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宇不敢有片刻的怠慢,安排完任務之後,馬上去打聽廖東海現在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對於高展旗來說,打探廖東海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並不是一件難事,很快就查出來了,對凌天宇說道:“暫時關押在上海周浦監獄,這也是上海唯一的監獄。”
凌天宇對高展旗說道:“謝啦,我先去辦事。”
在高展旗眼裡,他都辦不成的事凌天宇在這裡瞎忙乎,完全是徒勞,更是讓他不理解的是,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玉玲瓏和血玲瓏已經把自己的任務辦完,相互等待這消息,上海飛往澳大利亞的航班最快的一個是下午兩點鐘的,凌天宇盤旋了一下,從這邊到機場的時間,還有中途可能發生意外的時間,將這些時間都算在內,凌天宇決定提前兩個小時到監獄。
酒店房間內。
凌天宇對小茹說道:“小茹你現在去找廖仙兒,她可能會有點固執,但是你一定要把她帶到機場,剩下的事交給我就行了,現在我和二姐去監獄要人……”說到這,凌天宇心虛的看了看玉玲瓏。
玉玲瓏說道:“宇哥你放心吧,把廖東海要出來沒有一點問題,就是要出來人之後的事,就要看你的了。”
凌天宇看了看時間,說道:“走,出發。”
小茹自己打車去找廖仙兒,凌天宇來到寶馬760前面,蹲下身把車牌拆下來,玉玲瓏將後面的車牌收起來,回到車上發動找車子。玉玲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對凌天宇說道:“你最好改變一下自己的樣子,畢竟李天賜認識你。”
凌天宇說道:“我不露面吧,你把廖東海找到之後,直接拉到上車,我在車上等你。”
“這樣最好了。”玉玲瓏說道:“你暴露的越少越好,這是大姐吩咐的。”
凌天宇開着車,問道:“把廖東海弄出來的把握大不大?”
玉玲瓏自信十足的說道:“一定能把人要出來的,你在外面等我。”
凌天宇把車停在外面,坐在車內點燃一根菸,看着玉玲瓏走進監獄大門。
監獄長看到玉玲瓏,問道:“什麼事?探監麼?”
玉玲瓏臉色冰冷的掏出一張證件,說道:“國安,我來領人。”
監獄長慌忙的拿過玉玲瓏手中的證件,雙手接過去之後,他也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真的,打開證件看到上面有一個國徽的印章。說道:“請稍等……”
玉玲瓏面部沒有一點表情,說道:“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如果需要驗證我的身份,你快一點。”
監獄長慌忙的拿着證件走進去,沒到三十秒呢,監獄長從裡面出來,將證件恭恭敬敬的雙手送到玉玲瓏面前,敬了一個禮,說道:“已經驗證完畢,請隨我來。”
玉玲瓏跟着監獄長走進去,監獄長好奇的問道:“這個廖東海昨天才自首進來,我也不知道爲啥,就直接被送到這裡了,上面還交代,任何人不得探望,好像是軍方的要求把,怎麼今天這國安怎麼又扯進來了呢?”
玉玲瓏冷着臉說道:“國家機密。”
監獄長也不敢說話了,剛纔去裡面驗證那個證件的真假,結果一下是真的,而且身份機器特殊,隸屬於政治部的人。國家政治部那是個惹不起的機構。一邊是軍方,一邊是政治部,就好比是武將和文官,在和平年代,肯定是要聽文官的。
廖東海在單獨的一個囚室內,坐在牀上,雙眼無神的盯着牆角,臉上落寞的表情顯得格外的蒼老。
監獄長打開門,對玉玲瓏說道:“你們要的人在這。”
廖東海聽說要人要自己,以爲自己死期已經到了,臉上浮現出僵硬的笑容看着玉玲。
玉玲瓏拿出自己的證件在廖東海面前晃了一下,說道:“跟我走,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調查。”
廖東海慢慢的站起來,雙腳移動的很慢,跟着玉玲瓏往出走。
玉玲瓏身邊跟着監獄長,監獄長的年紀也和廖東海差不多了,無奈的搖搖頭。
廖東海在後面問道:“你們這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玉玲瓏板着臉,當做沒聽到,監獄長厲聲說道:“沒問你呢,閉嘴。”
廖東海沉默了,玉玲瓏帶着廖東海從監獄的後門走出去。轉身對監獄長說道:“這是國家機密,你必須保持沉默。”
“是、是!”監獄長說道“”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玉玲瓏停頓了一下,讓廖東海走在自己的前面,他跟着廖東海的身後走過去,走出大約五十米遠的距離,廖東海問道:“這是去哪?”
