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劍精準的插入那人的心臟，銳利的疼痛像電流一樣傳遍全身，他歇斯底里的嚎叫，胸腔劇烈起伏。
徒勞的掙扎持續了半分鐘，黑色的虛影從鮮血淋漓的屍體中鑽出來匯聚成人形。
陰魂自帶的鬼冷將讓溫度驟然下降，周進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呼——！”
陰魂凝結成型的瞬間，一柄黑色的長刀同時出現。
那陰魂淒厲的叫了一聲，烏鴉一般粗糲刺耳的叫聲含着難以言喻的陰冷之氣直衝大腦。
那是一種來自地獄的寒冷，叫人不寒而慄。
刺耳的聲音衝擊姜萌萌的耳膜，震得她耳朵生疼。
姜萌萌面色不顯，承影劍受到主人的召喚回到她手中。
她左手掐住掙扎不止的鬼門宗弟子，優雅精緻的青銅劍朝手持鐮刀的陰魂橫劈。
劍氣疾如風，以摧枯拉朽之勢將陰魂攔腰砍斷，一分爲二。
那遊魂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姜萌萌抓在手心，接着吃下一道滅魂符咒，化爲灰燼。
一切發生得那麼快，周進和方陽像第一次認識姜萌萌一樣，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眼中滿是糾結，驚訝，困惑。
方陽捂住方甜甜的鬆了一下，就聽姜萌萌道：“先別放下來。”
姜萌萌嫌惡的將兩具屍體掃到另一邊才道：“可以了。”
方陽鬆開手，他的眼睛從姜萌萌動手開始就沒移開過，砍頭刺心那刺激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在黔城國際一中，自己和姜萌萌成同班同學的時候他就發現姜萌萌異於常人。
脾性幾天一變，身上氣息各有不同，令人捉摸不透。
後來好不容易正常了，因爲何麗麗的事很快就轉學了，再次見到是在靈寶山。
那時候的姜萌萌也麼這麼兇萌，還是正常狀態，唯一讓人刮目相看的是她的劍法。
人有千面，方陽不知怎麼評價殺人不眨眼的姜萌萌。
另一邊，恢復光明的方甜甜第一時間確認姜萌萌的安危。
她望着違反萬有引力定律，詭異浮在空中血淋淋的劍，冰冷的臉出現裂痕，“萌萌，你殺人了.....”
方甜甜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周進，方甜甜和方陽腦海中瞬間蹦出四個字：
——殺人償命。
誰都沒想到乖巧可愛，看起來軟萌惹人憐愛的人怎麼那麼兇殘。
“師傅你拿錯劇本了吧。”
殺人償命的念頭蜻蜓點水一樣在周進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雙手撓頭，“小兔幾變成了大腦斧，哎喲我去，反差也太大了吧。”
要不是小師傅出手，自己可能在閻王殿修仙去了，驚悚害怕在被名爲感動的龍捲風吹得東倒西歪，不知跑哪兒去了。
姜萌萌垂眸凝視被方甜甜緊緊抓住的手，她感覺到了方甜甜的害怕，“我.....”
在周天大世界你殺我，我殺你再正常不過。
鬼門宗是冰霜監視者構建者之一，換而言之，和縹緲宗是合作關係，這層關係已經讓姜萌萌有所防備了。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物竟然還想要了周進的命，護短的姜萌萌不能忍。
“師傅不殺他們，他們會把我們全殺了。”
周進俊朗陽光的臉微沉，他嘴脣一抿，正色道：“經歷了那麼多，甜甜，你們的看人還是非黑即白嗎？”
“不是。”方甜甜琉璃般純淨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我不是怪萌萌，只是......”
道理是那個道理，只是方甜甜一時難以接受。
“你們進入了天衍班就是修士。”姜萌萌抽出手，乖巧的臉寫滿了認真，“身爲修士你們要記住三個準則。
第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煩我斬草除根。
第二：對宗......天衍府獻出你全部的忠誠，天衍府是軍方組織。
不論何時你們都要記住自己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忠於國家，忠於人民。
第三：永遠不要輕視你的對手。”
除了第一條之外，第二條和第三條與姜萌萌和哈爾說的修士三觀完全不合。
之所以提第一條，姜萌萌希望他們能保護自己。
靠天靠地靠父母，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最可靠。
“斬草除根，師傅這個有點過了哈。”周進覺得後面兩條沒毛病，第一條就顯得人心胸狹窄了。
他道：“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要是沒有血海深仇，斬草除根沒必要吧。
老祖宗不是說了嘛，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
紅旗地下生長的花骨朵，周進同學三觀很正噠。（*?▽?*）
這裡終究不是周天大世界，可是周天大世界的人卻在這裡追殺他們。
生存環境不一樣，考慮事情的方式自然有所不同。
姜萌萌不強求周進他們跟自己保持一致的三觀，輕笑一聲，“這是我送你們的箴言，你們可以放在心上，也可以拋諸腦後。
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牢記。
從靈氣復甦的第一天開始，修士和普通人就已經分出三六九等了，隨着時間推移，這樣的差距會越拉越大。
不管你們以後遇到來自何處的修士，只需記住：虛心待人廣交友;善良處世多有福。
如果遇到陰險小人之人，必以雷霆手段懲之。”
活了那麼多年，這是姜萌萌總結的爲人處世的經驗。
“還有。”姜萌萌頓了頓，意味深長道：“上了岸的魚就不是魚了，同樣，覺醒的人也不是‘人’。”
小世界的技術爆炸改變了人類的生活方式，技術變革標誌人類進入新的文明。
靈氣復甦也是另一種“技術爆炸”，這個小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姜萌萌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成爲第二個周天大世界。
“上了岸的魚不再是魚。”沉默的方言反覆咀嚼這幾句話，舉世無雙的瞳眸中異光流轉。
姜萌萌用手帕把承影劍的血跡擦乾淨，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剛剛那兩個鬼門宗的弟子不過煉氣期修爲，收拾起來很簡單。
大師兄的陣法還在，說明詩詩還沒出手。
姜萌萌打算把周進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在折回來幫大師兄，她還沒擡腳，一條藤蔓忽然從地面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