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山上還有傳說更靈驗的古佛,兩口子一塊去覲見了一下,估計還沒有上師的歷史來得久遠,爲家裡點上一盞長明燈。心滿意足的一道驅車離開了。
伍文定還是要去辦公室做事的,把陶雅玲放在書吧外就開車去停車場了。
孫琴在書吧看見陶雅玲還調戲一下:“喲,今天不是什麼紀念日吧?還兩個人特別的到處單獨遊覽一下?”中午她們是接了伍文定的彙報電話的。
陶雅玲現在可是當媽的人了:“咦?昨晚不是你班麼,我說你看起來怎麼沒有什麼油光水滑的潤澤感啊,得抓緊運動保養啊。”
孫琴終究是沒這當幹部的臉皮厚,幾番往來就有點紅臉:“呸!”
陶雅玲悠悠然:“枉費我去廟子裡爲你們幾個燒香保佑,你還這麼看我。”
孫琴坐她旁邊嘿嘿笑:“我上次去拜佛還不是給你們說了好話的。”
陶雅玲現學現賣:“報了我們的姓名地址沒?菩薩怎麼知道到哪找我們?”
孫琴楞了一下:“也對啊?每天那麼多人求他的!”
陶雅玲很有點小得逞的吃吃笑,總算能理解爲什麼伍文定愛這麼搞,還是蠻有樂感的。
徐妃青過來問:“今天下班要不要一起去公公那邊看孩子?”
這兩位對視一下:“估計除了米瑪那不上心的,都想去看看那吧?”
米瑪是不上心,因爲她關心小八卦:“聽說這次張薰去拉薩旅遊,結識了一個老外!”
伍文定眉毛抖抖:“老外?”手裡還在簽署文件,看一個工程進度呢。
米瑪好奇:“你反感?”
伍文定瞠目:“我反感個什麼,主要是比較少見,畢竟重慶還是沒有上海北京那麼國際化,她嫁個老外倒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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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瑪有內線:“聽說就是個揹包客,德國人,挺單純的一個小夥子,和張薰挺談得來,也有興趣在中國發展,說不定會留下來哦。”
伍文定也喜歡聽這些:“要不我們什麼時候找個理由上去打望?看看這個老外?”
米瑪呵呵笑:“你還不是可以邀請人家兩口子過來這邊做客?”這邊一家人十多口呢,稍微移動一下就挺麻煩的。
伍文定也覺得這個挺靠譜:“我是大老闆嘛,要求下屬過來見見也是正常的!”
還有點得意……
孫明耀這大老闆這會兒就遭了殃!
因爲今天有點什麼活動,雙雙和二丫就提前放學了,還是小趙去接了送回來的,雙雙這孩子可能是受了伍文定喜歡動手使用工具的影響,也喜歡動不動拿點什麼工具搗鼓點啥。
伍欽今天根本就沒去上班,從上午就坐在那呆呆的看孫子孫女,雙雙和二丫回來,更不想挪窩,小孩子的每一個動作都比合同上的每一個字來得更可愛,所以看雙雙遲疑着找他問家裡有沒有釘錘,他立刻就叫小趙開車出去買了個組合套裝回來,好幾百塊,還是豪華版的,你說這工具箱搞什麼豪華版?
雙雙就樂滋滋的打開工具箱,拿出那些好看不實用的工具搗鼓,伍欽還是細心,把裡面刀片,尖錐什麼的都收走,一臉寵溺的看着孫女拿過一個完好的小板凳開始修理。
雙雙這小屁孩哪裡知道怎麼修理,何況板凳本來就是好的,她就煞有其事的拿着釘錘把釘子往凳子上釘,各個方向都釘!
力氣又不夠,釘子都是釘個半截就擱那了,伍欽就當孩子熟悉工具,不是我國的唯物主義有個理論麼,人和動物的唯一區別就是人能使用工具,所以越發開心,還鼓勵小姑娘拿螺絲刀去拆柵欄上的螺絲呢。
雙雙今天穿了一條工裝牛仔揹帶褲,小襯衫的袖子捲起來,頭上戴個紅白點的頭巾,很有氣質,搭配她手裡的工具,也很合襯,伍欽忍不住就上樓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別人送的掌中寶攝像機,心急火燎的叫小趙接上電源教他用,巴不得記錄下這美好的每一刻。
雙雙多有鏡頭感,越發的裝腔作勢,成年人用的榔頭,她可以扛在肩頭做出開山斧的樣式,要不就杵着個加長螺絲刀當柺杖,樂得伍欽哈哈大笑。
二丫和弟弟妹妹們發現了這邊的新玩意兒,也過來紛紛抓點什麼工具折騰,伍欽小心,順便就拿起裡面的電工膠帶,把螺絲刀什麼的尖銳物品都包個圓頭,身後傳來孫明耀的聲音:“你在搞什麼搞,螺絲刀頭包上了,還能用麼?”
坐在小板凳上的伍欽不回頭:“本來就是拿給他們玩的,萬一戳到了眼睛怎麼辦?”
