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幾乎令蘇子輕窒息!
她扶着牆壁,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擡眸看向病牀上毫無動靜的父親,怔怔地看着,內心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衍生出一股衝動——
她想生下肚子裡的孩子。
到了這一刻,蘇子輕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多麼地害怕獨自一人活在這十里紅塵之中。
無人愛,無人疼。
不能愛,不能恨。
如果這是不能反抗的命,那麼是否可以仁慈一點點?
——
白卉瑾早就料到,江馳聿不會相信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這種說辭。
但他會來見自己,因爲他不想自己去煩他奶奶,也不想蘇子輕誤會。
畢竟現在的局面,蘇子輕已經很難受了。
“我越來越不認識你了。”對面的男人陰沉着臉,睨着她,眸中寒光乍現。
白卉瑾低了低頭,輕聲問:“爲什麼這幾天我都打不進你的電話?”
她是真沒辦法了,纔打給孫啓的。
江馳聿冷笑了一聲,“你不知道爲什麼打不進我的電話嗎?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嗎?”
“我……做了什麼?”
“卉瑾,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耍心機的女人。”
江馳聿似乎和她多說幾句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扔出了最重要的一句。
白卉瑾愣了一下,繼而竟然笑了。
是啊,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她知道他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人,她知道他不喜歡心機深重的女人,她知道除了蘇子輕,他不喜歡其他任何女人!
她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要這麼做!
“如果我說我是真的懷孕了,孩子也是你的,你信嗎?”
江馳聿一個字沒說,迅速從她的身上收回視線,直接站了起來。
白卉瑾知道他是徹底惱了,在他纔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就低喊出了一個日期:“三月十號!”
江馳聿的步子一頓,這個特殊的日子迅速在他的腦海中掀起無數的片段。
兩年前的那一天,他和蘇子輕舉行婚禮,隔日她設計遠走高飛。
一年前的那一天,他一個人,在他們舉行婚禮的地方坐到天亮。
今年……
今年的三月十號,那些思念、壓抑、痛苦,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地籠罩着自己,令自己無法再隱忍下去。
所以,在蘇子輕離開的兩年後,他第一次在外面喝得爛醉。
後來,是白卉瑾找到他,將他帶回了家。
第二天,他們在同一張牀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