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阡陌今天依然是一身筆挺的軍裝,一大早就驅車離開了軍區,他在昨天就準備好了一切的手續,就等着冷伈伈做出最後的決定,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竟然也有着莫名的期待。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太過於的草率了,就只知道對方的名字而已,別的一切都不瞭解,譬如說性格跟家人,真的會適合自己嗎?但是誰管呢?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只能說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了民政局的時候,時間還早,前面也就排了幾對新人而已,沒有看見冷伈伈的身影,這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也並不覺得有多大的意外,因爲他真的是很不確定那丫頭會不會來,但是他說過會等她一天,那麼這個承諾他一定會遵守的。
別人都拿很奇怪的眼光在看着顧阡陌,因爲大家都是一對對的在排着隊,就他只是子然一人而站,無視掉所有的目光,倚在牆上盯着某一個地方出神。
時間在一點點的消逝,顧阡陌讓過了一對又一對後來的新人,他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不耐,總是很溫和的對別人的道謝輕扯一下嘴角,然後再默然的站在後面,視線始終的保持在同一個位置,因爲那是進來這裡的必經之地。
而冷伈伈今天擺明着就是睡過頭了,而她貌似也忘了有這麼的一回事,起來後慢條斯理的刷牙、洗臉、吃飯,然後便坐到了電腦桌前,開始很淡定的在網上瀏覽着最新的時裝發佈會,直到出現一系列的婚紗主題時她才猛然的驚醒過來,一看時間竟然已經是中午兩點多了,嚇得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開始換衣服,再拿上自己昨晚去老爹那偷偷拿到的戶口本跟自己的證件,飛一樣的往樓下跑去。
火紅的保時捷跑車以絕對張揚的個性奔馳在冒着熱氣的水泥路上,冷伈伈一腳把油門給踩到了底,一臉急迫的神情,雖然他說過會等自己一天,可是她真的是不敢很確定此時他是否還會在那等着自己,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必須的抓住這對自己來說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可不想被冷公子給送回法國巴黎去。
顧阡陌動了動自己那站得發酸的雙腿,帥氣的俊臉上多了一抹自嘲的冷笑,她還是臨陣退縮了吧!也對,正是如花般的年齡,又豈會那麼早的讓自己走入婚姻的墳墓中去呢?說到頭也只不過是自己太過於的自信了而已,看來是天意如此吧!看不得他再繼續的把心給放在歐陽瑞西的身上,所以幫他作了最後的選擇。
一個上午的等待加上一個中午的守候,從最初的淡泊從容到現在的心靜如水,他始終的不煩也不燥,只不過心鏡上卻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想着試圖的去改變原有的計劃,不再對那唯一的出口充滿了期待,一切都還是順其自然吧!
一陣急促的刺耳剎車聲引起了顧阡陌的注意,擡眼望去,一輛火紅的保時捷跑車囂張的停在了自己的軍用悍馬旁邊,隨着一個嬌小的身影踉蹌的從車裡跑了下來,連車都沒顧得上鎖就向這邊小跑了過來,看得出來很是急切。
顧阡陌看清那張長得清秀的美麗容顏之時,脣角輕勾,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由衷的淺笑,她還是來了,雖然時間稍微的有點晚,但是隻要她來了,那麼一切就都已經不重要了。
冷伈伈也很快的看見了顧阡陌,因爲他的那一身草綠的軍裝實在是太過於的耀眼了,再加上他那鶴立雞羣的身高,想不發現都很難。
“對不起,我給忘記了。”冷伈伈最大的優點便是誠實,所以一般的情況之下她都會實話實說,此時的她微微的喘着氣,嬌俏的臉上也布上了一層薄汗,小心的觀察着顧阡陌的表情。
“沒事,人來了就行,我們先進去吧!”顧阡陌微皺了一下鷹眉,伸出手來握上她那略顯嬌小的玉手,終於走進了那間他雖然在外面等了許久,卻始終的沒有踏進去過一步的房子。
接下來便是千遍一律的拍照,讀宣誓,蓋章,領本,整個過程下來冷伈伈都很配合,沒有一絲的猶豫,只是在接過那一本紅通通的結婚證之時她才稍微的有了別樣的表情,那就是一臉的迷茫。
從此刻開始,她——冷伈伈竟然成爲了一個有夫之婦,而面前這個俊朗威嚴的男人將是自己以後的家人之一,這種感覺真的讓她很是顫動,前一刻還算得上是陌生的兩個人,後一刻卻成了無比親密的一種關係,造物者也太強悍了,竟能如此快速的給了自己另一重的身份。
顧阡陌的心情卻是無比愉悅的,看着手裡的這一個小小的紅本本,他那懸了半天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有誰會想到面前這個嬌俏的小丫頭竟然會成爲自己的妻子呢?
他的愛戀,他的不捨,他的情不自禁以後都要統統的收起來了,從現在開始他所要負責的女人也就只有面前的這個小女人而已,歐陽瑞西只能是他心底深處那永遠無法走近的過往,也罷,其實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別樣的美麗,只要對方幸福快樂,那麼對他來說就是永恆。
“冷伈伈,看清楚了沒有。”顧阡陌看着她那無法置信的表情,好笑的伸手碰了碰她那嬌嫩的臉蛋。
“額!看清楚了,可是你好老哦!都要變成大叔級別的了。”冷伈伈皺了皺眉頭,都說三歲是一代溝,那麼她跟他之間豈不是已經隔了好幾個代溝了麼。
“丫頭,我哪裡老了,你有見過像我這麼帥氣的大叔嗎?”顧阡陌要風中凌亂了,他可是鑽石級的黃金単身漢好不好,她可倒好,竟然嫌棄自己是大叔,不就給她大了個十歲嗎?要不要這麼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啊!搞得自己都要不確定了起來。
“嗯!我看看,這臉蛋嘛還可以,這身材嘛也還不錯,可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經看不經用呢?”冷伈伈歪着頭對他就是一陣品頭論足,絲毫也沒有發覺自己說的話給了別人多大的遐想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