼溫暖了,說是有個家長帶着孩子拿基金會的轉賬支票去銀行要求提現,被拒絕以後又到學校去鬧,說這錢就是他家的了,不讓女兒讀大學了,錢得拿去給兒子娶媳婦。
陶雅玲驚訝:“還有這樣的父母?”
伍文定冷笑:“這就是人性。”
孫琴關心:“有那女孩照片沒?”
米瑪懂:“看過了,挺一般的。有點壯……”
伍文定閉嘴。
陶雅玲笑:“那就可以想辦法支持一下。”
米瑪臉上泛點得意:“我讓項目部的出面,全面接管那女孩的生活費,全部負擔,但是得由校方以免費形式提供食宿學雜費,沒有什麼額外的現金。”
孫琴嘀咕:“還是可以給點零用錢。”
米瑪心狠:“要零用錢自己去勤工儉學,如果她太過孝順,你給她生活費都有可能省下來給那樣的家裡。”
陶雅玲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啊,怎麼會這樣?”
伍文定終於有機會說話:“這都算好的,應該只是因爲重男輕女的習俗,還不算太離譜。”
孫琴還是聽過一些陰暗面的:“所以說不是所有父母都是隻有嚴厲和慈祥的。”
米瑪揮手:“好了好了,反正都處理好了,那女孩也願意繼續讀書,支票已經被校方收了,別說這掃興的事,反正我們是不會成爲那樣的父母。”
孫琴上下打量她:“你確實不會是。”
米瑪莫名其妙。
上了大概半個月的課,伍文定就又去上海,參加首先在上海幾所大學進行的巡講第一站,之後每個月一次三四天去兩三個城市,最後以北京結束,那時都快寒假了,一共十個城市。
去機場的就伍文定一個人,因爲學生幹部們都是要上課的,所以沒有全脫產搞巡講,其實參加的有十五個人,每次十個人,如果有人缺席,候補遞進,不過這種級別的機會,估計沒誰敢缺席,連伍文定都不敢。
下飛機直接打車到上海一所著名大學的內部賓館報到,晚飯的時候就看見基本上到齊了,五個女生,十個男生,周邊維護的老師領導卻有快二十個,有團中央的,有教育部的,還有本地高教委以及校方的。
伍文定和誰對上眼就笑笑點頭示意,碰見齊雪嬌的時候,卻看見這軍裝美女頭一歪不理他,莫名其妙,估計大姨媽來了。
晚飯後,有領導召集開會,並進行了快速的預演,檢查這段時間有沒有落下演講功課,很好,這高學歷的就是不錯,大多都是無稿演講,不像有些行業巡講團,念稿子都要出錯,真是讓人白頭髮啊。
第二天上午就開始馬不停蹄的趕場,一天講了六場,有些比較疲憊的幹部就由替補換上。伍文定生龍活虎,還幫老師安排生活作息,這本來就是他做慣了的,偷偷摸摸的還溜號,每所大學都溜,時間不長,最多一個小時以內就回來。
齊雪嬌精氣神也不錯,不過沒有去幫忙,坐在連夜趕往杭州的大巴上還不屑的指給旁邊女生看:“部隊裡面很多喜歡掙表現的小兵就最愛這樣。”
來自廣州的優秀幹部劉燕綾不相信:“伍文定還是很踏實的,他要掙表現就不是這個樣子,你戴有色眼鏡了。”
齊雪嬌認真看:“不會吧,我總覺得看他不順眼。”
劉燕綾回頭打量她:“你不會是想找男朋友了吧?一般反感都是愛情的起源之一。”
齊雪嬌簡直匪夷所思:“怎麼可能!他?要什麼沒什麼……”
劉燕綾來了興趣:“你說他有什麼缺點?就光我們看到的東西,我還真想不到。”
齊雪嬌搖頭:“世上沒有完人,越這樣越說明他的問題隱藏得很深。”
劉燕綾笑:“這說明你也承認他沒有什麼缺點吧?說明你對他的看法基本上都是主觀的,所以是有問題的哦。”這學生幹部的唯物主義辯論分析能力就是不一樣。
齊雪嬌氣鼓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缺點!”
