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癟着嘴，眼裡的淚水打着轉。我不敢再看她，害怕自己會心軟。經歷了這麼多，我明白心軟只會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受傷。
把東西扛起來，朝着燈光不是很明亮的樓梯口走去，到了樓梯口，莫嫣突然開口：“江濤，別走行嗎？”
我停下，轉頭，看見她臉上有兩行清淚。佳佳邁着小步伐朝我跑來，哭聲很響亮，扯着我的大腿：“叔叔，不要走好不好，佳佳再也不吃零食，一定好好做作業，一定聽媽媽的話。”
我喉嚨梗咽得說不出話，又蹲下去用大拇指擦掉她臉上的淚水：“佳佳別哭，叔叔還會回來的。叔叔只是很重要的事去做，好好聽媽媽的話，要是佳佳乖的話，叔叔就早點回來。”
“我不要，叔叔是壞人，叔叔騙我，你肯定是不要佳佳了。”她哭着用力拍打我的腿。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不信你問問媽媽？”
莫嫣走過來：“佳佳，放開叔叔，叔叔會回來的。”
我感激地看了莫嫣一眼，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明白這次我是下定決心了。其實最不捨的還是佳佳，習慣了這小精靈每天跟我鬧，這突然一走，恐怕會很不適應。
從樓上下來，叫了一輛車直接到御景園。把新家整理一下，直到晚上十二點，纔有時間躺在穿上。看了看手機，綺麗發了一個微信給我：大叔，這個週末我去找你好不好。
自從教育了她一番，這妮子一直死皮賴臉地叫我大叔，明明只比她大兩三歲，硬是被她叫得大了十幾歲。我沒答應，休息日對於我來說並不存在，依然一堆事。
她明顯有點失望，發了一個哦過來。
“早點睡覺，別熬夜。”給她發過去之後，我關上手機進去夢鄉。
第二天的面試，我和陳民是主考官。第一個面試的傢伙叫張寒，當過兵，身體素質不錯。當過兵的人比較好管理一點，最主要的是聽話，叫他幹什麼，即便是有怨言，也會照做不誤。我毫不猶豫地錄用了他。
另外還錄用了三個人，一個叫姜文，跟某著名導演一個名，看上去挺精明，也挺會說話，這樣的人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刃。還有一個叫黎世康，標準的北方漢子，身子骨壯，打架一頂倆都沒問題。還有一個憨厚壯實的農村小夥，叫胡多金，一臉王寶強似的笑容，特有感染力。
當天下午，在休息室裡叮囑了他們一些注意事項，直接讓他們上崗。
回到辦公室，想起李夢琪給我的任務，摸摸兜裡的錢，一咬牙給陳軍這孫子打了電話過去，約他在
上次的飯店吃頓飯。
我先去飯店訂了一桌子菜，晚上七點過，陳軍才摟着林慧欣的芊芊細腰姍姍來遲。張嘴笑着，露出他被煙燻得有些黃的牙齒：“江老弟，恭喜恭喜，沒想到這麼短時間又高升了。”
我笑着回他：“這不託陳副總監的福嗎，多的不說，這杯我先幹了，以示敬意。”
我擡起一杯白酒，一飲而盡。陳軍好像很享受這種敬意，哈哈大笑。坐下來後，他拿着筷子，笑了笑：“老弟真是有心了，這桌菜看上去應該不便宜！”
當然不便宜，花了我一千多大洋，現在還肉疼。我說還行，對於陳副總監幫我的忙，這點菜錢算什麼？
他夾了一片肉放進碗裡才說：“隨便一點就好了，恐怕這頓飯錢對你造成的壓力不小吧！”
我點點頭：“確實不小！”
他一副不開心的表情，數落了幾句。
三杯酒，兩盤菜下肚，他有些爲難地看着我：“江老弟，老哥心裡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哈哈，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放心吧，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我笑着說道。
陳軍說：“你和李總不只是情侶那麼簡單吧？”
“此話怎講？”我心抖了一下，他看出來我和李夢琪的情侶關係是裝的了？