玉玲瓏說道:“一直往前走,不要四處看,也不要問。”
監獄戦趴在後門的門縫盯着玉玲瓏,這件事他不敢管,又不敢不管,畢竟這是軍方交代過的,現在人就這麼被國安的人要走了,他也是沒辦法。
玉玲瓏知道他一直在看着,突然轉過頭。監獄長嚇的急忙關上門,玉玲瓏冷哼一聲,往前快走幾步,拉着廖東海的胳膊向岔路口走進去。
一輛無牌的寶馬停在那裡,玉玲瓏拉開後排的車門,將廖東海按進去,用力的關上車門,自己回到副駕駛的位置。
廖東海看到了凌天宇,驚訝的的說道:“是你……”
凌天宇發動着車子,對身邊的玉玲瓏說道:“東西給他。”
玉玲瓏把一個檔案袋丟到後排,說道:“這是你另外的一個身份,現在我們送你去機場,下午兩點鐘有一班飛往澳大利亞的航班,機票已經給你買好了,你女兒一會也會到機場,你們離開上海吧。”
廖東海驚訝的問道:“爲什麼?凌天宇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凌天宇問道:“你知道是誰想弄死你麼?”
“知道一點。”廖東海說道:“昨天判決就下來了,我就知道這事不是那麼簡單,我以前的朋友也有在警方工作的,他們透漏了一點,是軍方的人要讓我死。”
凌天宇說道:“沒錯,是軍方的人要讓你死,不過現在我要要讓你活着。”
“你想讓我幹什麼?你冒險救我是爲了什麼?”廖東海狐疑的看着凌天宇的背影,他不相信凌天宇會無緣無故的對他這麼好。
凌天宇說道:“我冒險救你,就是你讓你好好活着。別這麼早的死了,出國之後別回來了,你回來李家就會找到你的。”
廖東海打開資料袋,看到裡面自己的身份信息,還有身份證、護照等等,全都換了名字,證件上的照片竟然是自己的。又忍不住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別問了。”凌天宇說道:“到了澳大利亞去和你的兒子還有老婆團聚吧,這麼大歲數了,錢也賺夠了。沒有人會威脅你了,你也可以從新清清白白做人了。”
玉玲瓏帶走廖東海之後。監獄長慌了,一邊是軍方,一邊是國安,自己哪個都得罪不起。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一個獄警看到他這麼爲難,問道:“頭,到底怎麼了?”
監獄長閒來無事,問道:“小王我問你啊。一個財主把一塊肉交給你保管,你沒辦法只能答應。現在另外一個財主說這塊肉是皇上的,他要取走這塊肉,而且拿了皇帝的聖旨。你會怎麼辦?”
那個叫小王的獄警說道:“當然是按照聖旨辦事了,對了!頭我問一下,你說的是在古代麼?”
“啊……是!”監獄長說道:“現在這塊肉被拿着聖旨的財主拿走了,那原來放肉的那個財主要找你要回去,而且聖旨說,這件事不能聲張,不能對別人說。那你要怎麼辦?”
