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們一定想不到凌天宇衝出去幹什麼了……
此時他距離擂臺五米左右的距離,擂臺高又有三米左右,而且沒有臺階,想飛上去?拜託!這不是武俠小說,凌天宇也沒牛叉到轉眼間牛飛身上了三米多高的臺子。
但是凌天宇確實是衝出去了,大聲喊道:“腳下留人……腳下留人……”一邊喊叫一邊抓着繩索,像攀巖那樣網上爬去。
臺上的玲瓏確實停住了,她的高跟鞋距離鬼手的脖子不足三釐米……臺下的觀衆開始小聲議論往上爬的這個人是誰。
路人甲問身邊的路人乙:“見過這小子麼?幹嘛的?”
路人乙搖頭說道:“不清楚,估計是找捱揍的。”
路人甲懊惱的說道:“爬上去幹什麼?好戲都被攪合了。”
凌天宇費勁巴力的爬到擂臺上面,很不雅的趴着上去的,到了上面才站起來,說道:“你都贏了,何必置人於死地呢!”
玲瓏看了凌天宇一眼,冰冷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殺氣,說道:“滾!”
凌天宇蹲下去扶起來鬼手,看到他身上的往外翻着,而且很深,鬼手嘴裡只蹦出兩個字:“謝謝。”
玲瓏站在凌天宇背後,問道:“你要幫他打?”
凌天宇說道:“他都輸了你幹嘛還不放人一條生路啊,打個黑拳而已,至於下手這麼狠毒麼?”
玲瓏說道:“我不是打擂的,我是殺人的。”
鬼手似乎並不意外,對凌天宇說道:“你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凌天宇看出來鬼手要和玲瓏徹底的一決高下,在鬼手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將他推到一邊,鬼手的身體一歪,從擂臺上掉了下去,凌天宇說道:“現在他輸了下臺了,你還要殺啊?”
玲瓏眼裡閃過怒火,說道:“我要殺你!”
“等等、等等!”凌天宇揮着手說道:“我不是上來打黑拳的,我這就下去。”
“不行!”玲瓏站在凌天宇不足一米的地方,說道:“上來了就必須倒下去的,我手底下從來不留活口。”
凌天宇問道:“你這妞!口氣真不小,可惜我不打女人,所以……拜拜啦!”說完轉身就跑。
“哪裡跑!”玲瓏一把抓住凌天宇的左肩,右手指縫中的刀刃划向凌天宇的後勃頸。
凌天宇感覺到有一陣勁風很強勢的吹過來,頭向後仰去,看着玲瓏指縫中夾着三條長約三釐米的刀片從自己的面前劃過,心裡暗歎:這娘們下死手。
玲瓏擡腿踹在凌天宇的後腰上,凌天宇順着向左邊躺下去,讓玲瓏這一腳踹空了,自己在地上滾了一拳,來到擂臺邊緣,說道:“你這娘們玩真的啊,我可不和你打了!”
此時臺下的觀衆早就對凌天宇不滿了,很多人一起喊着“打!打!打!”
雷四爺坐在一邊的看臺上,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彷彿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玲瓏的動作越來越快,凌天宇現在距離她拉開一定距離之後,就始終保持閃躲狀態,也不去進攻,玲瓏動作雖然快,但是都在凌天宇的承受範圍之內。再加上擂臺很大,逃跑是不成問題。
這更加惹怒了下面的觀衆,高聲喊着:“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凌天宇就鬱悶了,自己惹你們了,幹嘛吵着要打死自己呢?
就在凌天宇鬱悶的時候呢,較低突然一滑,身體像玲瓏倒下去。此時玲瓏正用手夾着刀片刺過來,凌天宇本能的不想摔倒,雙手抓着玲瓏的身體勉強站穩,感覺這麼軟呢……
定眼一下,我擦!打架都能揩油啊。玲瓏惱羞成怒,甩頭用自己的頭髮抽過來,凌天宇鬆開雙手向後跳去,頭髮在他的t恤上劃過,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來到擂臺邊站穩,才發現自己胸前全都被劃破了,t恤也破爛不爛了,玲瓏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很隨意的甩動一下齊腰的長髮……
凌天宇看到她發尖一閃一閃的,心裡暗罵:頭髮上都綁着刀片……
其實那只是凌天宇猜想的,玲瓏發尖綁的並不是刀片,而是特製的一種暗器,看着像刀片一樣,大小和魚鱗差不多,閃閃發光,看着像是裝飾品,但是鋒利無比……
凌天宇索性把壞掉的t恤扯爛,丟在一邊,露出身上堅實的肌肉,胸前像是被掃帚掃過一樣,留下了紅色的一片痕跡,也有幾條深的傷痕在流血,更顯眼的是他左心房這裡的槍傷。
玲瓏問道:“你受傷了?”
凌天宇說道:“你管得着麼?”
玲瓏氣憤的再一次衝上來,凌天宇這一次也不閃躲了,迎着玲瓏的身體打出一拳,玲瓏突然轉身,再一次上演頭髮暗器……
凌天宇戒指的紅寶石被彈飛,像一顆暗器一樣打在玲瓏的身上,玲瓏後退了好幾步……凌天宇跟着前進了好幾步,在玲瓏站穩的瞬間,閃到了她身後,用一種高傲的口氣說道:“感覺到了麼?”
