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聿回過頭來看着她,那眼神帶着幾分眷戀。
只是,過了幾秒不見她回答,他就輕微地蹙眉了:“嗯?怎麼了?”
蘇子輕這會兒又說不出話來了,剛剛那一瞬間,看着他往門外走去,心裡忽然就衍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不叫住他,可能以後就會見不到他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就是很強烈,所以,她開口叫住了鈁。
但是現在那種感覺又沒有了。
於是,她笑着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吧,早去早回。”
江馳聿點點頭,“你也不要亂跑。旱”
“嗯。”
——
江紹恆真的找到了,是在一艘看上去十分破舊的沙船上。
只是,那艘沙船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顧長安和江馳聿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只是兩人彎腰一進去,也是被裡面的景象給震驚了一下。
遍地金黃。
“到成了喪家之犬了還這麼會享受,心態不錯啊。”顧長安冷笑了幾聲,轉頭打量着四周。
江馳聿只是看,沒有發表意見。
孫啓在他們後面進來,指了指前面說到:“應該在裡面。”
“那進去看看吧。”
顧長安顯得對裡面很好奇,當然了,外面客艙都這麼豪華,裡面不知道燒錢成什麼樣呢!
三個人慢慢往裡走,孫啓剛想要伸手去推門,裡面卻有人比他們快了一步,把門給打開了。
大概是沒料到外面會有人,且是江馳聿他們,開門的人明顯地愣了一下。
“江紹恆呢?”顧長安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那人愣在那裡沒回答,裡面卻有聲音傳過來:“誰找我?”
“讓開!”
顧長安一把將剛纔開門的那人推到邊上,隨後大步走了進去,眼神迅速搜索了一遍,最後定在懶洋洋地斜倚在沙發上的江紹恆身上,“喲,這日子過得不錯啊。”
江紹恆看上去一點也不震驚,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們會找到這裡來。
旋即,他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推開整個人幾乎都掛在自己身上穿着暴露的美女,慢慢地站了起來。
“顧總,好久不見啊。”他笑笑,眼神盯着這邊,“我們上一次見是在華盛頓吧?怎麼來臨城了也不說一聲?”
顧長安也是好手,他既然想假客套一下,那他就陪他玩玩唄~
“我這不是今天才到嘛,馬上就來找江副總你了,還不算及時啊?”
頓了頓,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現在你不是江副總,而是江總,馳聿,你說對不對?”
他一邊笑着說道,一邊轉回去看江馳聿。
江馳聿面無表情站在那裡,眼神看上去像是在盯着江紹恆,又像是誰都沒有看。
江紹恆擺了擺手,重重地嘆了口氣,“什麼總不總的,馳盛已經倒了,你們不可能不知道,今天來,是來笑話我的吧?”
沒人答話,他便繼續說下去:“哥,當初我死活要從你手裡把馳盛搶過來,後來終於如願以償了,可這才幾個月就這樣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很想說:你看啊,馳盛沒了我,就是一垃圾。”
江馳聿懶得理他,側頭看了孫啓,使了個眼色,後者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還是等等在打電話吧。”江紹恆慢悠悠地開了口,然後從茶几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說道:“等我打完電話,你們再決定要不要叫警察來抓我吧。”
江馳聿和顧長安兩人同時心頭一緊,腦海中紛紛閃過自己女人孩子的臉,心中頓覺不妙。
可是他們早就知道江紹恆會來這一招,也早就防備着了,難道還會出事嗎?
江紹恆的電話撥出去很久那邊纔有人接起,是個女人的聲音,很是熟悉。
江馳聿愣了一下,緊接着猛然想起,這個人,不就是夏念桐嗎?
之前因爲事情多,一直沒有去關心這個女人,而她也一直處於失蹤狀態,沒想到還繼續和江紹恆勾搭在一起!
可那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江紹恆都走到如今這一步了,她還願意跟着他?
江馳聿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幾乎是秉着呼吸聽着夏念桐在說什麼。
江紹恆也把手機開了免提,好讓裡面的聲音大家都聽得到。
“人已經到手了,兩個。”
“這麼輕鬆就搞定了?”
“那當然,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如果不能一次成功,那豈不是虧大了?”
“做得好。”江紹恆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已經滿得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來,讓我們的顧總,江總聽一聽他們夫人的美妙聲音。”
顧長安和江馳聿同時轉頭看對方,心底的不敢已經膨脹得快要爆炸了。
夏念桐這時大概是走了幾步,手機揚聲器裡傳來的都是腳步聲,然後纔是蘇子輕的聲音:“你幹什麼?”
江馳聿只覺得心口一痛,像是平白無故被人揍了一圈似的。
千防萬防,最後竟然還是出事了。
隨後傳來的就是雲笙歌的聲音,“你tmd就是個變態,拿開你的髒手!”
顧長安的雙手瞬間握緊,拳頭攥得死死的,那神情兇狠得要殺人。
江紹恆卻是笑得好不得意,“怎麼樣兩位?你們夫人的聲音都還是聽得出來的吧?”
江馳聿和顧長安都不說話,冷冷地看着他。
“好了,不要用眼神嚇唬我了,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江紹恆笑着掛斷了電話,繼而解釋了他們心中的困惑:“你們安排了那麼多人守在醫院,想要混進去還真是難。”
之前他也想了很多很多的辦法,但每一次都不成功,甚至惹得江馳聿他們加派了更多的人手。
後來,他想起了蘇子輕在臨城還有一個閨蜜,叫做沈聽雨。
當然,所謂的閨蜜或許已經是過去式了,她們現在因爲一個叫霍彥的男人,關係已經步入那麼好了。
所以,江紹恆就叫夏念桐去做整容手術,整成沈聽雨的模樣,又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練習沈聽雨的行爲舉止習慣。
“女人果然是心軟的,沈聽雨都那樣了,你老婆還是願意見她,甚至是原諒她,這一點,我很佩服。”
江紹恆看着江馳聿,慢悠悠地說道。
江馳聿這個時候什麼也不想說,他唯一想的就是衝上去把這個混蛋大卸八塊!
可他越是氣憤,江紹恆就越是興奮。
“我要的就是你現在這種狀態,想把我大卸八塊但是有不敢,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吧?”
“不敢?”
旁邊的顧長安忽然咬牙切齒,冷冷吐了兩個字,直接就一拳揮了過去。
江紹恆沒想到他們兩個的女人都在自己手上,竟然還敢動手。
且顧長安這一拳的力道不小,他又毫無準備,一個沒站穩就整個人都摔在了沙發上,姿勢還很不好看,狗啃屎的姿勢。
“她們兩個要是有一點事,我一定會讓你陪葬!”
“哦?”江紹恆從沙發上爬起來,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跡,笑得更加囂張,“我一個換你們兩個的心頭摯愛,我一點都不覺得吃虧,我們要不要試試?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了!”
江馳聿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江紹恆現在這種豁出去一切的心態。
還有,同歸於盡,玉石俱焚的心。
更可怕的是,蘇子輕和雲笙歌都在他手上。
那孩子呢?
這個疑問猛地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飛快給了孫啓一個眼神,幸好後者反應夠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打電話問了醫院。
醫院那邊迴應說孩子好好在地保溫箱,沒事。
孫啓鬆了口氣,回去和江馳聿彙報,他總算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