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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五彩斑斕的毒蛇,自然不是憑空出現的。而那空靈悠揚的笛聲,顯然是出自於那位舞蛇老人的口中。
剛纔劉星皓奉上的飯糰,老人已然吃下了肚。那香甜軟糯的滋味,如今還在他的脣齒之間來回盪漾着。
就在剛纔那個緊急的關頭,這位舞蛇老人恰巧從這巷口旁路過,看到了之前贈與自己飯糰的那個小夥子,正被一個惡人用槍指着腦袋。舞蛇老人動了惻隱之心,決定要幫一幫這個善良的小夥子。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就猶如上天安排好的一樣,叫人不得不讚上一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乘着查波被那毒蛇糾纏之際,劉星皓一秒鐘也不敢耽擱,立馬回身抱起了嬌小的阮美照,以他驚人的速度,鑽進了身旁的重重人羣當中。
耳邊只聽槍聲驟然響起,****那強大的爆發力震顫着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但劉星皓根本無暇回頭去看,他也不知道查波到底是在向着自己開槍,還是在打那條救自己一命的毒蛇。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拼了命地跑!直到再也聽不見任何子彈的聲音爲止!
劉星皓就這麼一口氣抱着阮美照跑出了亙街,跑出了迪瓦鎮,直到看見路邊有一處可以藏身的小樹林,劉星皓這才停了下來。
可這一旦停了下來,就真的再也跑不動了。以剛纔那樣的速度,懷中還抱着一個阮美照,這種高強度的運動量早就已經超過了劉星皓可以承受的極限。他只不過是靠着一份心中的堅持,硬是跑了下來。
劉星皓放下了阮美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累過,他的兩條腿好像都被灌了鉛一樣。
好不容易走到了小樹林裡,劉星皓尋了棵足可藏身的大樹,一屁股坐了下去。滿頭滿臉的汗水,上衣也沒了,看上去極其得狼狽。
而阮美照獲救之後,卻表現的非常淡然,她甚至連謝都沒有謝劉星皓一句,只是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肯說。
這次來鎮上打聽餘耀海的消息,不但一點收穫都沒有,反而還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劉星皓心知阮美照受了委屈,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孩子的頭髮肯定是極其寶貝的,現在她頭上被人齊根減去了一縷秀髮,雖說沒有多少,但想必心裡一定是非常非常的難受。
“美照,真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你的頭髮……以後還會長出來的……沒事,別太放在心上。”劉星皓嘴上說的簡單,他哪裡會知道,在這個尚未開化的兇相僻壤之地,姑娘的頭髮被人剪成了這種樣子,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羞辱!
其實他這番話不說到還好,本來阮美照就十分的傷心,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想想自己頭上這個樣子,如何回去見人啊?到時候人人都罵她是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那可如何是好?想到這一層,阮美照的眼淚又撲梭梭地落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唉唉唉,你別哭啊。你這一哭,我的心裡面也特別的難受。”劉星皓嘆了一口氣,覺得女孩子真是比較麻煩,只不過就是丟了一縷頭髮而已,又不是長不出來了,有什麼好傷心的。還好查波那幫傢伙們剛纔沒有把剪刀劃到她的臉上,這要是讓她破了相,那不是更哭個沒完沒了了啊。
眼看阮美照哭得是梨花帶雨,劉星皓這下子可真是什麼轍都沒有了。歇息了半晌,他扭過頭去朝大樹後面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在剛纔自己逃來的路上,遠遠的有一個人影正速度極快地往這邊趕來!
“噓,別哭了,後面有人追來了!”劉星皓趕緊捂住了阮美照的嘴巴,這要是把查波那個傢伙再給招來,自己真的是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坐以待斃。
一聽有人追來了,阮美照也害怕了起來,她一聲不吭的收起了淚水,往大樹後面探了探腦袋。發現那個越來越近之人,身上所穿的衣服並不是查波那套白色的西裝,而是普普通通的農家衣服,仔細再一看,這不是霍叔嘛。
“霍叔,我們在這裡!”劉星皓也認出了趕來的人是霍叔,連忙招手呼喊道。
“好啊,終於讓我追上你們了,你說你們倆個惹了多大的簍子啊,好好的去招惹查波那傢伙幹什麼呀!”霍叔是一路小跑來的,這一氣跑下來他也是累得不輕,大口大口地喘個不停。
話說剛纔的熱鬧散了之後,有幾個閒人正好跑去了霍叔所在的那家茶寮喝茶,他們把劉星皓大戰查波的故事大吹特吹。霍叔一聽,好傢伙,這不是我們村的劉星皓嗎。他不露聲色地問清了劉星皓逃走的方向,趕緊就追了過來。
可還沒等霍叔把氣喘勻,走到近前一看赤·裸着上身的劉星皓,又看了看頭髮被人齊根剪去一縷的阮美照,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問道:“星皓……你的衣服呢?還有你,美照,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傷疤還沒好呢,這又被人揭了起來,阮美照一句話也不說,“嚶”的一聲又開始大哭特哭了起來。
“這……唉……這可如何是好啊!”霍叔一拍大腿蹲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焦慮。
一看霍叔也是這個樣子,劉星皓扶着樹幹慢慢地站了起來,他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霍叔明白美照到底爲啥一直在哭。話說這頭髮被剪了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啊?至於這麼難過嘛?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霍叔啊,咱們去那邊聊聊去。”劉星皓拉着霍叔來到了一旁。
其實霍叔一開始還想隱瞞一下的,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女人被剪頭髮背後的含義告知給劉星皓。可耐不住劉星皓一直的逼問,想想他也不算是個外人,於是便和盤托出告知了真相。
“我草他媽的!”劉星皓一聽完之後,內心的怒火“噌”的一下又燒了起來,直接開罵了就:“這幫烏龜王八蛋,腦子裡都他媽裝了什麼垃圾,這種人就是癩蛤蟆趴到腳面上!”
“癩蛤蟆?什麼意思?”霍叔一臉的迷惑,歇後語這種語言藝術,他可是還沒有領教過。
“癩蛤蟆趴到腳面上——咬不死你,他噁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