玲瓏說道:“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凌天宇說道:“我不打女人,你是自己找捱揍……”
玲瓏問道:“我不後悔,告訴你的戒指是誰給你的?”
凌天宇說道:“你管不着!”
玲瓏說道:“你要不告訴我,我就纏着你,知道你說出來爲止。”
凌天宇問道:“你對我戒指這麼感興趣?我沒打算賣。”
玲瓏低聲問道:“你偷得?”
凌天宇說道:“你那麼關心我的戒指幹什麼?是不是想試試纏繞在你脖子上的鋼絲鋸是不是真的?”
臺下的觀衆都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幹什麼,只見他們背對背的站着,好像再小聲說話,卻又聽不到,臺下的人多口雜,噪音也大,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在動,卻什麼都聽不到。
凌天宇長嘆一口氣,收回戒指說道:“你輸了,我可以走了麼?”
玲瓏說道:“你不能走,除非你告訴我這個戒指是怎麼來的!”
凌天宇說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吧,我一個獄友送給我的。”
玲瓏背對着凌天宇向擂臺一邊走去,縱身一躍跳下三米多高的擂臺,對雷老四說道:“四爺我輸了。”
雷四爺什麼都沒說,只是點點頭,身邊的坦克大吼一聲,助跑幾步上了擂臺。
凌天宇真懷疑自己面前的是不是一頭黑猩猩。
坦克比拖拉機身材高大一倍,肌肉更是誇張的很,說道:“好久沒有上場了。”
林大強在下面喊道:“宇哥你小心啊!”
凌天宇說道:“我不是來打擂的,我要回去了。”
坦克說道:“你不知道這個擂臺上的規矩麼?除非沒有人向你挑戰,否則你就得迎戰,現在我上來了,你想走?”
凌天宇說道:“那好吧!我要求帶手套。”
“不用了!”坦克說道:“我拳頭太大,帶不進去,就這麼打吧。”
凌天宇說道:“你這是想打死人啊?”
坦克不屑的說道:“你廢話真多,擼啊!”說着衝了上來,和黑猩猩的動作有一拼。
凌天宇感覺到這傢伙的強大力量,擂臺都隨着他的腳步顫抖起來。
凌天宇握拳,迎面和坦克的拳頭對在一起。
紅寶石戒指打在坦克的拳頭上,坦克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雖然手已經破了,卻還在那大笑。隨後另外一個拳頭又打過來。
凌天宇擡腿踹在他的手腕處……坦克的手臂被踹飛,向反方向掄去。他似乎很不敢相信,凌天宇竟然又這麼大的腳力。後退了幾步,摸着下巴說道:“好玩!真好玩!”
凌天宇可一點都感覺不到有什麼好玩的,說道:“我不打了行不行?”
“不行!”坦克大吼一聲,高高的跳起,石頭一樣的拳頭砸向凌天宇的頭。
凌天宇罵道:“操你大爺!想玩死老子啊!”
坦克迴應給他的是嘿嘿的大笑,凌天宇頭一歪,拳頭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凌天宇雙腿一軟,左膝跪在了地上。舉起拳頭,用更大的力氣砸向凌天宇的頭。
凌天宇一咬牙,微微站起來一點,讓自己的腿可以向前伸,同時雙手支地,右腿踹在坦克的小腿上。
塔克前一秒鐘還在狂笑,後一秒就變成狼嚎了。幾乎都沒後退就倒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小腿,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凌天宇高高的跳起來,用身體最硬的關節——肘腕砸向坦克的腿,本來就已經受傷的腿終於耷拉下去——斷了!
凌天宇站直了腰板鬆了一口氣,臺下爆發出一聲聲吶喊,從未有人挑戰過這四個人,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雷老四臉色很不好看,默默的離開黑拳場,凌天宇也跳下擂臺,今天無論是否處於本意,都把雷老四給得罪了。林大強圍上去,說道:“宇哥你這麼能打呢!”
凌天宇不屑的笑了笑,說道:“在監獄裡面被人欺負了,就還手打人,久而久之就鍛煉出來了。”
兩個人連說帶笑的離開了黑拳場,鬼手早就在外面等候了,看到凌天宇和林大強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對凌天宇說道:“你救了我,留下個名字吧,以後我會報答你。”
凌天宇說道:“傷口沒事吧?一起吃個飯吧。”
大排檔。
凌天宇叫了三大啤酒,至於燒烤吃什麼,完全讓老闆自由發揮了,老闆好不容易找到個大頭,見什麼東西貴就烤什麼東西。
林大強打開啤酒,給鬼手和凌天宇倒上,凌天宇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自己仰頭幹下去,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全都懂。
鬼手也爽快的喝下去一杯,看着凌天宇說道:“我還是要謝謝你。”
凌天宇擺手打斷鬼手的話,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麼?”
