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非常時期，絕對不能令任何一個客戶失望，拿出應有的效率來。我知道高強度的工作很辛苦，但是爲了公司，只能從其他方面對員工進行補償。
綺麗他們是中午到的，我忙不過來，不可能親自去接她們，等她們到了公司樓下，才親自下去一趟。
看到我之後，綺麗張開懷抱：“大叔，好久不見。”
我不太喜歡一見面就摟摟抱抱，但是她這麼多同學看着，我只能輕輕和她擁抱了一下，很快放開。
擁抱過後，我看向她後面的一羣人。總共有八個，女生居多，男的只有兩人。笑着對他們點了點頭，看他們的打扮就知道常年混跡在社會上。
幾個人很自然地上來和我握手打招呼，有點藝術生的風格，不像其他本科生的一樣青澀。
我帶着他們邊往樓上走，邊瞭解他們學的什麼專業。大部分是學廣告設計的，這點讓我很滿意，都對廣告這一塊有些瞭解，上手快。
走進鴉雀無聲的辦公室，看見埋頭苦幹的一干員工，綺麗拉拉我的胳膊：“大叔，你不會壓榨員工的勞動力吧，那可是萬惡資本家的做法。”
如果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真想一個爆慄敲在她頭上。
“怎麼了，你這就怕了？”我笑着問道。
她搖了搖頭：“不怕，反正大叔你不會壓榨我的。”
我說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真是什麼黑心老闆呢？而後轉頭看向另外幾個人，說：“你們也都看見了，最近公司出現了小問題，可能會累一點。以後這種情況可能還會出現，你們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嗎？“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幫人吃不了苦，畢竟都是溫室中長大的花朵。
幾個人一同點了點，沒有表現出一點膽怯。我微笑着向策劃部經理招了招手，讓他過來，介紹道：“這幾個都是剛招進公司來的，你先帶他們熟悉一下環境。”
“好的，江總。”
把他們安排在策劃部，我回到辦公室，莫嫣正站在我辦公室門口。她神色有些憔悴，恐怕又遇到了什麼難事。
我走過去，打開辦公室的門，說進裡面去談吧。她點了點頭，跟着我進去。
莫嫣坐在我前面，工作時，她的頭髮都是紮起來的，但這並不妨礙她的美麗。可能是眼暈畫得有點濃了，她看起來缺少了點精神。
“怎麼了，慶豐那邊出問題了嗎？”我開口問道，心裡多少也猜到了一點。
她嘆了一口氣：“對方要求我們降價，下調百分之十五。”
我眉頭深深皺起，下調百分之十五基本上賺不到錢。但這段時間公司很難找到新的合作伙伴，不繼續合作，我們只會賠得更多。
他孃的！
我忍不住想爆粗口，一個個合作的時候笑眯眯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得多好聽，真出現了什麼問題，誰都想來咬你一口，分一塊肉。商場如戰場，我又一次深刻地體會到。
揉了揉眉毛，我說道：“你再
約他們過來談一次，最多百分之十，愛幹不幹。”
莫嫣擡起頭，欲言又止。她多少也懂一些經濟常識2，現在哪怕是虧本，我們都應該繼續和慶豐合作。她可能認爲我太過沖動了。
我解釋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們這樣答應了他們，肯定還會再從我們身上壓榨出更多的好處。百分之十已經足以填飽他們的肚子，你放心去做，態度強硬一點，他們多半會選擇合作。”
莫嫣這才點了點頭，她出去後，我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站在窗邊。
內心有點狂躁，怎麼也靜不下來了。我還是達不到臨危不懼，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程度。一個好的領導，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保持着清醒的頭腦，自己還是差得很遠啊。
苦澀的咖啡刺激着神經，有提神的作用。門猛然間響了，我轉身去看，說進來。阮秘書開門，一身黑色的職業西裝，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江總，程經理來了！”她像個日本女人一樣，使勁鞠躬，不知是怕我不滿，還是想展示一下自己傲人的胸 部。我瞥了一眼，便將目光收回來，道：“讓他進來吧！”
放下杯子，我回到辦公桌前，靜靜等候。
不一會兒，程經理在阮秘書的指引下走進來。他臉上的笑容堆着，上來禮節性地握手。
等他坐下了，我直切主題：“程經理，跟你上司商量得怎麼樣了？”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點：“江總，我已經向上面反應了。同意你們建立獨立的安保系統，不過這樣會加大我們的維護成本，所以希望你們能夠……”
