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表現得很不開心，莫嫣她會不會認爲我太小肚雞腸了。我擠出一個笑容，說沒什麼，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莫嫣沉默了半響，看着我說：“行了，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吃虧。”
什麼纔是吃虧，要到牀上纔算嗎，我心裡竄起一陣火。和她一起吃過飯，我先回辦公室，下午還要去和萬通的人談談策劃的事。這些瑣碎的事吳俊豪肯定不會管，見到的是他的秘書。
給她講了一下具體策劃，她點點頭，還算滿意。畢竟是她們的產品，有哪些優點和特性要清除一點，她也適當地提出一些建議，一直談到中午。
吃完飯回公司我便開始着手安排，必須事先把該準備的準備完畢。
聯繫到天舟地產公司，知道我是雅軒公司的人，她們很客氣地回我，說會盡量幫我安排見面的時間。
沒過一會兒，對面回電話過來，說幫我預約在後天早上，到時候我過去一趟。我道了一聲謝，掛斷電話。
不知道萬通這個推廣完成了，李夢琪會給我多少的獎金。她的兩萬塊錢，還有莫嫣的幾千，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家裡最近雖然沒打電話過來，但情況肯定很不好，也要打一點錢過去。
錢吶，幸福了多少人，痛苦了多少人。
第二天下午，忙完所有事情，我有些無聊地坐在辦公室裡。部門的兩個同事拉着我，說出去開一頓渾。下午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我想出去吃一頓飯而已，增加一下同事之間的感情，就答應了。沒想到剛進餐館，就看見陳軍和另外一個人坐在包廂裡。
另一個人我也認識，在安老頭給我的照片上看過他。
我側着頭問周曉峰：“陳軍怎麼也在這兒？”
周曉峰笑着說：“陳總監以前在策劃部呆過幾天，大家都認識，這不聽說你們關係不錯，我就一起請來了嗎？”
媽蛋，進了鼠窩了。
周曉峰的話要是信了就是傻子，只要有心點，上公關部一打聽，就知道我跟陳軍有矛盾。好吧，就算不知道我和陳軍什麼關係，把嘉華的人帶過來算是什麼事。被別人看見了，搞不好以爲我和他們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勾當。
我想轉身就走，不過仔細一想，還是笑着坐下來。我要看看他們在耍什麼花樣，陳軍賬我還沒跟他算完呢，說不定這是一個機會呢？
坐上桌子，幾個人輪番轟炸，很快就喝得腦袋暈乎乎的。還好莫嫣打了一個電話給我，終於有機會逃脫：“不好意思幾位，我這兒還有點急事，有機會再好好喝一
場。”
陳軍站起來，有點不甘心：“江老弟，你這可就不厚道了，這還沒喝盡興呢，就把我們幾個扔在這兒了。”
這孫子，真特麼壞，打算把我灌倒在這兒？
我苦着個臉，端起一杯酒：“陳總監，這不沒辦法嗎，有要事在身。這樣吧，我自罰這一杯。”
說着，我趕緊灌下去，酒入喉嚨，火辣辣地疼。酒都被我喝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回到家，我一下躺在牀上，莫嫣開門進我的房間來：“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我沒力氣說話，喘着氣。她弄了一塊溼毛巾在我額頭上捂着，沒多大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起來，頭痛欲裂，真想回去躺着，但沒什麼辦法，一會兒就得去見天舟的經理。
洗漱了一下，我直接趕去天舟。本以爲一切都會很順利，沒想到天舟的項目負責人說他們已經承包了一個同類型的產品櫃檯出去，要是在選擇再另設一個櫃檯，豈不是損害了之前合作人的利益。
“真的不能再設一個櫃檯了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一副遺憾的模樣。
我心裡撥涼撥涼的，這個環節一亂，接下來所有環節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即便他們願意再多開一個櫃檯，也沒多大的用，取的效果會小了很多，達不到預期的目的。
“這樣啊，那打擾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說完，我提着公文包匆匆趕回公司。
李夢琪正在開會，什麼時候開會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會議室門口等了大半天，才散會出來。看到我，她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你不在外面，跑到這裡來幹嘛？”
我說那個策劃案好像行不通了，天舟已經承包了同類型的櫃檯。李夢琪的臉瞬間就冰冷下來，感覺周圍一下降了好幾度。她說讓我先聯繫萬通公司的人，一會兒把策劃部的人召集起來開會。
看她的眼神，好像這件事情很嚴重。我不敢懈怠，趕緊聯繫吳俊豪的秘書，那邊說等一會兒就派人過來。
策劃部的辦公室內，李夢琪高跟鞋的聲音響來響去，感覺整個空間的壓力驟然上升。良久，她停下步子：“有哪些人蔘與萬通公司策劃案的製作，先站出來。”
我先一步跨出，誰都知道我是領頭人，又有三個人站出來，這三個人都是策劃部主管郝奇欽點來協助我的。
“行了，其他人先出去吧。”李夢琪說道，聽說可以出去，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走出辦公室，一看平時就沒少被李夢琪的淫威欺壓。
她又看着我們幾個：
“就你們幾個是吧，到底是誰把我們的計劃泄漏出去了。”
她在我們前面徘徊着，一步又一步，每一次挪動步子的聲音，都像是在心裡敲響一個鑼鼓。我站着半天都沒回過神，爲什麼李夢琪會那麼篤定地說有人泄密了。策劃部門對於廣告公司來說，絕對是最重要的部門，雖然不說這些人都信得過，但大部分人肯定沒問題。三個人都是主管欽點的，郝主管肯定有把握。
我看了一眼郝主管，他正一把一把地抹着汗水，裡面除了我之外，就數他壓力最大。
沒有人說話，就算真有人泄密，他也不可能會承認，泄露商業機密，那可是犯罪。
“這個策劃案之前，我已經詢問過天舟公司，根本不可能出問題。到底是誰，現在說出來我可以從輕考慮。不說的話被我查出來，可就不會簡單處理了。”她又掃了一眼我們一眼。
我站出來說：“會不會只是巧合而已，我認爲當前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補救，而不是抓是誰的問題。”
“江先生，你這是質疑我的話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很容易讓我懷疑你。不把人抓出來，就算再做一個策劃出來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會被別人抓住命脈。”她走到我面前，身高已經跟我差不多，讓我感到深深的壓力。
我不敢再說話。
李夢琪的電話響起來，她接聽了一會兒說：“我在五樓的策劃部辦公室，你直接上來吧。”
掛斷電話之後，李夢琪讓另外幾個人出去，只留下我。
我知道肯定是萬通公司的人來了，沒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走進來的是吳俊豪。他面色有些蒼白，一進來就說：“確定天舟那邊已經有了同類型的櫃檯了嗎？”
李夢琪點點頭，說這件事是我們有點大意了，沒想到應該先和天舟的人簽訂合同。吳俊豪擺了擺手：“這事不怪你，肯定是有人故意這麼做。不過夢琪，我有件事要提醒你。”
說着，吳俊豪看了一眼我，毫不避諱。他打開自己的文件夾，從裡面抽出兩張紙給李夢琪：“這幾張照片是今天早上有人匿名發給我的，本來我早上就想給你的，不過太忙了，沒有時間，直道剛纔秘書通知我。你知道這個公司對我多重要，這件事情我還是希望你好好去查一下，我給你一個面子。”
李夢琪接過紙，只看了一眼就氣得渾身發抖：“行，我會給你一個答案。如果事情沒法挽回，我會想辦法賠償你。”
“賠償倒不用，我只是不甘心。”吳俊豪咬着牙，不再有平時的儒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