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火氣這麼大。”秋亦檀長眉輕挑,就連老爺子與他說話都沒有這樣的語氣,這丫頭,她還真是敢挑戰他的權威呢。
一次次的刷新他的底線。
“對,我就是火氣大,你愛理不理,不想理你就走人,不送。”
“呃,你讓我走我就走,那多沒面子,不走。”看着她嘟嘴生氣的模樣,秋亦檀忍不住失笑,若不是他親身體驗過她的女性標誌,他甚至就認定了她就是小孩子一枚。
“秋亦檀,那個設計圖是不是炮之類的?”她看過了,就覺得應該是一尊炮,不過,圖上沒有任何標註,她還不能十分確定。
“是。”秋亦檀淡淡笑,還行,小女人還沒有傻到底。
“秋亦檀,你是做軍火的?”她記得很清楚,他之前還拿過這個設計圖隨便問了她一句,她也瞄了一眼,把自己看着彆扭的地方告訴了他,然後,這新給她的設計圖還真是按照她當時的要求修改的。
“真想知道?”秋亦檀脣角輕勾,要不是她想要看看李媚娟求她的樣子,他也不會把設計圖扯到她的身上,這會子,突然間就後悔了。
真的不想她捲入他那個世界,太黑暗了。
可是,就爲了讓她出氣,還是讓她捲入了。
“秋亦檀,到底是不是?”要是不想知道,她也就不問了,她一直在好奇他的身份,現在已經大致的認定了,他一定是玩軍火的,就是不知道他是生產軍火的呢?還是倒買倒賣軍火的?
敢玩軍火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能接觸那玩意的人都是大腕級別的,不是富可敵國就是國家精英甚至元首之類的,想到這裡,喻小白的心口狠跳了一下,她剛剛對他這個軍火商的口氣是不是太重了?
可隨即就釋然了,她也沒想與他扯上關係的。
是他纏着她的,而且不久前還騙了她,只要一想起他騙她說李媚娟和喻景山之間的新關係是因爲李媚娟拿不堪的視頻要挾喻景山,喻小白就一陣彆扭。
惹她在自助餐廳傻傻的追問李媚娟,她傻到底了。
“我若說不是,你信嗎?”
“不信。”
“那你還問?”秋亦檀低低笑,原本機器被炸的陰霾就在此刻與喻小白的說說談談間不知不覺的消散了。
只要設計圖還沒有給出去,秋亦山是玩不轉的。
突然間就覺得面前的小妮子不聽話也挺好的,要是她聽話的給了出去,事情就棘手了。
“秋亦檀,你站起來。”喻小白上下的掃描了一通秋亦檀,可還是不能相信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男人居然是個大軍火商。
“做什麼?”雖然疑惑,但秋亦檀還是乖乖的站了起來,不就是站嗎,這個可以有。站起來的男人的身高一下子拉長了好多,讓喻小白只能仰望才能看到他的俊顏,上看下看,長相俊美,身形頎長,全身上下可以用完美來形容,沒有一絲贅肉的秋亦檀要是去應徵小白臉,一準有相當多的
闊太太相中他。
完了,她在想什麼呢?
他那樣顯赫的身份哪個闊太太敢動他。
“秋亦檀,你真的是做軍火的?”不管怎麼看,他都不象是做軍火的。
“那就不是。”秋亦檀配合的重新坐下去,“好看嗎?”
“臭美,醜死了。”
“那你看那麼久……”她不知道她剛剛看他的眼神有多花癡吧。
“那是檢查。”
“呃,你檢查我?”從來都是他檢查別人的份,還從來沒有人敢檢查他,喻小白,又刷新了一項他的底線。
喻小白看他微惱的樣子瞬間就平衡了,“對呀,還是你乖乖站起來讓我檢查的,我沒有強迫你。”
“……”這小女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檔案室的門口,秋亦檀靜靜而立,喻小白已經進去了十幾分鍾了。
他沒有陪她進去。
既然她堅持,那就讓她徹底的死心。
否則,早晚還是要再次傷心一次。
終於,喻小白出來了。
只是十幾分鍾而已,此時的喻小白就象是換了個人似的,一張小臉煞白一片,彷彿,那個做錯事的是她似的。
可,每個人都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比如他,如果可以,他寧願選擇做普通人家的孩子。
喻小白走過來了。
他輕輕牽起她的手,什麼也不問,便往電梯間走去。
逆風已經將醫院的這一個樓層清場了。
所以,此時醫院的走廊上靜悄悄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影子隨着步履輕輕打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回別墅,還是……”電梯停了,秋亦檀低低問了一句,以他的道理,她這樣的狀態還是回別墅休息一下比較好,至於公司那邊,他可以爲她請假的。
“不,我要去公司,我要上班。”喻小白咬脣,喻景山已經不是她的爸爸了,從喻景山最近的反應來看,已經沒有再把她當成是他的女兒了。
至於媽媽,已經離世了。
突然間,喻小白就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孤單的一個人了。
她沒有任何親人,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
那種滋味襲上心頭的時候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是冰冰涼涼的。
從此,都是無依無靠了。
“好。”見她執意如此,秋亦檀便由着她了,想到阮梓藍,等他把秋亦山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處理阮梓藍,公司裡有安經理照看着喻小白,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被欺負的。
醫院的大廳也被莫塵派來的人臨時封鎖了,兩個人在兩排便衣的簇擁下走出玻璃大門就直接上了車。
莫塵開車,直奔醫院大門而去。
喻小白的眸光一直都在車窗外,經過了一夜,到底還是最後確定了。
那種心空落落的感覺說不出來的難受。
有人從車後飛跑了過來。
喻小白的視線停留在那人身上足有兩秒鐘纔看清是李媚娟,正要說話,秋亦檀已經沉聲吩咐,“把她甩下。”
“是。”莫塵一踩油門,車子便疾速駛離了醫院。
邁巴赫疾馳向公司。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喻小白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裡,小手一直在秋亦檀的大掌裡,他的手真暖,可再暖,也暖不過她此刻手的冰冷心的冰冷。喻小白的世界,經過了這一夜,已經徹底的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