他還沒說完，我就插了一句：“希望定期給你們交維護費？”
他有些無奈：“你也是知道的，這樣做會給我們的安保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還望江總體諒。”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內心的怒火，靜靜盯着他。他的目光有些閃躲，這恐怕只是他自己的主意吧，想從我們公司撈點油水。
我看向阮秘書，道：“阮秘書，送客，既然程經理不想私下解決，那只有走法律途徑了。”
他臉色頓時的蒼白了許多：“等一下，江總，咱們這不是商量事嗎，別這麼急着下逐客令嘛！大家相互讓一步，咱們的目的是解決問題不是？”
阮秘書看向我！
我冷笑了一聲，對程經理道：“你知道最新的核算數據出來，我們損失了多少嗎？整整三百萬。還想讓我讓步？我看咱們還是法庭上見吧，既然你們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話。”
說着，我一擺手，讓阮秘書把他轟出去。 他愣住了，等阮秘書上前伸出手說“程經理，請吧”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大聲說：“江總，別介啊，咱們再商量商量，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損失，你讓我向上面再反應反應。”
我瞪了他一眼，更加確定心裡的想法，說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不想法庭上見，最好在晚上九點之前拿着合同來找我。”
他哭
喪着臉，被很不甘心地退出辦公室。
阮秘書走到我旁邊來，聲音很甜地安慰道：“江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都累了一天了。”
我擡起頭來看她一眼，這個美麗的女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和少許關心。我當然不認爲她會關心我，有些警惕。
“你先出去吧，有什麼事通知我就行。”我說道。
等她出去後，我打開郵箱，裡面有姜文發給我的幾份郵件，下載到電腦上，沒有急着去看。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不知不覺就在桌上睡着了，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正在此時，門被敲響了，我揉揉眼睛，儘快將精神恢復過來，說：“進來吧！”
“江總，警局的人來了。”阮秘書進來說道。
話還沒說完，兩個警察就直接走進辦公室裡，一男一女。女的有點眼熟，疑惑了一下就想起來是誰了，第一天來重慶遇見的那個女警。因爲她今天穿的是警服，我才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趕緊起身，笑着上前：“劉警官，好久不見！”
她微笑着點頭：“好久不見。”
阮秘書趕緊再搬了一個椅子過來，放在他們倆個面前。劉淑華坐下後，看了阮秘書一眼。
他們有什麼機密的事要對我說？我立馬擡頭對阮秘書道：“你先出去吧。”
阮秘書立刻退出去。
“江總！根據上級的指示，你們雅軒分公司文件被盜一事，將由我負責調查。”她臉上古井無波，甚至有些冷淡。
我點了點頭：“麻煩了，因爲這事，給我們公司帶來的損失可不小，希望你們儘快破案，還我們一個公平的市場。”
本以爲她會一副官腔作態，起碼也要說兩句安慰人的話，沒想到她直接搖了搖頭：“不瞞你說，警方破獲機密的可能性太小了，之前我已經看過，這棟樓里根本沒有監控器，很難找到證據。”
我心裡涼了半截，說道：“你們盡力而爲吧！”
她卻又給我來一個峰迴路轉：“其實就我來說，破案還是有一些希望的，但是有一個條件。”
她停頓了下來，聽到還有一點希望，我欣喜萬分，這意味着我們可以減少很多損失。
“說吧，什麼條件。”我幾乎沒有一點猶豫地說道。
她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笑容：“前些日子黑頭蛇找過你吧，很簡單，他要是再找你，及時通知我，並把她找你幹什麼告訴我就行。”
黑頭蛇？我一想就知道她說的是誰，那幾個小偷的頭子。
我不敢輕易做決定，又不傻，這件事肯定不簡單。深思了一會兒，我看着她的眼睛，道：“破案不是你們警方的義務嗎，拿這種事來威脅我，可不像個人民警察該乾的事。”
聽着我有些不滿的話語，她笑着說了一句值得深思的話：“脫下警服，我可就不是一個警察了。我敢給你這個保證，絕對不是因爲我是警察，江總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