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淑華委婉地表達了她能幫我破案，而且不是動用警方的力量。雖然我懷疑她有說假的嫌疑，但是至少肯定了一點，不答應她的話，幾乎沒有一點破案的希望。
真是有些諷刺！
儘管我心裡很不樂意，卻又不得不妥協。現在分公司雖還沒有到倒閉的地步，但形勢很不容樂觀，能少一分損失，就多一分保障。
“你有多大的機率可以破案，抓到兇手？”掙扎了一番，我說道。
一旦答應了他，自己恐怕又會陷入新的危機之中。
“八十！”她給我一個數字，說得十分肯定。
“行，我答應你，不過要是你口中的黑頭蛇沒來找我，你也必須盡力幫我。”我有些不放心地道，可能在他開來是一副小人樣，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擺起高姿態。
劉淑華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把另一位一直沉默寡言的警察叫起來，才說：“我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這點你不用擔心。江總你先忙吧，爲了早點破案，我還得去找兩個人。”
我點了點頭，出於禮貌，送他們出去。
回到辦公室裡，總覺得眼皮子在跳，心裡有種不詳地預感。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是李夢琪打過來的電話，一看見她聯繫我，心裡就開始慌亂，情緒複雜。
接通後，訕訕地笑着問道：“身體好點了嗎？”
她沒有回答我，有些怒氣地質問我：“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並沒有上報分公司這邊的事，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知道。
心跳跳動得有點快，咬緊牙道：“我沒有故意瞞你，我會盡快搞定的。”
她好像更加不愉快：“江濤，請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是分公司的總經理，只是一個打工仔而已，並沒有決定權。你以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這麼大事，你不上報公司，出了事誰來承擔，難道還要我來給你擦屁股嗎？”
李夢琪在電話裡越說越激動，聽聲音彷彿巴不得立刻過來踹我兩腳。不知道爲何，聽見這種熟悉的聲音，我沒有一點生氣，只是靜靜的聽她罵。
她突然沉默下來，半響才道：“你死了嗎，也不知道回一句話。”
我趕緊嘿嘿笑道：“這不是聆聽你的教誨嗎？沒事，你繼續罵，我聽着的。”
我聽見粗重的喘息聲，她真的是生氣到了極點，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江濤，我告訴你，如果分公司辦不下去，你在雅軒也走不下去了知道嗎？”
心情格外的沉悶，我也知道，但有時候事情總會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我先從自己的私人賬戶裡給你打兩百萬過來，實在不行，我再向董事會彙報。”李夢琪繼續說道。
她這句話，讓我有些不解，按理說，她現在挺恨我纔是。
我沒有拒絕拒絕她，因爲現在真的聽
缺錢的，說了一聲謝謝。
掛斷了電話，我坐在窗邊，外面的天空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走出房間下樓去，看見陳軍正在和財務部的經理說着話。
陳軍會到處拉關係並不奇怪，不過短時間內不可能拉到很多人跟他一個陣營。我早就防着。有什麼重要的事基本上都不會交給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已經被架空，沒人會傻到跟着他。
看見我，兩個人向我打招呼。我走過去，對財務經理說道：“這兩天加班的費用在往上提十五塊錢，另外，每人每天補發三十塊的生活費。”
財務經理有些詫異地看着我：“江總，我們所剩的流動資金已經不多了。”
這點我也知道，李夢琪已經說了會給我匯錢過來，起碼可以再多撐一段時間。只要把這個危機度過去，錢自然會慢慢還回來。
我說讓他照做就是，陳軍在一旁笑道：“既然江總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看了陳軍一眼，他笑着，笑容總讓我覺得不自在。
……