“我就覺得你和李總不正常，你別不承認了，沒有什麼丟臉的，在這個認錢的社會已經司空見慣。李總寂寞了這麼久，總得需要一個人解解悶，而你需要她幫你，相互利用而已。就像我和慧欣一樣，我們倆誰也不喜歡誰，各取所需罷了。”
林慧欣的臉色有些蒼白，坐在一旁不發話。
他又給了我一個壞壞的笑容：“李總那種女人在牀上應該更迷人吧！”
我裝作有些不開心：“陳副總監，你要說什麼直接說好了。”
“別動怒，別動怒！”他夾了一隻蝦放在我碗裡，“來，先吃點東西，聽聽老哥給你講點人生道理。我在公司呆了這麼多年，對李總的脾氣比你瞭解得多，“陰晴不定”這個詞用來形容最適合不過。別看她現在對你好，可是一個月後，半年後呢，那可就說不準了。”
我笑了笑：“陳副總監多慮了，我和李總是正常戀愛，不存在她對我好不好，就算真跟她分了，那也是緣分到了盡頭，沒什麼好遺憾的。”
“哈哈！既然是正常戀愛，那我就不用多說了。不過老哥還是得勸你一句，趁着當下跟她關係好，能多撈一點是一點。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喜歡的是莫小姐，想想吧，誰不喜歡有錢的男人，
最近莫小姐爲啥跟楊總走得這麼近。哎，算了算了，咱不說這些了，來，喝酒喝酒。”他舉起酒杯。
我若有所思地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喝得心不在焉。他又跟我嘮起他的光輝事蹟，憑自己努力在某市買了多少套房產，又曾經睡過多少女人。他固然有些誇大，我不認爲他會把錢放在房子上，睡女人這點可能有點真實性。
他抹乾淨嘴角的酒水：“這女人吶，不認錢的很少，很少的那部分，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爲你的錢還不夠多，剩下百分之一，是因爲她本身很有錢，比如李總。不是吹的，當年老哥年輕的時候，一晚上叫了五個女人，大被同眠，那些女人都是爲了什麼，都特麼一個錢字。”
不置可否，一晚上五個，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他只是在忽悠我，給我灌輸一種有錢就有女人，有錢就有一切的思想。其實他說的也算半個事實，我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誇讚他英勇神武。
不知不覺，一瓶酒已經完了，我腦袋昏昏沉沉的。結賬過後，林慧欣扶着陳軍直接去賓館，至於幹什麼，那不言而喻。
坐在出租車上，我拿出手機，有一個未接電話，是綺麗打過來的。我給她回了一個過去：“剛纔在應酬，打電話給我幹嘛？”
“大叔，我過來找你了，在你們公司門口。”她笑嘻嘻地告訴我。
“你有病吧，不是告訴你別來嗎？”我有些生氣地吼道。
“放假了無聊，我在這邊找了一個畫室兼職，所以就想見見你。”她有些委屈地說道。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半響告訴她站在那裡別動，我過去找她。掛斷電話，對司機說：“師傅，去雅軒廣告。”
綺麗果然站在公司門口，穿着紅色的連衣裙，背上挎了一個紅色的包，雙手抱着胸前使勁搓着。看她來回晃盪的樣子，肯定冷壞了。我把外衣脫了走過去遞給他：“你這姑娘，出來也不知道多穿點。”
“嘻嘻，有大叔你，我還會冷着嗎？”她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我撒着嬌說道。
我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去？”
她把外套穿在身上，對我說：“才從畫室出來沒多久，沒有公交車回不去了。沒辦法，我只能找你啦，誰讓我這邊只有你一個熟人呢？大叔你不會不收留我吧！”
我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故意的又能怎麼樣，難道我還能把她一個女孩子扔在外面？“如果可以，我真想扔你在這裡。行了，跟我來吧，外面冷。”我說着，帶她往御景社區走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