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裡面說話的兩人太投入了,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門外站了個人,正凝着裡面,目光兇狠而駭人。
霍彥不知說了什麼,蘇子輕原本一臉的愁容瞬間煙消雲散,緊接着就是欣喜。
她起身,走到霍彥面前,鄭重其事地說了四個字。
因爲房門緊閉,江馳聿只能從嘴型上判斷,她說的,應該是:霍彥,謝謝。
霍彥於是就笑了,春風滿面地。
他伸手摸了摸蘇子輕的頭,低聲說着什麼。
江馳聿因爲心煩氣躁,沒仔細看他的嘴型。
蘇子輕似是很爲難,她的雙手背在身後,食指互相勾在了一起。
可是最終,她卻是點了頭。
霍彥說:輕輕,我不要你的謝謝,我想吻你,純粹的。
其實蘇子輕知道,霍彥對自己不可能有純粹的吻。
你還愛着,你怎麼可能像親吻朋友家人一樣親吻你的心上人?
她也知道,如果自己點頭說好,那是不對。
可不知爲何,心中竟如明鏡一般澄澈,看着霍彥可以像看着其他男性朋友一樣淡然自若。
所以,她點頭了。
霍彥俯身,溫熱的脣緩緩靠近蘇子輕的額頭,卻在即將吻上去的那一秒,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帶着一股子無法忽視的殺氣。
蘇子輕猛然轉頭看過去,對上江馳聿深不可測的眼神,背脊一僵,一股寒氣籠罩全身。
霍彥往前一步,本能地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江馳聿卻忽然間嗤笑了一聲,表情諷刺不已:“怎麼?你覺得我會傷害她?”
霍彥並不答話,他也是男人,此刻他可以清楚地從江馳聿的眼中看到失控的情緒。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容忍得了別的男人觸碰自己的女人。
江馳聿瞥了他一眼,眼神極其傲慢,隨後看向蘇子輕,淡淡地道:“過來。”
蘇子輕斂了斂自己的神色,從霍彥身後走出來,慢慢走向他。
“輕輕——”
“沒事的。”蘇子輕回頭,一點一點拉下霍彥抓着自己的手。
等她走到江馳聿面前,迎接她的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而是江馳聿溫柔無比的一個吻。
他說:“記住,只有我可以吻你。”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對霍彥最好的挑釁和諷刺,可霍彥看了看旁邊病牀上躺着的蘇臻,咬牙忍下了所有的不甘。
“輕輕,我先走了。”
他說完,重重地看了蘇子輕一眼,旋即離開病房。
而蘇子輕已經被剛剛的那一吻給驚呆了,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江馳聿不悅地冷笑,“捨不得?你要不要追上去?”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她抵在了身旁的牆壁上,手指一寸一寸攀上她的肌膚,帶給她陣陣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