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走?”喻小白低低一喝。
“走了,等小爺我的電話喲。”凌南慢吞吞的轉身,直接把一臉懵逼的樂佳和陸井源當成了空氣,明明之前說好了一起進來勸喻小白不能趕走駱千麗的,可是凌南居然就叛變了。“姓凌的,你給你站住。”樂佳低吼,凌南這也太過份了,他們說好來勸喻小白的,畢竟秋亦檀與駱千麗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那是如同秋亦檀母親一樣的人物,喻小白若是趕走駱千麗,只怕會與秋亦檀
槓上,那兩個人才開始好轉的關係,只怕又要多雲轉雷雨了,這是他們這樣的發小所最不樂見的。
“陳女士,只夏被你吵醒了。”喻小白淡淡的逐客了,哪怕是秋亦檀的發小,她此刻也不想見了。
道不同不相爲謀。
她的只夏要活着,那她自然也要活着,有她和只夏在,那這幢別墅裡就絕對不能有駱千麗在。
她可以冒險,可是隻夏不能冒任何的風險,哪怕是秋亦檀來了,她也還是這個決定,絕對不改初衷。
“喻小白,你……”陳樂佳一咬脣,就要衝進房間裡。
可只夏是真的被她吵醒了,只是雖然沒哭,但是小身板已經在喻小白的懷裡扭來扭去了。
陸井源輕輕一拉陳樂佳的手,“佳佳,我們先回吧,這是阿檀的家務事。”言外之意,秋亦檀自己會處理,他們就不要參與了。“我還不是爲了她好?她與阿檀總那樣橫眉冷對的,到時候最受傷的是誰?還不是隻夏?她認定了是隻夏的親媽她離不開只夏,可是駱阿姨呢?她幾乎也是阿檀的親媽一樣的人物,她又離得開阿檀嗎?將心
比心,她不應該趕走駱阿姨。”陳樂佳急吼吼的說出來,喘着粗氣掙着陸井源的手,還是不想離開,就想勸喻小白。
喻小白俯首親了親只夏的小臉蛋,小傢伙已經吃飽了,她只要輕輕晃一晃,很快就能睡着。
晃着只夏,喻小白緩緩擡頭,看着陳樂佳淡淡的道:“陳小姐,真正的親媽是不會連自己的親孫子也下得了手的,好歹,那是她兒子的骨血,生命的延續。”
陳樂佳頓時語結,怔怔的站在那裡連反駁都忘記了。
是了,駱千麗連只夏的死活都不管了。
這的確是過份了。
陸井源再扯了一下她的手臂,她這纔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直到坐上車,一直都是悶聲不響。
陸井源摟過了她的腰,輕聲道:“走了,別人的家事與我們不相干。”
樂佳一下子回抱住了陸井源,“有一天,我會不會象她一樣,與你媽也是這樣大動干戈呢?”
“不會。”陸井源任由樂佳的小手緊緊的抱着他,他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不會。”
“可是阿檀也在,駱阿姨卻做了。”樂佳低喃着,眼底裡一片潮潤,全是哀傷。
“我不是秋亦檀,我媽也不是駱千麗,懂?”
“可是阿源,我很怕,我還是怕,阿源,爲什麼你是陸家的獨苗呢?你不要是陸家的獨苗好不好?”
“好。”
“你有辦法了?”樂佳一下子鬆開了陸井源,眼神認真的看着他,彷彿要從他的眼睛裡尋找到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似的。
陸井源清澈的眸子裡是她,她的眼睛有些潮潤,她看不見他眼裡的自己,卻看得清他清澈無波的眼神,“有了。”
“真的嗎?是什麼辦法?”樂佳又摟上了陸井源的脖子,女性清幽的氣息噴吐在陸井源的肌膚上,惹起層層的顫慄和滾燙。
陸井源輕輕拍了拍樂佳的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什麼也別擔心,我們回家,好好的睡一覺。”“嗯嗯。”樂佳輕應,卻還是不肯鬆開陸井源,於是,兩個人就那樣的坐在車裡緊緊的依偎着,直到凌南騷包的紅色的瑪莎拉蒂“嗖”的從他們的車前駛過,陸井源和樂佳才緩緩鬆開了彼此之間,“阿源,我們
走吧。”
喻小白摟着只夏睡着了。
可這一夜,卻怎麼也睡不踏實。
總是半夢半醒間。
天才朦朦亮,喻小白睜開了眼睛。
下意識的伸手摸到身旁,只夏的那邊是摸到了只夏的小小手,秋亦檀的那一邊是依然如睡着前的空空如也。
昨晚,他一夜未歸。
可是月子裡,他每晚都陪在她的身邊,從未離開過。
喻小白起牀了,在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後頂着黑眼圈起牀了。
只夏還在睡着,她進了洗手間洗漱了一下,很快打理好了自己,然後整理好了只夏隨身要帶的東西。
一大包。
沒辦法,小孩子要出門就是這樣的。
秋亦檀一夜未歸,他出事了。
她要去找他。
她知道他住在哪一家醫院。
喻景山犯病住院的那家醫院,也是秋亦檀常住的醫院。
是的,那時就是他把喻景山送到那家醫院的,還爲了她救了喻景山。
那時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喻景山根本不是她親生的父親。
世事無常,兜兜轉轉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哪怕她現在還對秋亦檀有怨氣,可是,他受傷完全是爲了她。
手掌心那粘膩的觸感,哪怕是她洗了很多遍的手,卻還是無法揮開。
“太太,你這是要去哪?”管家聽到聲響只穿着睡衣就跑了出來,就想攔住喻小白。
“散步。”管家看看她懷裡的只夏,還有肩膀上揹着的那個大揹包,搖了搖頭,哪有散個步帶這麼多東西的,這不是要在別墅附近散步,這是要離開的樣子,“太太,先生還沒回來,你不能就這樣離開,否則,我們沒
有辦法向先生交待。”
“好,那就給我備車。”她也擔心只夏的安全,或者,用秋亦檀的車更安全,“對了,逆風在不在?”“好象不在,他昨晚……”說了一半,管家頓住了,先生住院了,昨晚逆風守在別墅一整夜,見已無礙,就離開了,八成是去醫院看先生了,據說,傷得原本不是很重,就因爲跟人打了一架才嚴重的。