孫明耀點點頭:“你倒是細心……上午過來看了,中午在公司吃了飯就不得勁,想走,想過來看看,可能我們的年紀是真的在老了。”
雙雙還是認識孫爺爺的,這倒黴孩子,殷勤的就捧着小板凳過去給孫明耀坐。
孫明耀眼睛在小六身上呢,看都沒看,順手接過來:“老大真乖……哎呀我的媽呀!”得,小板凳上一顆半截釘子戳他屁股墩上了!
還好是大釘子頭,沒戳進去,可坐下去的力量不小,這一下就讓多少年流血不流淚的七哥痠痛得眼淚嘩嘩的流啊!
伍欽嚇一跳,站起來一看就明白了,着急:“我馬上打電話叫醫生!我打電話!”
七哥拉他手臂:“不……不用了……沒傷着,就是疼……過一會兒就好了,扶我去靠着牆!”
伍欽就扶着有點一瘸一拐的孫明耀往旁邊的牆上靠着,雙雙手裡拿着榔頭,覺得自己闖了禍,一臉的驚慌,小嘴一癟一癟的……要哭。
七哥看見了,還得安慰:“啊……老大乖……爺爺沒事……乖啊……去跟弟弟妹妹玩!”
等雙雙疑惑着轉過身去,他才咬牙給伍欽低吼:“你沒事讓孩子在板凳上釘釘子幹嘛?!”
伍欽看他是沒大礙,也輕鬆了,有點忍不住笑:“我在家一天咋都沒成你這樣?”
孫七哥哭笑不得。
晚上回家來的全部知道了,張思琪最後知道,現在她一心撲在自己的咖啡館上,活得自在得很,一臉嘲笑的看丈夫:“以前你被砍了都沒這麼虛弱吧?”因爲實在有點痛,晚上吃飯七哥還是半邊屁股吊空坐在椅子上的,讓張思琪看了不知道爲什麼很開心。
孫明耀的威風還是在:“自家孩子搗鼓的,有什麼了不起,又沒有外人,我裝什麼硬氣!”
米瑪也覺得沒有什麼道歉的必要,就幫孫明耀挾了個雞屁股:“您補一下……”
本來一直強忍着沒笑的孫琴和陶雅玲一下就笑噴了,趕緊回頭,別浪費了糧食。
七哥打量一下一本正經的米瑪,覺得這姑娘估計是真心的,就點點頭真吃了。
米瑪還沒完:“我一般都不吃雞屁股,有味……”
這下連徐妃青和錢姨忍不住了!
孫明耀自己也笑,拿筷子指米瑪:“你這女兒肯定就是跟你這當媽的學的!”
伍文定趕緊打圓場:“喝湯喝湯……竹蓀羊肝菊花湯!”嗯,確實有點補!
晚上回了家,其他姑娘還是笑罵一陣米瑪,孫琴也笑,渾不覺得自己父親有什麼受傷的感覺。
晚上是米瑪的班,兩口子都躺在牀上了,米瑪才問伍文定:“我說錯了什麼話?”
伍文定伸手摟住她搖頭:“沒錯,什麼都沒錯!”
米瑪點頭放心:“其實雙雙愛動手,我還真高興,以後就要這樣,身手像你一樣能打,還能自己動手做這做那的,簡直是大圓滿。”
伍文定看着妻子略帶滿足的嘮叨,自己也滿心歡喜:“你這點就最好,不論過多久,都能保持自己心底的乾淨,不爲外物侵擾。”
米瑪得意:“我還是有每天念一遍經的,你說我在半山腰的地方建個小佛龕,你覺得怎麼樣?”
伍文定自然是答應:“不過要好好弄,免得被大狗們弄垮了就是是罪過了。”這種事情還是要順着妻子的信仰和愛好來,免得真撞得七零八落傷心就沒趣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米瑪就破天荒的早起了一次,沐浴更衣,把自己折騰乾淨,換上一身白色藏袍,掛上各種叮叮噹噹的裝飾品,戴上各種耀眼奪目的法器,順帶要求伍文定也趕緊洗白白,換上乾淨衣服,幫她把頭上的頭髮綣起來,才煞有其事的從自己珍藏的櫃子裡面翻出一個小佛像捧着,另一隻手拿着上師的念珠,步態安詳的端着出了門,走路都是那種上身不動,平移,飄着的感覺!
伍文定不敢打攪,只按她的吩咐拿了鋤頭跟鏟子各一把跟在後面,哪裡有什麼上師的樣兒,就是個小廝,還是穿現代裝的。
其他姑娘還在睡覺呢,就徐妃青精神抖擻的帶點小汗從晨霧中鑽出樹林,給米瑪的造型嚇一跳,再看看伍文定躲在背後的表情,趕緊閃到一邊,偷偷摸摸的繞到後面從伍文定手裡分了個小鋤頭扛着,拿自己小眼睛一個勁的詢問伍文定,伍文定做眼色表示他就是個龍套,陪米瑪唱戲的!
這倆金童玉女似的跟在觀世音菩薩後面!
一家三口大清早演話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