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淡漠的雙眼從玉景身上一掃而過,深沉的目光帶着濃郁得令人窒息戾氣在他眼中捲起一場風暴。
很快,在和姜萌萌對視前夕那抹濃得粘稠的戾氣消失無形,只留下雪原似的冷眼。
在玉景“無可奈何”的打電話商量怎麼處理這些力量強悍的外星人,雙方口頭協議暫停對戰之後,沈宜修若有所思的望着歡天喜地的周天大世界修士,忽然明白過來了。
好友利用他的信任算計了自己一把。
玉景的背叛就像一把刀插在沈宜修的心間,狠狠的,不帶一絲憐憫,果斷決絕。
十年友情被權利衝散化爲烏有,饒是心如止水的沈宜修也氣得不行,如果不是考慮將來,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和玉景決裂,爲了小世界的和平傾盡所有絞殺全部的周天大世界修士。
因爲錯誤的判斷導致致命的結果,這是沈宜修上位以來第一次犯下如此重大的錯誤,他無法原諒自己。
沈宜修把自己關在黑暗的屋子裡,整整三天。
三天之後,俊秀斯文的少將大人徹底變了一個模樣,更加深不可測,更詭異莫測,連至交好友李修雲都一避之不及。
來姜老這兒之前李修雲想鸚鵡一樣喋喋不休的提醒沈宜修各種注意事項,千萬不要和玉景發生正面衝突,以後的事情可以徐徐圖之。
重要的是,玉景這個賤人有S級超級大能做靠山。
出關之後的沈宜修似乎進階了,不是力量上的,是身體和氣質上的。
沈宜修不是因事所困的人,他有條不紊的安排天衍府後續的工作。
一邊讓李修雲代表天衍府和玉景代表的無極宗談判,帶着專業團隊取得最佳結果,限制周天大世界修士的權利和活動範圍。
另一邊緊急報告上級尋求秘密基地安置這羣能力超羣的外星人,調用周邊天衍府組織的修士嚴防死守,確保這些足以顛覆世界的危險人物逃出監控範圍。
除此之外沈宜修還做了許多補救措施,另一方面整理從國際特殊事件組織的資料,獲取關於世界各地關於冰霜監視者的全部信息,考慮下一步動作。
國際特殊事件組織是靈氣復甦之後第二天組建的,由世界上一百多個國家級地方組成,組建目的就是爲了打擊在世界各地蠱惑他人,製造恐怖活動的冰霜監視者。
正如玉景說的那樣,冰霜監視者的力量不是姜萌萌能想象的。
它就是擁有極高破壞力,甚至可能顛覆世界和平的組織,其“傳-銷”能力堪比病毒,他們宣揚暴力和覺醒者掌控世界。
蠱惑人心的同時用暴力恐嚇他人,利用異能顛覆國-家政-權,已經形成了極大的規模,成爲比恐-怖組-織更危險的存在。
即便全世界都在宣揚冰霜監視者組織是反-人類組織,可還是有人前赴後繼的加入,爲的就是成爲人上人。
這個組織的發源地具體在什麼沒人清楚,有傳說是華夏,有傳說是R國,不論是哪個國家,起源都在亞洲。
因此,冰霜監視者又被成爲亞洲毒蟒,狡猾陰冷,殺人無形。
當李修雲把玉景想用周天大世界的修士徹底剷除冰霜監視者這個觀點帶回來時,沈宜修心動了。
這些人都是周天大世界的人,對冰霜監視者比他們更瞭解。
沈宜修從長白山回來之後就沒和玉景見過,趁着這個機會,他打算和玉景好好談一談,沒想到遇到回來的姜萌萌了。
面對姜萌萌的時候,沈宜修心情有些複雜。
當年姜老和沈宜修說過姜萌萌並不喜歡他,兩人不合適,所以婚約就不作數。
雖知道沈宜修他奶奶見到姜萌萌的照片之後喜歡得不行,人還沒見着就一口一個孫女的叫上了,爲了讓姜萌萌成爲自己的孫媳婦,她拿出了當年的婚書和定情信物。
姜老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最注重儀式,姜萌萌自打出生,沈家年年都給她準備衣裳禮物,逢年過節還送各種金銀玉器珍珠寶石之類的。
那時候她年紀小,兩家人感情又好,權當樣孫女兒了。
可是,當沈宜修的奶奶拿出婚書之後姜老頓時懵了。
沈宜修和姜萌萌的生辰八字在很小的時候都交換過了,看到婚書的時候姜老直接傻眼。
面對樂呵呵的老親家他是在沒辦法悔婚,只言,等姜萌萌高考完了親自帶她來見沈宜修的奶奶,小輩之間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做主,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一方喜歡得不行,一方尷尬。
姜萌萌直接表態不喜歡沈宜修,不考慮婚姻。
沈宜修既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態度曖昧不明,事情就那麼不尷不尬的懸在空中,至今都沒定性。
後來姜萌萌失蹤,沈宜修的奶奶與世長辭,兩人之間的婚事就不了了之了。
沈宜修這些年盡心盡力經營天衍府,扛起維護世界和平的大旗無心婚事,至今還單着。
他本以爲姜萌萌已經死了,這些年不斷尋找不過是承了姜老的情,還人情罷了。
誰知道,她竟然還活着。
不僅活着,還成了令人仰慕的超級大能,更成了令他頭疼的外星人的靠山。
形勢剎那間變得無比複雜。
當沈宜修不鹹不淡的說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強大力量的時候,姜萌萌不悅的皺眉,“沈少將似乎沒弄清楚是誰強力拆了引天大陣的,說我無極宗不費吹灰之力,空手套白狼得到強大的力量怕是不妥吧。”
沒有姜萌萌這個暴力拆遷隊包工頭,下來的修士就不止這些了。
姜萌萌的事蹟周進已經用書面文字提交給沈宜修了。
難得的是,懶得出奇的周進竟然用手洋洋灑灑的寫了幾萬字書面報告,報告陳訴事實不帶任何個人情緒,條理清晰邏輯合理,倒是讓你沈宜修刮目相看。
“這件事我代表華夏感謝你。”沈宜修俊美的臉不見任何情緒,好似姜萌萌做這些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沈宜修單手插在上衣口袋,狹長的雙眼一眯,“一碼歸一碼,我只是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