鬼手說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凌天宇說道:“我是出來混的,有自己的一羣兄弟,在北城區玩飆車,我今天去拳場也不是玩的,希望找一些得利的人手。”
鬼手說道:“找人手?打架?”
凌天宇說道:“可能比這個嚴重。”
“殺人?”鬼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凌天宇說道:“或許吧!應該會幹這個。”
鬼手說道:“可以,我幫你殺一個人,你把他的信息告訴我。”
凌天宇說道:“你別誤會,我救你不是想讓你替我殺人,我只是覺得你這伸手死在擂臺上太可惜了,你願意跟着我麼?”
鬼手說道:“我不合羣,性格有點孤僻,人際交往也有點問題。”
凌天宇說道:“你需要一羣兄弟。”
鬼手說道:“我師傅死了之後我就沒有任何親人了,我連名字都是別人給起的。”
凌天宇問道:“你妹有自己的身份證?沒有自己的名字?”
鬼手搖搖頭,說道:“我師傅是一個隱士,他交給我一身武功後就死了,我在大山裡面生活了十八年,出來之後發現外面的世界和大山裡面一點都不一樣。”
凌天宇問道:“那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有飯吃,沒人欺負,有一個身份證,不用躲着警察……還要有點錢買衣服。”
凌天宇心想,這麼簡單的要求被哪個大款發現了都能滿足他,有這樣一個人做保鏢那豈不是爽歪歪了?當機立斷的說道:“除了這些,我還可以讓你有更多的兄弟,你願意跟着我加入飛車族麼?”
鬼手說道:“可以。但是我不希望別人命令我做什麼,我只聽你,還有……”鬼手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說道:“我要挑戰你。”
凌天宇說道:“這個……以後會有機會切磋的。”
鬼手說道:“我答應你留在飛車族不是因爲你能給我錢,給我身份證,給我兄弟,我只是想還給你個人情,還有,我要挑戰你。你不要輸給我,否則我會走。”
凌天宇舉起酒杯,和鬼手碰了一下,掏出手機給正在維也納歌廳的高強打電話,高強很快開車過來,凌天宇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對鬼手說道:“有什麼需要你和強子說就行。”
鬼手嘴裡蹦出兩個字:“謝謝!”
燒烤吃的差不多了,凌天宇也決定回去了,是回家而不是回醫院。在醫院住久了,沒病都出病了。
坐上一輛計程車回到小區門口,付了錢剛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身材婀娜的美女站在那裡,長髮上星光閃閃,雖然凌天宇只看到了背影,就知道這個人是玲瓏。
站在她背後點燃一根菸,問道:“找我?”
血玲瓏轉過頭,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等你很久了。”
凌天宇笑道:“看來我得換個地方住了,怎誰都能找到我呢!”
血玲瓏說道:“我是來問你戒指的事,他爲什麼會把戒指給你?”
凌天宇問道:“你認識這個戒指?哦!我真是多餘問。你也知道這個戒指的主人?
血玲瓏說道:“對!很重要,如果你不說出來,我會殺了你。”
凌天宇說道:“進來吧,小區裡面有椅子,雖然是晚上,我們可以一起曬曬月光,說說小情話……這個就算了,說說戒指。”
血玲瓏跟在凌天宇身後走進小區,小區內環境還算優雅,已經深夜了,肯定沒有人坐在涼亭內聊天,反正給凌天宇和血玲瓏提供了方便。
凌天宇坐在涼亭的椅子上問道:“你爲什麼對我的這個戒指特別感興趣呢?”
血玲瓏態度堅決的說道:“你先告訴我,這個戒指是在什麼情況下你得到的!”
凌天宇嘆口氣,說道:“在我蹲監獄的第三年,那一年我十九歲,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其實在監獄裡面過節和平時還是有點差距的,沒人發了一塊月餅,晚上大家一起防風出來看月亮。”
“我坐在大院的一個角落,月餅拿在手裡卻難以下嚥,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我是深深的感覺到了,在監獄裡面有一個獄友,他比我大幾輪了,他來到我身邊,拿出兩個煙屁,給了我一個,點燃之後開心的說道‘天宇我要出去了’。我當時很羨慕他,還開玩笑說道‘出去了記得給我帶幾條煙回來’,他摘掉手上的戒指和我說收好,這是他給我的禮物,說實在混不下去了,用戒指隱藏的鋼絲鋸逃跑。”
“我當時也沒太在意,就把戒指手下了,第二天那個人就被帶走了,我很羨慕他可以獲得自由。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被執行死刑了。”
“他沒和你說別的?”血玲瓏的眼睛有點溼潤了。
凌天宇說道:“你是想問,他有沒有說起過他有個女兒吧。”
血玲瓏說道:“你應該猜得到,我就是他女兒。”
凌天宇說道:“當我發現你對這個戒指很敏感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和他有一些關係。”
血玲瓏說道:“這個戒指是我父親年輕時候就開始戴的,他在槍決那天我是親眼看着的,可是在收斂他遺體的時候,我卻發現他的戒指不見了,這個戒指對他來說有多重要我很清楚,我眼睜睜的看着父親中槍倒在地上,我痛恨這個世界,我痛恨所有人……”
凌天宇說道:“你父親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