小王說道:“拿着聖旨的財主說不能對別人說,他沒說不能對放肉的財主說吧,當然是告訴那個財主,反正自己不能當啞巴,吃啞巴虧。既然肉有下落,讓送肉的財主去查唄。”
“對!就這麼辦。”監獄長起身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把國安的人帶走廖東海的事一層層的報了上去。當消息傳到李天賜耳朵的時候,已經完全變味了,李天賜聽到的消息是:廖東海罪過太嚴重,已經出動了國家安全局,國安的人調走了廖東海去接受調查。
李天賜聽後沒什麼太大的反感,捉摸着這個廖東海了不起啊,連國安的人都盯上他了,心想:國安那些人折磨人的方法更多,這個廖東海肯定是九死一生。想想也就淡然了。
凌天宇還擔心李天賜會不甘心,調查這件事,緊張了好一陣。
上海浦東機場。
廖仙兒已經跟着小茹來到機場,遠遠的看到廖東海和凌天宇他們下了車,揮手說道:“天宇哥這邊。”
凌天宇快步跑過來,侷促的說道:“仙兒……”
廖仙兒點點頭,問道:“你們這是……爸爸……你怎麼也來了?”
凌天宇說道:“先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小時,先去辦理登機手續。”
廖東海站在飛機場外面,疑惑的看着凌天宇,問道:“凌天宇,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麼?”
廖仙兒也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凌天宇說道:“我覺得你罪不該死,所以我把你救出來。相識相知是一種緣分,我相信仙兒說的‘善念’,你有悔過自新痛改前非的衝動,就應該給你一次機會,何況你還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醫生呢,快點走吧,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仙兒,你的機票和護照我們也準備好去,陪着你爸爸去澳洲吧,在那邊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吧。”
廖仙兒感動的流出了兩行眼淚,說道:“爸爸你先去辦登機手續吧,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玉玲瓏給小茹試了一個眼色,凌天宇說道:“二姐你們跟着他去吧,有什麼問題照應一下。”
三個人快步走進機場裡面,廖仙兒一身白衣如雪,漆黑的眸子看着凌天宇,說道:“謝謝。”
凌天宇笑着問道:“如果只是想說謝謝,那就不要說了,我們是朋友,以後還會有機會說的。”
廖仙兒說道:“我想給你講個故事。”
“故事?”凌天宇問道:“什麼故事呢?”
廖仙兒說道:“聖經裡面的故事,還記得我說過的熾天使麼?”
凌天宇點點頭,廖仙兒說道:“熾天使在基督教神學理論中,熾天使位於天使九級的上三級中的最高級,也是最高等級的天使,在希伯來語中是燃燒和蛇的意思,是光,火,愛的象徵,神御座的看守者,不停地吟唱三聖頌就是三唱聖哉上帝的讚美詩,是光與思考的靈體,沒有形象,可以直接與上帝溝通,其火焰徽章代表着純潔與愛。在語源學上,Seraphim一詞源自seraph,seraph則有燃燒,熾熱的意思。熾天使,聖名是“撒拉弗”意思是造熱者,傳熱者。是神的使者中最高位者,不過極少從事任何勞動,唯一的使命(或雲本質)就是歌頌神,展現神的愛。熾天使無形無體、與神直接溝通,是純粹的光和思考的靈體,以其振動創造生命,以赤紅的火焰爲象徽,是以太陽爲化身的最優秀的天使。若是必須現身於人前時,是以六翼四首(亦有二首之說)之姿出現,身上的六翼是“行動力”的象徵。古以色列戰亂時代的大先知以賽亞曾描述在神的御座前目擊熾天使的經過,因而留下了六翼及此六翼之姿態的傳說。熾天使一睜眼,就會發出如獅吼聲,併發出紅色電光劃過長空,形如長蛇。聖經上說,他唯一的任務就是歌頌神的愛,但是我心中的熾天使,是一個正義的象徵,你的出現,讓我恍然看到了熾天使的影子。這個世界善惡難辨,唯有堅持內心深處的信念,纔會拯救世人的罪惡。謝謝你,我的朋友。”
凌天宇被這種談話方式搞的很不自然,伸手在廖仙兒的鼻子上颳了一下,笑着說道:“你都快成個小神棍了,快點去登機吧。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
廖仙兒點點頭,轉身走進機場裡面。
兩點整,飛往澳大利亞的航班準時起飛,廖東海坐在飛機客艙內,感慨萬千。
廖仙兒拉着他的手,問道:“爸爸你在想什麼呢?”