還有十幾個策劃案要做，最近一段時間整個公司都得加班。我照常下去看一下工作狀況，和信的推廣方案是個重點，策劃部經理有些頭疼地看着我，說不太好辦，同類產品太多，競爭力很大，要想脫穎而出十分艱難。
如果不困難那還要廣告公司幹嘛？我皺皺眉頭，說這個單子一定要做好。策劃經理又嘆了一口氣，說想法不是說拿出來就能拿的。
我有些無奈，把頭扭向已經投入工作中的新人，問他有沒有讓這幫新人試試？策劃經理搖搖頭，說他們剛來，爲了保險起見，沒有讓他們參與。我沒說話，拿着文案走過去，對綺麗招了招手。
她笑嘻嘻地跑過來：“江總，有什麼事請吩咐。”
聽到她叫我江總有些不習慣，不過也還好，沒像別人一樣叫得一本正經。
我讓她把帶來的人都叫過來，幾分鐘後，一羣人站在我身旁，把我團團圍住。我把文案放在桌上：“你們先看一看，年輕人腦子活一點，要是能把這個策劃做好，我拿出利潤的百分之二十發給你們做獎金。”
他們這些剛出學校的學生，心裡對賺錢的渴望比一般人要大，不是說他們有多愛錢，而且急於證明自己。聽見我這麼說，一個個眼睛閃動着，躍躍欲試。綺麗最先拿起來看一眼，傳給其他人便開始思考起來。
沒多大一會兒，綺麗小妮子的眼裡彷彿閃過一道光：“大叔，你相信我嗎，你要相信我，保證給你做好。”
“哦？”我看向她，她不是嘻嘻哈哈的樣子，我說道：“信，當然相信。不過先說好，這個策劃案對公司來說很重要，絕不能出現一點意外。”
她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說道：“我能不能先和他們商量一下。”
我點點頭
，她拉着幾個人走到一邊，小聲商量着。策劃部經理擔憂地看着我，我瞥了他一眼，問有什麼好的想法嗎，他搖搖頭，我說既然如此就讓她們去做。
商量了有十來分鐘，好像有了接過，聽見綺麗大聲問：“有沒有信心！”
“有！”幾個人手搭在一起，很有激情地說着。
看見他們年輕活潑的樣子，我不禁笑了，有這樣一羣年輕人在公司挺不錯的，至少比死氣沉沉勾心鬥角好得多。
在策劃部坐了一會兒，我便回到自己辦公室，把姜文發給我的資料看了一下。網絡這塊是以後的主攻方向，度過了這次危機等公司恢復過來，就差不多該準備了。
一不小心，就到了十點過。這一層樓，除了阮秘書和我已經沒有人了。當我關了電腦的時候，阮秘書走了過來，手中端着一杯熱茶：“江總，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吧，別看重慶的春天不冷，溼氣卻很大。”
我瞧了她一眼，接過來慢慢喝完，站起來說：“早點回去吧，都十點過了。”
下樓的時候，策劃部的燈還亮着，還有人在裡面。走了過去，見到綺麗還坐在辦公桌前。沒想到他們還在忙，讓我有些意外。
我過去，對他們說把東西收起吧，明天再繼續工作。
“沒事的江總，我做完最後一點就走了，您先回去吧。”有一個長頭髮的女生笑着說道。
我搖了搖頭，強硬地讓他們把手中的工作都放下。這種的動腦的工作，時間一長沒法保持頭腦處在最佳狀態，只會扼殺更多的好想法。所以我把贊成他們徹夜奮鬥。
他們的房子已經租好了，後勤部的人應該告訴過他們了。下樓後，看向阮秘書：“你有車嗎？”
阮秘書點了點頭。
現在晚了，打車過去有些麻煩，所以我想直接送她們回去。
可是剛走進停車場，便看家穿着西裝的祁安向我走來。他氣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他應該在這裡等很久了。我問身旁的綺麗會不會開車，會的話直接開我的車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就不送了。
拿到我的車鑰匙，綺麗對我揮揮手：“大叔，拜拜。”
“拜拜！”
……
坐進祁安租來的車裡，他沒有開車內的燈。
漆黑的停車場，很快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不認爲他會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搞定了，找我一定還有其他事，心裡猜測了一下，問道：“錢不夠了嗎？”
他搖了搖頭，車廂裡的氣氛格外沉悶，聽不到一點聲音。
車窗是打開的，因爲是在地下，有點涼，還有粉塵的味道，於是我把車窗關上。
“江總，你老實告訴我，這樣做劉玉琴會不會有危險。”他的聲音低沉、認真。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的臉是緊繃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