劉燕綾不說話了,只搖頭。
晚上到了杭州,簡短開會以後,就安排自行休息,養精蓄銳。
伍文定精力旺盛,出賓館在這所大學裡逛逛,還跑圖書館去看看,女生宿舍樓下打望,足球場邊給家裡的姑娘打電話,快11點手機沒什麼電纔回賓館,沒注意到齊雪嬌居然偷偷跟在後面。
等電梯的時候,掏出手機看短信,還是徐妃青的:“今天從常姐那知道你去上海進行巡講了,別太累,不過你身體好,應該沒問題。我們學院的新生已經軍訓完畢了,今年又有個盲人,不過是吹笛子的,嗯,如果你在又要開玩笑說我要去找他了……我想說,我很想你,現在我能理解爲什麼以前有時候米姐會給我嘮叨說有多麼想你,不知道你在想念米姐孫姐和陶姐之餘,有沒有一絲想過我?我不着急,不過是來晚了點,我相信你會喜歡上我,加油……晚安。”
每天的短信一直是中午,等他出來卻是睡前了,看來小女生的情報工作做得很到位啊,伍文定搖頭笑笑,刪掉短信,腦海確實有閃過那個清麗而倔強的身影。
邁進電梯,正要關門,齊雪嬌卻走進來,手裡拿瓶水,沒好氣的看着他。
伍文定想着她這幾天情緒不算好,只點點頭,轉過身去,不招惹她。
不過齊雪嬌換上便裝的樣子也挺有看頭啊。
齊雪嬌發話:“轉過去做什麼?”
伍文定莫名其妙順口胡扯:“看螞蟻搬家……”
齊雪嬌臉沒繃住,一下就笑開了:“又胡說八道!”
伍文定不搭腔,低眉順眼。
齊雪嬌笑臉就立刻收了:“怎麼不說話?”
伍文定不擡頭:“沒話。”
齊雪嬌一下給噎住了,好一陣才說:“這麼晚你跑出去做什麼?”
伍文定奇怪:“見識一下,沒違反規定吧?”
齊雪嬌乾脆:“我看你去的地方還不少?女生寢室有什麼見識的?”
伍文定驚訝:“看看嘛,整體素質不錯,就是晚上出去上班的不少。”
齊雪嬌聽不懂:“上什麼班?”
伍文定笑:“沒什麼。”
齊雪嬌有點氣:“沒什麼你去看什麼?我看你每所大學都要去看看。”
伍文定懷疑:“你是軍醫大,不是國安什麼特務學校的吧?”
齊雪嬌生氣:“你纔是特務。”
伍文定不爭論,收口。
齊雪嬌就最氣這個表情:“你怎麼回事?”
伍文定指指電梯:“到層了,您先請。”
齊雪嬌氣鼓鼓的抱着雙手,她今天穿的一件灰色中袖t恤,胸前有印花,下面一條卡其色直筒褲,黑色小坡跟皮鞋,伍文定差點就脫口而出您還該配條白色腰帶就更漂亮了,怪不得一身暗色我沒發現。
齊雪嬌發現他在打量自己,自信,手又抱一抱,差點把伍文定眼神又吸引上去。
電梯門關了,而且馬上又下去了。
伍文定翻白眼。齊雪嬌根本就沒注意。
到了一樓,進來幾個中年人,可能是學生家長也可能是來辦事的,喝了點酒。齊雪嬌就順勢讓了讓,站伍文定旁邊。
幾個人先下,伍文定就彈開一點,齊雪嬌心裡很不爽,感覺嫌棄她什麼似的。
這次伍文定學乖了,電梯門一開,就帶頭出去:“齊同學,晚安了。”
齊雪嬌閃電手又一把拎住他領子:“話還沒說完呢。”
伍文定轉頭苦笑:“您家學淵源,是哪一派的?一抓一個準。”
齊雪嬌居然歪嘴小不屑:“就是淵源。”卻沒什麼後話。
伍文定站着呆呆了一下:“還有什麼事?”
齊雪嬌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只好胡攪蠻纏:“明天你還要去各個大學看看?”
伍文定點頭。
齊雪嬌順勢:“我要一起,監督你做什麼。”
伍文定急於脫身:“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見,晚安……”防着閃電手,斜着退開溜掉了。
齊雪嬌看他小心防備的樣子,忍不住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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