廖東海嘆息道:“爸爸曾經做錯了那麼多錯事,本以爲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沒想到凌天宇會救了我,真是世事難料啊。”
廖仙兒說道:“爸,不要多想了,到了悉尼我們又開始開始新的生活了,這次去悉尼沒有提前和媽媽打招呼,說不定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廖東海感慨萬千,說道:“仙兒,你知道你媽媽爲什麼要帶着弟弟去澳洲麼?”
廖仙兒問道:“難道……媽媽很早就知道你……”
廖東海點頭,說道:“你媽媽很早就察覺到了,她勸我不要這麼樣做了,可是我沒法收手,你大伯給我施加壓力,還有吳昊天,他們想要的只是錢。我沒有辦法,只能一直堅持下去,你媽媽以爲我死性不改,終於絕望了。她本來打算帶着你和你弟弟一起去澳大利亞的,結果你不肯去,仙兒,告訴爸爸,你爲什麼不肯去呢?那邊的條件什麼的都很優越。”
廖仙兒說道:“那陣你和媽媽從吵架,每天都吵的很兇,就是因爲這件事吧?我開始還以爲是弟弟要上學,纔去的澳大利亞,那時候覺得我去不去都一樣,雖然媽媽也和我提了,希望我過去,可是我總覺得,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內,你一定會寂寞的,所以我要留下來陪你。”
廖東海摟着廖仙兒,說道:“仙兒,是爸爸對不起你,這次我們到了悉尼,和你媽媽把事情說清楚,我們一家人從心開始。”
“嗯!”廖仙兒靠在廖東海的懷裡,說道:“爸爸,我們一家人從心開始。”
廖東海心裡默默的說道:凌天宇,讓我再自私一會吧,欠你的這輩子還不上了。
廖東海是聰明人,知道凌天宇把他揪出來意味着什麼,嘛事給自己挖了一個墳墓,但是廖東海最後還是自私的逃走了。
凌天宇看着消失不見的飛機,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臉上露出久違的輕鬆。小茹問道:“天宇哥,你是不是看上廖東海的女兒啦。這麼好的女孩的確少見,我要是男的我一定娶她。”
凌天宇笑着說道:“小丫頭,就你話多,我們現在回去吧。今晚我們去海鮮慶祝一下。”
“我同意!”小茹興高采烈的說道:“天宇哥我們吃完海鮮在去海上玩玩。說不定能抓到大螃蟹,然後再吃一頓。”
玉玲瓏笑道:“你也不怕吃多了撐到。”
……
凌天宇在上海一呆就是半個月,高展旗要給凌天宇尋找機會,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李夢璇她們的劇組在上海補鏡完鏡頭也會去了。吳昊天也知道凌天宇這號人在上海呢,他倒是挺沉穩的,一直按兵不動,越是這樣,讓凌天宇覺得這個人越南對付。
吳昊天也在等着凌天宇出手,結果他發現,凌天宇真能忍。
在這段時間,上海發生了一件大事,青幫白虎堂堂主退位,推舉高展旗爲接班人,高展旗這些天也忙着這件事呢,爲了應付長老院和其他同僚的考驗,他不斷的四處送禮登門拜訪,能做的都做了。
在上海第十七天,凌天宇接到了高展旗的電話,高展旗在電話中對凌天宇說道:“天宇你準備一下,明天晚上我要和吳昊天見面,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凌天宇問道:“我有三個兄弟過來了,帶着他們一起過去沒問題吧。”
高展旗猶豫了一下,說道:“沒問題,到時候我的人少帶幾個就行了,具體的情況明天見了面我在和你說,明天中午你沒事就過來吧,我明天下午都在家。”
“好。”凌天宇說道:“一言爲定,明天下午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